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令狐庸 > 劍魔獨孤求敗 | 上頁 下頁 |
一五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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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群豪已緩過神來,他們手中沒有帶兵刃,呼喝叫喊的又是赤手向獨孤攻了過去。 獨孤將身上的青袍脫了下來,裡面穿的仍然是一身白衣;青袍揮處,立有六七名江湖漢子,被獨孤的內力擊得飛了出去,摔在地上再也不哼一聲。 香姑道:「孤兒,你饒了他們吧。」 獨孤道:「好,那我就饒了他們,他們能饒得,他們的罪魁禍首卻不能饒得。」說完了。抬頭向屠門英看了過去。 屠門英哈哈大笑,高聲說道:「想不到獨孤大俠,也來給在下捧場,請怨在下不知之罪。」 那些江湖漢子,見了獨孤這等聲勢,哪裡還敢插手,都灰不溜丟地各自退回座位上去了。 獨孤道:「屠幫主,我既是來給你貿喜,就不能不帶來禮物。」言罷,仰首發出長長的嘯聲,群豪被獨孤的嘯聲震得耳鳴眼花,頓時之間,廳上大亂。 但是,馬上他們又安靜下來。 因為獨孤已經停止了嘯聲。 眾人正自疑惑,但聽得馬嘶之聲陣陣傳來,緊接著馬蹄聲漸漸地近了。 猛聽得「嘩」地一聲響,一匹白馬竟是撕下門簾,沖進大廳之中。 黃河幫的弟子猝不及防,竟是給那白馬撞翻了兩人。 白馬直沖到獨孤的面前,在他身上埃挨蹭蹭,神態親熱之極。 獨孤從白馬背上,拿下一個紅布包,雙手捧著,走到屠門英的面前,放在了屠門英面前的案上。 獨孤道:「在下的禮物,雖然比不得公冶姑娘的赤玉馬和香姑娘的藍玉墜那麼貴重,但卻正是屠幫主眼下所最為需要的。」 屠門英心中疑惑,卻早有黃河幫的弟子不知趣地上前將那紅包打開,把內中的一個紅色物事拿了過來,雙手捧到屠門英的面前,讓他過目。 屠門英一看那紅色物事,立刻臉色大變,反手「啪」的一聲,打了那名黃河幫弟子一記耳光。 那名黃河幫的弟子被屠門英一掌打得蒙了,神情怔怔地,不知為什麼會挨打,待他低頭看手中所捧著的物事,立刻大叫一聲,把手松了。 那物事立刻跌在地上。 群豪此時也已看清,那跌在地上的紅色物事,竟然是一隻精巧的紅色棺木。 立時之間,人人臉上變色。 須知,喜事送棺木,可算得江湖大忌。 此舉定然會結下永遠也解不開的死仇。便是與仇家有著深仇大恨,不共戴天;也很少有人這麼做。 獨孤孤身一人,居然給號稱江湖上第一大幫派的黃河幫送此「禮物」,那不是自取滅亡麼! 獨孤道:「這可是屠幫主的不是了,便是在下的禮物,值得不了幾兩銀子,那畢竟是在下辛辛苦苦送來的,怎麼可以就這麼摔在地上?」 屠門英搖頭苦笑道:「你我沒有不共戴天之仇,何故出此下策?」 獨孤又是仰天大笑,笑畢言道:「你作惡多端,殘害良家婦女,簡直禽獸不如,卻每在作案的現場,留下我的名字,陷害於我,你我之間,除了仇恨,還能有什麼?但是我不知道我到底在什麼地方得罪了你。」 屠門英聽了獨孤的話,臉色變得蒼白之極,沒有絲毫血色,他看也不看獨孤,竟是把眼睛盯到公冶紅的身上,淒然說道:「怪只怪獨孤大俠,與在下定好了約會,卻不能前來赴約,反倒讓公冶姑娘替你前來。」 獨孤至此,方始明白,他與屠門英的那次約會,是公冶紅穿了他的衣衫,女扮男裝,代他去了。 想到那時公冶紅對自己深情款款,獨孤禁不住抬頭向她看了一眼。 公冶紅此時也正在眼睛一眨不眨地向他看著。 獨孤轉頭冷聲說道:「光是這一件事,你已經罪不容誅,那另外兩件事,卻更是讓江湖中的人,人人切齒,個個痛恨。」 屠門英陰寒著臉道:「在下不知,獨孤大俠所說的那兩件事,到底是什麼事f」 獨孤道:「那第一件事,便是認賊作父,助封為虐;那第二件事,便是你為了滅口,為了謀奪幫主之位,竟然殘害了黃河幫的老幫主榮夷公。」 榮萍已經清醒過來了,一直坐在地上,癡呆地看著,聽了獨孤此言,又是大叫一聲暈了過去。 那些黃河幫的弟子更是臉上變色。 江湖群豪亦聳然動容。 屠門英仰天大笑,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抬頭指著獨孤道:「獨孤,獨孤,你我之間,只是為了一個女人,結下了仇恨,卻何來這麼陷害於我?」 獨孤淒然笑道:「在下之言,句句為實,你認為在下陷害也罷,胡言亂語也罷,在下今日前來,只是為了取爾性命,讓你這樣的敗類,在江湖多活一天,江湖上的良善之人,便多一分兇險,而那些九泉之下的冤魂,便不能早一天投胎轉世。」 獨孤看了一眼完額傷,繼續說道:「我所遺憾的是,我今天少帶了一份禮品,我不知大金國的第一高手也在這裡。」 屠門英滿臉死灰,但聽了獨孤最後一句話,好似遇到了救星一般,回頭看了完顏傷一眼。 完顏傷正自含笑看著,向他微微點了點頭。 屠門英膽氣一壯,向獨孤說道:「半年之前,你我之間的一場約會,到今天方始才能實現,雖然晚了點,但能夠和銀魚漂的漂主一決勝敗,也仍然是一件使人興奮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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