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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


  戈連是個大個子,但他卻是滿面紅光身材不胖,一副傲骨嶙峋,神采奕奕,這種人如果是幹飯館的,大概沒幾個人會相信,但白虎鎮上牛鬼蛇神,誰又知道誰是老幾?

  戈連一頓,當即隨年輕漢子走入那間柴房,靠東邊有個四方洞口,裡面有燈光照出來,便在這時候,年輕人站在洞口對下面道:

  「柴爺,姓戈的來了。」

  便聞洞口下麵柴老二道;

  「請他下來吧!」

  不用請,戈連已沿著臺階走下去!

  地牢中四盞燈,照得地牢亮晃晃的,有張長方桌,上面放著些吃的,柴老二揉著兩枚鋼球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直捋山羊鬍子,見姓戈的下來,早對郝元光施了個眼色。

  郝元光哪有不知道的,他沉喝一聲揮斧就劈。

  戈連一怔,立刻斜身錯步閃向一旁,且大叫道;

  「這是幹什麼?」

  閃晃中,戈連已躲過郝元光的十三斧,而使得郝元光凶性大發的罵道:

  「我操,有本事嘛,再接老子幾斧頭!」

  一旁地上的鐵成剛早狂叫道;

  「柴老二,你這個黑心王八蛋,我把戈連找來,你怎的也對他下毒手!」

  柴老二嘿然笑道;

  「鐵大掌櫃呀,總得先制住這姓戈的才好問話吧!」

  騰躍在斧影刃芒中,戈連厲喝道;

  「姓柴的,有什麼話敞開了說,擺出這種唬人架式又算那門子光景!」

  鐵成剛道:

  「叫他們住手!」

  柴老二得意的道:

  「何不邊打邊回答柴某問話。」

  戈連冷然一哼,道:

  「鐵兄,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地上坐的鐵成剛沉聲罵道:

  「我被人栽贓誣陷,姓柴的王八蛋卻一口咬定是我偷盜了他的什麼水膽瑪瑙,當真是豈有此理又莫名其妙。」

  戈連邊打又道:

  「誰是人證,物證又在哪裡?」

  柴老二卻應道:

  「一部份贓物在他睡的被子裡找到的,難道能否認?」他一頓又道:「剛才他還說在你那兒,這才把你閣下大駕請來此地,怎麼樣,你還能支撐多久?」

  「柴老二,你這頭老狐狸,我早該來收拾你的,卻叫你在這白虎鎮上興風作浪幾年。」

  不料柴老二冷笑一聲,道:

  「你是什麼東西,口出狂言的臭小子。」又是一掌拍在桌面上吼道:

  「你兄弟齊上,先砍下這小子一條腿來!」

  郝元亮見兄弟半晌未占到便宜,而這細高個子兀自尚高談自如,心中早已想撲上去,如今柴老二在喝叫,大板斧一揚,口中厲烈的「哦!」早見他流雲般的旋劈而上,出手之間就是七斧十三砍,兄弟二人這一聯手,立見地牢中氣流激蕩迴旋不已,銀芒飛射、流閃連連,像煞銀河中千百支流交織飛射!

  戈連鬥然沉喝一聲,身法倏變中,雙手倏伸突拍,犀利的招式中,整個身形似飄忽在一片刃海,騰閃不已!

  坐在地上痛得死去活來的鐵成剛,早罵聲叫道:

  「姓柴的,你會不得好死,還不快叫他們住手!」

  柴老二自然看得明白,他心中暗想,怎的「福來客店」中養了這麼一頭頑豹,怪不得姓鐵的一張紙條把這姓戈的招來,敢情不是吐實話,而是要玩硬的了。

  心念間,柴老二道:

  「柴老二整人只是不得已,姓鐵的,你若不吐實情,今日就是沒完沒了,非殺出個結果不罷手。」

  柴老二的話等於是給郝氏兄弟聽,兩個人一左一右閃騰劈砍得更見激烈。

  戈連在一陣拍擋中,突然一個平飛,身法快得令人吃一驚,他卻已落在地牢臺階上面。

  戈連未再走,而郝氏兄弟卻無法聯手攻擊。

  一看這情形,柴老二驚異的道:

  「姓戈的,你想逃?」邊指著地上鐵成剛又道:「只要你沖出地牢,姓鐵的就死定了。」

  冷冷一哼,戈連道:

  「我為什麼要逃?」

  柴老二打個哈哈,道:

  「不逃就好,下來吧,我叫他們收起傢伙。」

  柴老二緩緩走近戈連,道:

  「水膽瑪瑙,我要水膽瑪瑙,因為那玩意兒不是我的,你們該知道,三尖山清風台可不好惹,我姓柴的還要在這白虎鎮混下去的。」

  「姓柴的,你認定水膽瑪瑙是被我們掌櫃偷的?」

  柴老二堅定的道:

  「除他天下沒有第二個人了。」

  鐵成剛怒駡道:

  「放屁,明顯我是被人栽贓呀!」

  戈連面色極為難看的望了鐵成剛一眼,對柴老二道:

  「且容戈某私下同我們掌櫃說幾句話如何?」

  柴老二一聽,稍作思忖,當即點頭道:

  「好吧,我們且站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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