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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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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未說完,人已飛到,他運氣九轉,氣力已充沛如常。 只見他左手一拿,右掌一劈,呼的一掌,竟把路亮的鐵牌震得飛上半空,路明的那口利劍也給他劈手奪過,拗折兩段,路家兄弟驚得呆了。說時遲,那時快,澹臺滅明一手一個,倏地將路明、路亮舉了起來,喝聲:「去!」 一個旋風急舞,將二人擲出數丈開外,痛得他們狂嗥慘叫,眼前金星亂舞,暈了過去。 澹臺滅明仰天狂笑,說道:「有生以來,今日打得最痛快了!」 向張風府點頭一禮,又向雲蕾打了個招呼,道:「我還要找那老頭兒去,少陪了!」 邁開大步,走出張家的練武場。 張風府慌忙上前察看路家兄弟的傷勢,只見路明給摔斷了兩根筋骨,路亮跌斷了兩隻門牙,澹臺滅明這一摔用的乃是巧勁,只令他們受了外傷,並不妨及性命。張風府給他們敷上金創止血之藥,兩人唧唧哼哼,一跛一拐的自行回去。 張風府嘆了口氣道:「呀,真是料想不到!」 雲蕾問道:「甚麼料想不到?」 張風府道:「我一向不受王振的籠絡,這兩人乃是王振的心腹武士,看來剛才之事乃是王振的指使,有意加害於我了。」 雲蕾想不到京師的武士也是各有派系,互相忌刻,但她另有心事,不願多問。只聽得張風府問道:「嗯,你那位朋友張丹楓張相公呢?」 雲蕾面上一紅,道:「在青龍峽之後,我們就分手了。」 張風府道:「可惜,可惜!要不然,你們二人在此,雙劍合璧,定可將澹臺滅明打敗。這三日來他連勝十場,幸有那怪老頭兒挫折了他一下銳氣,但各自受傷,也不過是打成平手。呀,這次可真是丟了我們京師武士的面子了。」 雲蕾見他甚是難過,笑道:「你也並沒有敗給澹臺滅明呀!」 張風府道:「幸是那怪老頭兒來得及時,要不然不說落敗,連性命恐怕也丟了!這怪老頭兒也不知是怎樣進來的?這麼多武士,竟沒有一人發現,給他擠進了場中。」 頓了一頓,又道:「這澹臺滅明也怪,剛才若不是他那麼一插手,恐怕我也難逃暗算。嗯,說起來我還要多謝你那枚梅花蝴蝶鏢呢!」 雲蕾迫不及待,無心多說閒話,張風府話聲一歇,她立即問道:「張大人,我今次入京,實是有一事要求你相助。」 張風府道:「請說。」 雲蕾道:「你部下那位姓雲的少年軍官,求你請他來與我相見。」 張風府眨眨眼睛,甚是奇怪道:「你入京就是為了此事麼?」 雲蕾道:「不錯,就是為了此事。」 張風府道:「你與雲統領有何親故,怎麼我從未聽他提過。」 雲蕾道:「彼此同姓,是以渴欲一識。」 張風府心道:「天下同姓者甚多,這理由可說不通。」 雲蕾又道:「若張大人有事,請將雲統領的地址告知,我自己去找他也是一樣。」 張風府忽然微微一笑,說道:「這事情且慢慢商量,請進內邊去說。」 雲蕾心道:「這事情有甚商量,告訴我不就完了。」 但自己乃是客人,不便多問。 張風府帶雲蕾走出練武場所,讓雲蕾進客廳坐定,叫家人泡了兩壺好茶,道聲:「告罪,我進去換換衣服。」 經過與澹臺滅明那場惡鬥,張風府身穿的青色箭衣竟給澹臺滅明用「鐵指銅琵」的功夫撕裂了好幾處,而且衣上沾滿塵沙,連頭髮也是一片黃色。雲蕾心中有事,未說之前,還不覺得,既說之後,仔細一瞧,見張風府就像經過沙漠、長途跋涉的旅人一樣,衣裳破碎,滿面風塵之色,果然十分難看,不禁笑道:「那澹臺滅明真是厲害,好在是你,還經受得住。」 張風府進去換衣,雲蕾等得好不心急,好不容易,才等到張風府出來,急忙問道:「張大人,那雲統領究竟住在何處?」 張風府慢條斯理地整整衣服,坐了下來,啜了口茶,這才含笑說道:「雲統領可難見到啦!」 雲蕾嚇了一跳問道:「甚麼?他遇了甚麼意外麼?」 一種對親人關切的感情,自然流露,張風府瞧在眼裏,又微微笑道:「是有意外,不過這『意外』乃是好事,他給皇上看中,已調到內廷當侍衛去了,輕易不能出宮,所以說難於相見。」 雲蕾大急,道:「你也不能喚他出來嗎?」 張風府道:「現在他已不歸我所統屬,自然不能。」 雲蕾道:「這卻如何是好?」 張風府道:「你若想見他,半月之後或者可有機會。」 雲蕾道:「願聞其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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