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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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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 虛傳謝女心如鐵 盼到蕭郎眼欲穿 楊婉走睛一看,認得使劍的這個少年正是從前在那邊境的小鎮賣刀給她的那個人。也就是在那天晚上,當屠龍想用藥酒與她地乾杯的時候,跑來打碎她的杯子的那個人。 此時石璞亦已看見了楊婉,又驚又喜,連忙叫道:「你是楊姑娘嗎?」說話分神,險些給那使鉤的嘆子一鉤勾著。 楊婉顧不得答話,唰的拔劍出鞘,一劍就向那使鉤的漢子刺去。 那漢子本領也委實了得,在腹背受敵之下,居然不慌不忙的反手一鉤,就把楊婉的一招「玉女投梭」比解開了。 那漢子怪聲笑道:「原來你就是楊婉,但你可知道我是誰?」 楊婉怒道:「我知道你是私通韃子的奸賊!」 那漢子笑道:「錯了,錯了,說起來我是你的至親呢,你如何反助外人?」 楊婉斥道:「胡說八道,看劍!」 石璞說道:「你說得不錯,這廝名叫淳于臏,正是陽堅白邀來,陰謀圖害李思南的奸賊。」 淳于臏哈哈笑道:「不錯,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淳于臏就是我,我就是淳于臏。屠龍可曾和你說過我吧?」 楊婉莫名其妙,只當他是瘋言瘋語,手底劍招絲毫不緩。 淳于臏雙鉤飛舞,接連解了楊婉和石璞的三招,繼續說道:「屠龍已經答應把妹子許配與我,屠大嫂,你想想,屠龍是你的丈夫,我是屠龍的妹丈,咱們還不是至親嗎?哈,看你神情,莫非屠龍還沒有將他的真名告訴你吧?好,那麼我現在告訴你,屠龍就是那個和你雙宿雙飛的杜雄,你們的事我全部知道了。」 淳于臏這番話把楊婉氣得雙眼發黑,淳于臏乘機猛下殺手,雙鉤倏地鎖住了楊婉的劍尖。 石璞早已跳開三步,正在淳于臏要下殺手的時候,石璞把手一揚,一支毒龍鏢向淳于臏打來。淳于臏識得厲害,只好騰出左手的一柄鉤來,撥開這一支毒龍鏢。 楊婉吃虧是在氣力較弱!若論招數的精妙,她卻是還在淳于臏之上的。此時壓力減輕,淳于臏的單鉤鎖拿不穩她的寶劍,楊婉一招「三轉法輪」,把鉤上的月牙削斷了兩齒。 石璞叫道:「楊姑娘,這廝狗嘴裏不長象牙,別中他激將之計。」 楊婉沉住了氣,緊咬銀牙,狠狠地殺上去,喝道:「你這奸賊,我非殺了你不可!」 淳于臏本來想要氣壞楊婉,才有把握可以取勝的。那知弄巧反拙,楊婉使出兩敗俱傷的拼命招數,竟是銳不可當! 淳于臏若是單獨對付楊婉,那還自可,但如今除了楊婉之外,還有一個石璞。石璞武功雖然稍遜於他,也是一個勁敵。 石璞展開繞身遊鬥的戰術,偷空就發出毒龍鏢。淳于臏最懼怕的也正是毒龍鏢。這毒龍鏢見血封喉,淳于臏必須提心吊膽地應付。 楊婉一支寶劍指東打西,指南打北,招招都是指向淳于臏的要害。她這支劍乃是明慧公主所贈的寶劍,當真有削鐵如泥之能,吹毛立斷之利,淳于臏一個疏神,只聽得「噹」的一聲,淳于臏右手的那柄鉤給她一劍削斷! 淳于臏見勢不妙,虛晃一招,一面跑一面冷笑說道:「屠大嫂,你想殺我滅口吧?嘿?嘿,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和屠龍的姦情,我不說,李思南也終須知道。哼,哼,他還能再要你嗎?依我之見,你不如嫁給屠龍算了,何苦還要乞求李思南覆水重收?」 楊婉本來是想沉住氣的,但聽了這樣污蔑她的說話,卻不由得氣得雙腿發軟,追他不上。 石璞喝聲:「住口!」三支毒龍鏢連環飛去。淳于臏只剩一柄單鉤打落了兩支,第三支射他右脅,遮攔不及,忙扭身時,鏢尖已擦著他的肋旁飛過,刺穿了一片肉皮。 淳于臏也真夠狠,一鉤勾下,把受傷的一塊皮肉撕了下來,血流如注,也顧不得敷上金創藥便自跑了。這樣他雖然犧牲了一塊皮肉,性命卻可以保全。 石璞聽得「咕咚」一聲,回頭一看,只見楊婉坐在地上,淚水盈眶,石璞說道:「楊姑娘,這廝就像瘋狗一般,值不得為他氣壞了自己的身子。」 楊婉拭了眼淚,心裏自思:「我本來可以把自己當作死了,從此不見南哥,但這廝含血噴人,保不定不會傳到南哥的耳朵裏去,我死了也不能清白。唉,我不見南哥也不打緊,但我一定要讓南哥知道我這個身子是清白的。」 楊婉站了起來,向石璞施了一禮,說道:「石大哥,多謝你那晚揭破那廝的奸謀,我、我沒有上那廝的當。」 石璞放下心上的一塊石頭,說道:「我真慚愧,我有這樣的一個師哥。」 楊婉怔了一怔,說道:「什麼,杜雄是你的師哥?」 石璞道:「不錯,他的真名是叫屠龍,是我恩師屠百城的兒子。」 楊婉道:「那麼他就是屠鳳的哥哥?」 石璞道:「雖是兄妹,可不一樣。屠鳳是個好姑娘。」楊婉道:「我知道,我見過她的。」心裏在想:「南哥正是要到屠鳳的山寨,這樣,謠言就更易傳到他的耳朵了。」 石璞問道:「楊姑娘,聽說思南大哥已經回來,你到過他的家裏沒有?」 楊婉道:「我正是從他的那條村子出來。不錯,他是已經回來了。」 石璞詫道:「那麼,你還沒有見著思南大哥嗎?」 楊婉不禁又是心裏一酸,說道:「見、見著了。」 石璞更是詫異,說道:「何以你一個人在這兒,思南大哥呢?」 楊婉道:「我見著他,他沒見著我。他和孟女俠一同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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