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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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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髮怪人面色沉重,繼續說道:「你不知道,雷神掌的功夫練到了第九重之後,隨時有走火入魔的危險,那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段劍青大驚道:「原來練雷神掌還有這麼大的害處!」 紅髮怪人說道:「我也是練到了第八重,才發現這個危險的。我的頭髮本來是烏黑的,就因為熱毒發作,才變成了紅色。你的功夫雖然尚淺,但已上了手,也甩不掉的。不練的話,走火入魔的災難或許可兔,但是一些難於估計的或大或小的禍患還是免不了的。」 段劍青更是驚惶,說道:「那怎麼辦?」 紅髮怪人笑道:「你也不用太過恐慌,解除走火入魔的希望,現在是已經有了。就在這小子的身上!」 段劍青恍然大悟,說道:「咱們非但要在這小子的口中,騙出他的劍法,還要騙他心甘情願的把張丹楓傳下的內功心法寫給咱們。」 紅髮怪人說道:「不錯。有了張丹楓的內功心法,練雷神掌的功夫就沒後患了。」 段劍青道:「好,弟子想盡辦法,說什麼也要把它騙到手中。」 紅髮怪人說道:「但還有一件事情。也是很緊要的,這兩天須得趕緊去辦。」 段劍青道:「什麼事情?」 紅髮怪人望他一眼,緩緩說道:「你不要羅曼娜了嗎?」 段劍青恨恨說道:「本來我是可以到手的,就因為這小子搗亂,如今反而是便宜桑達兒了。」 紅髮怪人說道:「怨天尤人,於事無補。緊要的是怎樣設法亡羊補牢。桑達兒一和羅曼娜成了婚,你就沒指望了!」 段劍青道:「弟子如今是分身乏術,難於兼顧,待這裏的『功德圓滿』之後,再去設法挽回如何?」 紅髮怪人搖了搖頭,道:「那恐怕遲了。不如這樣吧,你在這裏對付這個小子,我幫你的忙,對付那個桑達兒。我會弄得他莫名其妙的死掉,身上不帶傷痕,叫別人以為他是得了什麼怪病,突然死掉的。」 這幾句話他說得輕鬆之極,卻嚇得孟華的一顆心都幾乎從口腔裏跳出來,但極力忍住,這才沒有發出聲音。 段劍青道:「啊,你要把桑達兒殺掉?」 紅髮怪人道:「這是最乾淨俐落的法子,你不同意麼?」 段劍青道:「羅曼娜本來是歡喜我多過歡喜桑達兒的,趁他們感情未深的時候,把桑達兒除掉,我自信可以重獲她的芳心。師傅願意幫我這個幫,那當然是最好不過,不過……」 紅髮怪人道:「不過什麼?」 段劍青道:「目下草原已經解凍,桑達兒是他們族中出色的獵人,也許早已帶領小伙子們出去打獵,不會待在家裏了。」 紅髮怪人大笑起來。 「草原雖然廣闊,他總不能跑到天邊打獵,你還怕我找不到他嗎?」紅髮怪人哈哈笑道。 段劍青道:「師傅,以你老人家的本領,擒這小子,自是易如反掌。不過,假如不是那麼湊巧,一找就找著他的話,恐怕多少也得幾天工夫吧?」 紅髮怪人恍然大悟,說道:「哦,原來你就是恐怕在這幾天之內,單獨對付這個小子,萬一發生什麼意外?」 段劍青道:「不錯,這小子雖說已經無能為力,但卻不知他是否還有同黨?」 紅髮怪人問道:「除了他是你叔父的徒弟之外,你還知道他的來歷麼?」 段劍青說道:「聽他的口氣,似乎是給柴達木、冷鐵樵那伙人辦事的,十多天之前,柴達木那邊來了一個尉遲炯,跟著又是這個小子,我可有點擔心,說不定還會有第三個人,跟著也會來到回疆。要是這個人的本領和尉遲炯以及這個小子相差不遠的話,我可對付不了。」 段劍青道:「我倒不是貪圖做一個酋長的駙馬,但對我來說,這卻不失為一個很好的機會,或者可以讓我在回疆自立為王!」 段劍青道:「瓦納族的『格老』和柴達木是有往來的,羅曼娜的父親羅海這次也曾和尉遲炯見過面。要是第三個人來到回疆,先去拜訪羅海,那也並不稀奇。」 紅髮怪人眉頭一皺,說道:「好吧,那我就以五日為期,五日之內,要是找不著桑達兒,我也回來。你這樣前怕狼後怕虎,如何能幹大事。」 段劍青不敢作聲,紅髮怪人繼續說道:「我告訴你一件事,我最近得到的消息,哈薩克族的酋長就要把他的位子讓給羅海繼承啦。」 段劍青說道:「我初到回疆之時,已經有這風聞,但我還是有點不敢相信,羅海只不過是哈薩克一個小部落的族長,怎的一下子便能躍居高位,作為整個哈薩克族的首領呢?」 紅髮怪人道:「你有所不知,哈薩克族的規矩不是好像別的族一樣,繼承人並非父死子繼,而是選擇有德有能的人繼承的,而且這個人最好是年紀並不太大。羅海是他們族中的神箭手,威望也有了,年紀又只不過五十歲,所以眾望所歸,酋長就要他做繼承人啦。這次可不是風傳,而是真的了。下個月他們就會召開格老會議,正式宣佈的。」 段劍肯大喜說道:「如此說來,我倒是不能把羅曼娜讓給桑達兒了。」 紅髮怪人笑道:「是呀,一個現成的『駙馬爺』,焉能拱手讓與別人?」 紅髮怪人道:「這個地方外人決計不知,除非他也恰好碰上了羅曼娜,還要羅曼娜也像相信這個小子一樣的相信他,或者會說給他知道。那有這樣湊巧的事情?」 孟華暗暗吃驚:「原來他是有著這麼大的野心,怪不得他要把冷冰兒拋棄,用盡心機去追羅曼娜了。」 只聽得段劍青繼續說道:「師傅,你老人家當然知道,我的祖先曾經是大理國的國王,直到今天,大理的百姓也還是尊稱我為小王爺。但我受了叔叔的牽累,如今卻是不能在大理立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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