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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一旁的朱一水怒道;

  「老頭兒你下來,娘的老皮,你這不是在充和事佬,根本的是挑撥是非,窮攪和。」

  朱麻子的話剛說完,鬥然一團烏雲向他罩來,衣袂的振飛聲,使得朱麻子暴退中連連劈出兒刀,退出三丈。

  「劈啪」之聲連響中朱麻子在鋼刀劈空人已退到斷崖時候,那團黑影已倒翻到大石上。

  不錯,風嘯山就在朱麻子的叫駡中撲向前去,他身法怪異,出手奇奧,一連七個耳刮子,打得朱一水七葷八素的幾乎跌下斷崖。

  跟在朱一水身邊的六名柴家賭坊打手正欲揮刀殺上去時,風嘯山已躍回大岩上面。

  沉聲冷喝,風嘯山道:

  「什麼東西,竟也敢對老夫大不敬,十個耳刮子算是對你這麻子薄懲,再敢謾駡,挖你眼珠。」

  也許,風嘯山有意殺雞儆猴,一旁的郝元亮濃眉—皺,先是望望倔兄弟郝元光,道:

  「兄弟呀,這節骨眼你可有什麼主意?」

  郝元光怒道:

  「這是什麼話,拿人錢財給人消災,難道還要把兩千兩銀子退還他?」

  斷崖邊,朱一水也高聲叫道:

  「郝老二的話不錯,眼下我們九人,合力先撂倒這姓卓的要緊啊!」

  郝元亮仰面看看岩石上的風嘯山,喝道:

  「老頭兒,這檔子事我看你就別管了,還是掃你自己的門前雪的好。」

  風嘯山食指點著郝元亮,道:

  「好個不開竅的蠢東西,你可是說我老人家擋了你們兄弟的財路?」

  郝元亮道:

  「難道不是?」

  風嘯山道:

  「絕對不是,相反的,我老人家還叫你兄弟白撿兩千銀子。」

  郝元光怒道:

  「老小子,你究竟安的什麼心,快說!」

  風嘯山道:

  「你們拉馬走人,回你們雙龍溝去。」他一頓又道:「當然也帶著那兩千兩銀子回去。」

  郝元亮道:

  「他媽的,這不是背信詐欺嗎,往後姓柴的不來找我兄弟,就是張揚出去,郝氏雙雄的信譽也完了。」

  風嘯山道:

  「什麼背信?你們背誰的信?何謂詐欺?你們詐欺誰的銀子?姓柴的開了個柴家賭妨,賺取多少黑心銀子,多少人傾家蕩產走上死路,弄他的銀子也叫背信詐欺?『呸』,你二人可知道姓柴的為什麼要你兄弟攔殺卓文君?」

  郝文亮道:

  「不就是為了一件寶貝?」

  點點頭,風嘯山道:

  「不錯,但那姓柴的這種作為,已超越江湖道義,一個人當有所為有所不為,你兄弟這種見銀子就殺人而不問是非與青紅皂白,當真是可笑可恨!」

  郝元亮道:

  「說了半天,你有什麼好主意呀?」

  風嘯山道:

  「馬上走人。」

  郝元光怒道:

  「簡直放屁。」

  風嘯山沉聲道:

  「本來你兄弟走後,姓朱的七人就由卓大少爺加上我來解決,目的當然是兩方面,一方面是卓大少爺多少除去一些心中忿恨,另一方面也為二位造成有利形勢,現在嘛——」

  朱一水聞言,早高聲道:

  「郝老大,你兄弟可不能聽這老頭兒胡說八道,他在陷你們於不仁不義,無信無誠,想想看,往後二位還能在江湖上混?」

  郝元光道:

  「朱麻子的話有道理——」

  風嘯山叱道:

  「有個屁道理,他是在保命!」一頓之後以又道:「如果朱麻子七人全死在這荒涼的野狼穀,又有誰會說出你兄弟不守信諾的?」

  郝元光高聲道:

  「有一日姓柴的找我兄弟要人,那又怎麼辦?」

  風嘯山哈哈一笑,道:

  「一推六二五,根本不承認見過朱麻子幾人,姓柴的能把你們鳥啃掉!」

  朱一水戟指岩石上的風嘯山吼叫道:

  「老頭子,你好一張利口,他奶奶的,你這是在做他媽的什麼樣和事佬呀!」

  風嘯山哈哈一笑,道:

  「怎麼不算是和事佬,眼前他們雙方不是沒有再拼命了。」躍身落在大石下麵,風嘯山又道:「當然,我老人家是不會為你們柴家賭坊做和事佬的。」

  郝元亮望望兄弟郝元光。

  兄弟二人點點頭。

  那是一種心照不宣的默許。

  這種動作連朱麻子七人也覺出情況對自己不利。

  果然——

  果然郝元亮郝元光兄弟二人發動了。

  兩把大板斧,交織成層層刃芒,流燦激蕩中,兄弟二人不約而同的狂吼一聲:

  「殺!」

  板斧劈向朱一水七人衝殺過去,那郝元光的一腔怒火全迸濺在朱一水七八人身上,便在一片「當」聲與「歎」聲中,朱一水已無開口說話的機會。

  七個柴家賭坊的人,處在這時候,只有奮力抵抗,邊此起彼落的大罵郝家兄弟不是東西。

  大板斧猝閃不斷中,又是一聲「當」,朱一水的鋼刀也已被砸飛,他未等朱一水回身逃去,大板斧自下上撩如電,朱一水「嗷」的半聲,人已自小腹到胸前來了個大開膛,「嘩啦啦」的流了一地兀自蠕動的腑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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