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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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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忘:「我罵你那是瞧得起你,我殺的那些青衣幫的人,不用罵他們,便是一句話也沒同他們說過便送他們上了西天,好罷,別耽誤功夫了,天快亮了,本來我不想殺你,現下我來了興致,想殺你了!你可知道魔衣王子劍下從沒有逃生的人麼?」 蒼氏三奇終於明白思忘在同索命左使作心靈戰呢! 開始索命左使來時並沒有動手,三奇老人聽了他的名頭先自心中怯了,是以在索命左使那裡一招也沒有走完便傷了兩人,那原因是再也明白不過,那就是無論蒼岩子還是蒼松子,都沒有想到「勝」這個字,而在出手之時卻只想那一個「死」宇。人無必勝之心必敗,武功打了折扣不說,心思也已不甚靈活,招式勢必單調平庸,那就先有了失敗之機。 三奇老人想到此節都是心中暗侮,卻在心中暗贊思忘了得,不但武功精強,兼之心思周密,膽大敢為。念及此處,真是對他佩服到五體投地。 那思忘果是作如此想。最初蒼岩子受傷之時,他見那索命左使只是平淡無奇的一招橫切,而蒼岩子竟是不閃不避,硬是讓那索命左使切到了腿上。他百思不得其解,只道那索命左使的武功果真到了深不可測之境。是以他沒敢輕舉妄動,只是呆呆地看著。哪知蒼松子敗的方式竟是和其弟蒼岩子一模——樣,如此一來,他再無懷疑,便仰天而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先在氣勢上壓倒了對方再說。 他的這番心思緣出於有琴聞櫻臨別之際的那一句提醒。他的生命是他們倆人的,因此他要加倍珍惜。她要他不拼命、多動腦筋.他便多動腦筋。 如今他這—番氣勢壓人的大話說完了,再看那索命左使,果然臉上已不似先前的那般平靜冷漠,而是亦同樣泛起一層不安之色來。 恩忘道:「有點害怕了?是罷?你放心,我會比殺那些青衣人還要快的殺了你,不會讓你感受到痛苦的。你用什麼兵刃,拿出來吧!」 索命左使的臉上那層不安之色消失了,又代之以自信,平靜和冷漠,冷冷地道,「索命左使人道江湖以來,還不曾使用過兵刃,對你一個少不更事的孩子,更不應該破例,你進招吧!」 思忘又是大笑了一陣,從背上抽出長劍,隨便之極地拎在了手裡道,「我這人和你不一樣,沒什麼規矩,自然也就無所謂破例一說。我但求目的達到了事,我現在的目的就是將你殺了,我不會因為你空手不用兵刃我就亦是空手不用兵刃,那樣會費去我幾個時辰。你空手也好,用什麼兵刃也好,我全是用這把劍的了。這是一把古劍,已經有了靈性,見血非飲不可。再說,你來的時候也是講明瞭要見識見識我的這套無上劍法,我若不用這套劍法殺你,你豈不是就終生見識不到這套劍法了麼?那倒顯得我殺人無算魔衣王子小氣了,你再想一下,用兵刃是不用。這是我一劍刺的!」當的一聲,思忘將那面盾牌踢到了索命左使的腳下。 索命左使背後的八個青衣人剛才在思忘劍下逃得性命,現今思之猶自心有餘悸,見了那面盾牌,不自禁的希噓出聲。 索命左使終於忍不住也低頭看了一眼腳下那被思忘刺成了篩子的盾牌。瞬即,第一次,可能是生平第一次,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驚恐的神色,因為是驚恐的神色,也成了他生命中最後一次流露在他臉上的神色。 他開始猶豫起來,正在這時,思忘那柄劍開始緩緩上舉。 索命左使隨便之極地掃了一眼那柄被思忘不停上舉的刨,接著把眼光順著那劍移到了思忘的手上,再接著,臉上的表情便開始變化,由最初的隨意,變為注意,再變為驚奇,由驚奇義變為驚恐,最後是恐懼之極以至僵硬。 思忘的劍已舉到了位置,左手隨便之極地拿著劍柄,劍尖徽顫,乎平地伸出,好似沒有指向索命左使的任何部位。 但索命左使明白,他身上便只要任何一個部位只要動得一動,便會在那個部位留下一個透明的窟窿。 思忘此刻已經決定不放過這個被他好不容易降任的青衣幫高手。他知道,這次放走他,下次就不會這麼輕易地將他制使了。 恩忘問:「怎麼樣,見識到了本魔衣王子的無上劍法了麼?」 索命左使臉色已是一片死灰,形體也沒有了此前的瀟灑。聽到思忘這麼問,嘴唇嚎儒著說不出話來,但好似從思忘的話中聽到了一點生的希望。那當真是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索命左使極輕微,但很明確地點了點頭。 不料見他點頭,思忘卻說了一句:「那好,你可以死而無怨了!」也不見他如何作勢,但見他手腕輕微之極地一抖,或者只是眾人眼花,那手腕是抖也投抖的,一片劍光撲向了索命左使,但聽見「嘩」地一聲響。 世上再沒有了索命左使,只留下地上的一攤斷肢斷臂和看不清人形的碎成了幾段的軀幹。 那位束紅色腰帶的執法閏王及其座下的勾魂八鬼顯是從沒有見過如此殺人的,但見他們全都把眼睜得大大地怔在那裡,好似木偶人無異,接著不知是哪一位慘號了一聲,好似這劍是刺在他身上一般,慘號之聲極為森人,接著便是慘號連連,那些青衣人沒命的奔了。 思忘的劍上一點血跡都沒有,那是一柄寶劍,不沾血跡卻飲盡多少英雄之血。思忘把劍插入背上,好似他已殺過千百次人一般,臉上表情平淡之極。 蒼雲子也是一直怔著,此刻見到了思忘如此表情,聲音顫抖地道:你一你一這劍一法一太一太也一凶一殘。」 蒼松子忍痛將蒼岩子從地上扶起來,兩人卻是看也不看那堆物事,口中只道:「殺得好,殺得好。」 思忘猛地醒起,這許久不見蒼青傑,亦不見有琴聞櫻和那頂花轎了,忽然心中一急,竟自忘了向蒼氏三奇告別,拔足便奔,瞬即消失得無影無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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