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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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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不凡一怔,道: 「我們在大刀寨等他們從三仙台那面大勝而歸呢,不料卻是一場空歡喜,反倒是我的如意樓也出了事的死了石總管五人,再去大刀寨幹什麼?」 端大夫心中一緊,立刻撫髯一笑,道: 「大刀寨是死傷些人,但他們的大當頭與二當頭全無大恙,因為大當頭步如飛傷在右肩臂與大腿上,皮肉之傷只要長肉結疤就算好了。那二當頭宮彪雖被打了幾掌,但他皮粗肉厚本錢足,吃幾服藥也就沒事了,大刀寨只這二人全好了,樓主呀,後戲可熱鬧呢。」 白不凡捋著掛滿胸膛的黑髯,道: 「你的意思是……」 端大夫道: 「至為明白,因為大刀寨不會白白死傷這些人,這種虧誰都能吃,唯獨大刀寨不會吃,我似是聽他們在決定,由於那藍旗社這次死傷慘重,不會再有力量支援清風台了,所以大刀寨再出兵,必是指向清風台而去的。」 白不凡不解的道: 「常寨主早已知道那田壽出現了,他難道不有所顧忌?」 端大夫道: 「一個田壽有什麼好顧忌的,要知一個跳蚤頂不起一個被單來,他田壽再大本事,充其量一個人而已!」 白不凡突然一緊臉色,道: 「這些話出自你大夫之口,倒是令白某不敢相信呢!」 端大夫一怔,知道自己說溜了嘴,忙一笑又道: 「其實這些話也全是我在大刀寨聽來的,對不住,我這就要上路了。」 白不凡道: 「你怎的還要去大刀寨?」 端大夫道: 「沒藥了,再說有幾樣藥也得回來取的。」邊又向坐在太師上鷹目直眨不已的白不凡,道: 「樓主可有交待,也好由本人代向常寨主轉說。」 白不凡稍想一下,旋即道: 「好吧,你轉告常寨主,我們明日趕往大刀寨去。」 於是,端大夫走了。 騎馬直上大刀寨而去。 如意樓主直望著端大夫走出如意樓大門樓,他才對身邊的俞烈與沙成山等八人道: 「回春堂的這位端大夫你們不覺著他可疑?」 坐在最外面的張一帆搔著一嘴巴紅鬍子,翻動著魚眼,冷冷道: 「聞聽人言,這姓端的在旗,說起話來與福來客店中的人全很像,可就沒見過他們之間有什麼來往。」 一旁那「馬面書生」陶宏道: 「姓端的來到白虎鎮上行醫,也有不少時日了,沒見他有什麼惹眼的地方。」 白不凡道: 「別提姓端的,先商議我們同大刀寨的盟約之事。」 一旁的俞烈,道: 「何不明日去到大刀寨以後看情形再做決定。」 白不凡點頭,道: 「有件事情我們必須明白。」他環視八人一眼,接道:「我們決不打那吃虧而又沒把握的糊塗仗。」 是的,白不凡就是這種人,否則白虎鎮的龍頭老大,只怕還輪不到他的頭上。 端大夫又上路了。 他這次是一人騎馬前往。 在他的內心中,直覺得十分懊悔,不該在如意樓把話說得恁般露骨,這會引起他人疑心的,何況又是在如意樓主白不凡的面前。 馬上的端大夫看來是輕鬆的,許多天來,他把白虎鎮附近兩百里內的情形可摸得十分清楚—一 白虎鎮西面百來裡地是三尖山的清風台,住的是「虎爪」卓清風,雖然兩年多沒有卓清風消息,但清風台的那股子地方力量還是不可忽視。 白虎鎮北面有個廣義鎮,藍旗社就在那兒訓練人馬。 另外大刀寨的一群殺胚,如果被人利用,那可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 現在,機會就在眼前,如何弄得這幾方面的人來個大火拼,端看如何的加以策劃了。 又是夕陽下山時。 又見那佟家酒館在山下麵。 端大夫心中已在想著,這酒館中的老太婆,他在兒——產死了以後的心情,這酒館如果沒有男人,往後的生意就難做了,如果生意不能做,當然是投入大刀寨,對大刀寨而言多少也就增加了力量,因為大刀寨正在用人之際,再說那男的一死,約摸著他們也不敢再到白虎鎮的福來客店找人的麻煩了。 蹄聲「得得」,端大夫已到了佟家酒館外面,看那佟家酒館的門是開著的,酒館內只見那老太婆正口銜旱煙悠閒的坐在一張凳子上,見端大夫騎馬過來,忙尖聲笑道: 「喲,是大夫來了呀!快請屋裡來坐。」 這光景還真的叫端大夫吃一驚,卻又聽得老太婆對她的媳婦道: 「快些拿酒菜,別盡在照顧阿先了,等大夫吃過酒,自會再替阿先醫治的。」 早聽得房中女子聲音道: 「來了,來了,阿先剛喝了幾口稀湯呢!」 於是,端大夫真的吃驚了。 他吃驚於自己的手是否不靈光了,怎的會有這種差錯?不,絕不可能的,自己又不是第一回使這「斷陰指」,那小子絕對逃不過斷脈之危,必是…… 便在他翻身下馬後,那老太婆又走到門口來,笑道: 「大夫呀,你可真快呀,快先吃點喝點,也好再替我那可憐兒子看看。」 端大夫一笑,點頭道: 「應該的,我上回不是說了的,只等我回來,就會把你兒子的藥配來的,如今我也帶來了呀廣說完,他還拍拍提在手上的藥箱子。 「毒蜘蛛」麼小花伸手禮讓,心中可在大罵不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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