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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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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說話的當中,勞超伯挾斷了桑達兒的長繩,舉起手掌,便將劈將下去。段劍青叫道:「別殺他,留活口!」揮袖一拂,又擋住了正在向著桑達兒跑過去的羅曼娜。 勞超伯改劈為抓,一抓就抓著了桑達兒,桑達兒力能降獅伏虎,但給他抓著琵琶骨,竟然一點氣力也使不出來。 段劍青目注羅曼娜,柔聲說道:「羅曼娜,你知道我是喜歡你的,你跟我走吧,我不會難為你的。」 羅曼娜斥道:「我瞎了眼睛,誰知你是這樣一個披著人皮的禽獸!到了如今,你還想騙我,那是做夢!」 段劍青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說道:「想不到你這樣恨我,真是叫我傷心。唉,你的心不屬於我,那也沒有辦法。君子有成人之德,我就成全你們吧。你想不想救桑達兒?」 羅曼娜道:「想又怎樣?不想又怎樣?」 冷冰兒叫道:「曼娜姐姐,別聽他的花言巧語!」 段劍青哈哈一笑,道:「我是出於至誠,絕非花言巧語。羅曼娜,你若想救他,把你帶來的東西給我,換回他的性命,你要是不答應的話,我只有當你的面把他殺了。」 羅曼娜道:「什麼東西?」 段劍青笑道:「當然是你從家裏帶出來的那本波斯文的經書。」羅曼娜心頭一凜:「他怎麼知道?」段劍青看看她臉色倏變,知道自己所料,笑道:「你不拿出來,我可要自己搜了。」 冷冰兒叫道:「你錯了,經書不是在她身上。」段劍青本來已經到了羅曼娜面前,準備就要搜她的,聽得冷冰兒這麼一說,不覺就回過頭來,說道:「原來是在你的身上嗎?」冷冰兒把他的注意力引到自己這邊,突然搶快一步,把羅曼娜的那本經書拿了過來。段劍青發現上當,正要去搶,冷冰兒喝道:「你踏上一步,我就把這本武功秘笈毀了。」 段劍青面色鐵青,說道:「好,算是我上了你的當,你要怎樣?」 冷冰兒道:「把他們兩人放了,我和你再談交易。」 羅曼娜叫道:「姐姐,我不能讓你替我受難。」冷冰兒微笑道:「傻妹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和桑達兒趕快離開此地,我會應付他們的。」 段劍青道:「好呀,你是想騙我吧,先把經書給我,我再放他們。」 冷冰兒道:「我這是鐵價不二,先放他們。」翻開那本經書,雙手各執一邊,說道:「你瞧清楚了,這本秘笈總是真的,不會騙你。哼,你不相信我,我也不相信你呢。」作勢欲撕。勞超伯忙道:「冷姑娘,你莫胡來,我放你的朋友就是。」 段劍青道:「你當真願把經書給我麼?」冷冰兒道:「那就要看你對我如何了,你對我好,我才會對你好。」 段劍青一向自負,以為自己人才出眾,又是「小王爺」身份,只要是自己屬意的女子,沒有不會喜歡他的。聽得冷冰兒這樣說,不覺心頭一樂,想道:「原來她只是對我癡情成恨,妒忌羅曼娜而已。」於是說道:「我本來是對你好的,過去對你不起,是出於無奈。只要你把這本經書給我,咱們就可和好如初。」 羅曼娜道:「姐姐,你剛才叮囑過我的,別聽他的花言巧語!」 冷冰兒道:「你們快走,不必為我擔心。」羅曼娜尚在躊躇,冷冰兒板起臉孔道:「你要大家死在一起嗎?這有什麼好處?」羅曼娜無可奈何,只好和桑達兒走出去。 段劍青道:「好,可以交給我了吧?」 冷冰兒道:「你急什麼,再待一會。」 勞超伯偶然向外面一看,忽見一塊冰壁上似有人影,再看又不見了。不知是桑達兒的影子還是另外的人,但想桑達兒似乎不應該有這樣輕快的身法。 勞超伯喝道:「冷姑娘,你再推三阻四,段劍青有這耐心,我可不能和你客氣了。」 冷冰兒緩緩說道:「這宗交易是劍青和我談的!要我給也只能給他。」勞超伯道:「那你就趕快給他!」 冷冰兒道:「好,劍青,你過來拿吧!」突然把手一揚,幾點寒星霞射而出。原來她早已在掌心裏扣了七枚梅花針。她射出了梅花針,立即就撕那本經書。距離如此之近,段劍青本是決計難以避開的,不料勞超伯早有準備,陡地飛起一腳,把段劍青踢了一個觔斗。他用的乃是巧勁,踢得段劍青滾出三丈開外,卻沒有令他受傷。 勞超伯在一腳踢開段劍青的同時,揮袖一拂。只聽得「啪」的一聲,那本經書只是給撕掉兩頁,就從冷冰兒的手中跌下來了。原來冷冰兒由於受了傷,氣力不佳,又突然受此驚嚇,以致無法撕毀全書。 冷冰兒使出最後一點氣力,一個「細胸巧翻雲」倒縱出去,倏的拔出劍來,竟然就對著自己胸口插下去!她是寧死也不願落在敵人手中。 段劍青一個鯉魚打挺跳將起來,立即跑去拾那本經書。他眼中只有這本經書,對冷冰兒的拔劍自殺,竟然看也不看。 就在此時,忽聽得「叮」的一聲,一粒小小的石子,不知從何處飛來,把冷冰兒手中的長劍打落了!第二粒石子跟著飛來,向段劍青飛去。 幸而距離甚遠,段劍青揮劍一擋,「噹」的一聲,段劍青虎口震得酸麻,但還是避開了。 段劍青嚇一大跳,抬頭看時,只見是孟華已是站在冷冰兒的面前,攔住正在向她跑來的勞超伯。 段劍青這一驚非同小可,那裏還敢再去搶拾經書,慌忙遠遠躲開,抱著「坐山觀虎鬥」的主意,心裏想道:「要是勞超伯能夠打發這小子,勞超伯還有求助於我之處,他總不能不和我分享。要是萬一勞超伯不敵這個小子,那我就性命要緊,寧願不要這部武功秘笈了。」 孟華也無暇去理會段劍青,趕忙問道:「冷姑娘,你怎樣了?」 冷冰兒吁了口氣道:「沒什麼,你先打發這老賊吧!」 勞超伯喝道:「原來又是你這小子,那日僥倖給你逃生,你還敢來多事?」 孟華無暇多說,唰地拔出劍來,喝道:「今日與你再決雌雄,快來受死!」 勞超伯冷冷說道:「好狂妄的小子,你是我手下敗將,我還怕你不成!」說話之間,雙手已是各執一個鐵環。這是他早年賴以成名的兵器——日月雙環。本來在他的大摔碑手練成之後,這日月雙環是久已不用了。不過只是不用來應敵而已,功夫還沒丟荒。 他是顧忌於孟華的劍術太過精妙,肉掌應敵,自忖難以在一時三刻之間打敗孟華,恐怕就要難免吃虧,是以重新使用他的獨門兵器。 孟華唰的一劍,逕刺過去。勞超伯喝聲「來得好!」日環一推,月環一引,便要把孟華的長劍套入圈中。 日月雙環是一種奇形的外門兵器,善能剋制刀劍。孟華的寶劍若是投入環中,他這鐵環一旋,便能將他的劍奪出手去。單就兵器而言,勞超伯只憑一個月環,已是佔了便宜,何況他還有日環輔助攻勢。 孟華從無對付這種兵器的經驗,但也約略知道這種兵器的性能,焉能讓他套上?當下劍鋒一偏,迅即換招,刺向勞超伯脅下的癒氣穴。 聽得「噹」一聲,火星飛濺。孟華長劍橫披,恰好和勞超伯推過的日環碰個正著。 孟華虎口微感酸麻,斜躍三步,說時遲,那時快,勞超伯的月環又已推來,孟華背向著他,身形傾側,似乎就要跌倒。勞超伯喜出望外,正要發勁以雙環砸他背心,忽地瞿然一省:「他的長劍和日環硬碰,都未脫手,怎的就會搖搖欲墜?哼,這小子莫非使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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