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令狐庸 > 風流老頑童 | 上頁 下頁 |
一二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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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有琴聞櫻出現後,周暮渝不再那麼看不上楊執了,她們倆人的關係日益密切起來。 老頑童與長眉者人也因那次比拼內力,都到了生死的邊緣,現在忽然之間都是那般的惜起命來。 老頑童生性好奇,在谷中穀裡居住,有這許多人相伴,熱鬧之極不說;更是每日價只盼著那天快點黑下來,因為只要天一黑,他與那長眉老人便可進入他們兩個壽星老兒的茅舍,在茅舍之中聽長眉老人的各種海外見聞,奇談怪論。兩個老人都是有些留戀生命晚景,又都是一樣的個性怪異,好賭好鬥,講起話來,一個愛講,一個愛聽,這般的相處,最後竟至有些難舍難離。、有琴聞櫻每日裡前來看望思忘,但始終言語不多,說的也都是讓他好好養傷,寬心治病之類的話,於兩個之間從前建立起來的感情卻絕口不提。 思忘見她如此,心下甚感難過,但由於答應她在傷癒之後才問她,因此只盼著自己的傷快些好,那時卻可以問她了,眼下只好在心中強自忍著那份孤苦。 殷天正得有琴聞櫻醫治,掌傷日見好轉,每日也是三番五次地來看思忘,神情之間卻隱有優色。 思忘亦發見了他神色間的憂慮,問過他兩次,他都岔開了話題,思忘只好作罷。 匆匆而過,將近月餘,思忘的傷己好了大半,這日晨起又打了會兒坐,覺得四肢百骸舒暢異常。胸臆之間的悶氣也好似沒有了,便下床走了出來。 外面花香濃郁,陽光燦爛,鳥鳴清脆。思忘信步而行,來到了桃林深處。忽然之間,聽到前面似有話聲。他急走了幾步,活聲更見清晰了,聽聲音好似有琴聞櫻的聲音。他心中高興。想到自己的傷已經好了,正好找她問一問心中的許多疑難問題。 忽然之間,他聽到了一個男子的聲音道:「我是真心實意的愛你的,沒有你,我便活不了,你即己救活了我,為什麼不能再救我一次呢?」 有琴聞櫻悠悠地歎了一口氣道:「你的情意我豈能不知,但我也是有難言之隱,你須替我想一想,不能這樣的逼我,再說……你須要養好了傷,不能每日裡這樣地苦著自己。」 思忘一聽之下,吃了一驚,暗想,「原來我殷大哥愛上了聞櫻姐姐了這卻如何是好?」一時之間沒了主意,站在那裡發癡。 這時殷天正的聲音又傳了過來;「你不相信我的情意麼?其實際一進穀的那天我就愛上了你,我看到你悲痛欲絕的樣子,心下也好難過。我只想著能讓你高興起來,卻不料你始終也高興不起來。我猜想你這麼年輕漂亮,那使你傷心的男人定然是極出色極出色的。所以遲遲地總也沒有勇氣向你表達我的情意,……是你說你不能嫁給思忘兄弟的。我才敢向你表達我的愛,並不是我現在才對你有這份感情…… 思忘腦中轟地一聲,頓覺得天旋地轉,他萬萬沒有想到有琴聞櫻會跟這個殷大哥說她不能嫁給自己這樣的話,猛然聽到,當真是如遭雷擊,強自忍住了胸間的煩惡,抱著一線希望繼續聽他們講,希望有琴聞纓能否定自己說過這樣的話。 有琴聞櫻沉默了許久,終於說道,「我是說過不能嫁給忘兒……」接著傳來斷斷續續的獨泣之聲,又過半晌,有琴聞櫻止住了悲聲緩級說道,「我這輩子也不能嫁給他啦,但是他的傷現在還沒有好,我也不能讓他傷心…… 思忘再無懷疑,知道有琴聞櫻那不能嫁給自己的話,確實是她親口聽說,胸中一陣劇痛,再也支持不住,一張口,一鮮血噴了出來,眼前一黑,便摔在了地上。 朦朧中,他聽到有琴聞櫻和殷天正跑了過來,接著是有琴聞櫻的一聲慘呼。 他好似沉入了沉沉的夢境之中,覺得腹內的兩顆明珠亮了起來,一顆血色晶瑩,一顆碧蘭如玉,兩顆明珠在體內不住地滾動,將他的煩惡盡皆吞掉了,將他的整個腹腔照得亮了起來。 接著,那兩顆明珠又向腳中滾來,慢慢地吞著胸間的煩躁和痛苦。他覺得那兩顆明珠到處,頓感舒暢之極。於是就有意地驅動著那兩顆明珠向著自己覺得不舒服的地方行去。初時兩顆明珠隨他意念而行。但到後來,卻好似故意與他作對,他怎樣運內力摧動那明殊,那明珠也是不動了,而且他只要運內力逼那明殊,那明珠對內力好似極為敏感,定然逆著思忘的內力而行。 思忘心下甚感奇怪,又試了一次,忽然那明珠又頂著他的內力而行了,內力所到之處,明珠必然快速而至,他心下更怪,繼續運內力驅動那明珠為自己療傷,猛然之間,那明珠又在他體內亂行起來,根本不被他的內力支配了。 如此這般的反復多次,他終於漸漸地將這兩顆明殊的脾氣弄得清楚了。 原來那顆血紅色的陽珠總是喜歡在他身體的左惻運行,而那顆碧蘭色的明珠總是喜歡在自己的身體右側運行。每當他運用內力驅動那顆血紅色的陽珠向身體的右側運行時,那陽珠必然生出反抗之力,順著他的內力逆向反行。他驅動那陰珠向身體的左調運行之時,結果也是一般的無二。 明白了這一點之後,他便盡力催動兩顆明珠在體內運行,血紅色陽珠在左,碧蘭色陰珠在右,兩珠各司半邊身體,行遍了四肢百骸。立時周身覺得舒暢無比。好似在一瞬之間功力增長了許多,而且身上的傷盡皆好了。 忽然聽到有一個女子的聲音說道:看,快看,他的臉在變!」 思忘於朦朧恍惚之間覺得這聲音甚是熟悉。但卻想不起來是誰。 接著他聽到了一聲驚叫,這驚叫之聲刺人了他的心中,他無法形容這驚叫之聲如何震撼他的心的,他記著小時候他給楊守抓了一隻小白免,兩個人將小白兔放在山石之間,為那只小白兔搭了一個小窩。楊守喜愛那個小白兔,晚間來臨,他們仍是不忍離去,但又不能將那小白兔帶回到古墓之中,害伯爸爸說他們不好好練功。雖是難舍難離,他們還是回到了古墓,臨行之前將那小白兔抱了又抱,小窩加固了再加固,第二天他和楊守來到了那小白兔的窩前,只見血跡斑斑,那小白免已然無影無蹤,小窩也被撲得稀爛,楊守發出了一聲驚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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