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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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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婆一頓拐杖,道: 「你們別再多說,容我問問鐵掌櫃的意見,因為沒有他的協助,我們是不易抓到這姓單的呢。」邊走近鐵掌櫃,又道:「說說看,鐵掌櫃你的意見吧。」 鐵成剛二十餘年的捕頭生涯,那絕非白混,他在聽了白老太婆的話後,心中暗罵:好個老奸巨猾的老虔婆,明著是尊重我鐵成剛,實際上卻是把修理姓單的大部份責任歸於我一人身上,這要是—旦放了姓單的,他娘的,姓單的第一個就不會放過自己,再說那大刀寨不是好打交道的,「血刀」常玉春可是個嗜殺人魔,幾次他都想血洗白虎鎮,終未成事實,如今—— 鐵成剛未再想下去,他打個哈哈,道: 「有句話不知老奶奶可曾聽過。」 老太婆道: 「什麼話你只管說。」 鐵成剛咽著口水,道: 「捉虎容易放虎難。」 老太婆一愣,道: 「可是他是那大刀寨『絕一刀』宮彪的小舅子呀,姓宮的我們不怕,但大刀寨我如意樓卻是惹不起。」 突聽單不同道: 「單憑老太太這幾句話,我單不同決計把今夜之事拋諸腦後,永不再提。」 顯然這「浪蝶」單不同在利用任何可利用的機會以圖脫身,但他卻忽略了—件事,那是在他面前有個經驗老到,心思縝密的鐵成剛。 果然,鐵成剛笑啦—— 笑得令單不同一哆嗦,直拿眼睛逼視著鐵成剛,道: 「姓鐵的,今晚之事本與你不相干系,有道是,天下人交天下朋友,你又何必抱個香爐不燒香的非要單某人的命才甘心,為什麼?」 呵呵一笑,鐵成剛道: 「如果今夜放了你,不只是我鐵某人日子不好過,就算是如意樓,甚至白虎鎮,都將受到絕大威協,因為我們放走的是個採花賊,一個缺德無行的小人;姓單的,你敢說你是個大丈夫嗎?」 單不同吼叫道: 「姓鐵的,單大爺與你有冤?」 「無冤。」 「那麼單大爺與你有仇?」 「也無仇。」 單不同挺身欲起的怒道: 「你奶奶的,我們彼此之間既無冤又無仇,你為什麼一定要我死?」 淡冷的一捋灰髯,鐵成剛道: 「沒有人一定要你死,除了你自己之外。」 單不同更怒的叫道: 「你媽的,何不直說清楚!」 鐵成剛道: 「只為你的行為使你失去做為一個人的應有權利,所以你必須死,白虎鎮上對於姦淫之徒一向動以活埋之刑,而你卻正是犯了這一條。」他一頓;又望望忿怒的白鳳一眼,又道:「當然,一旦放了你姓單的,難保有一天你不會逼著宮彪那個玩大刀的找來白虎鎮的如意樓討娶鳳姑娘,到了那時候,如意樓的白爺又該如何自處?」 單不同罵道: 「姓鐵的,得饒人處且饒人,你為什麼一定要我死?」 鐵成剛道; 「形勢所逼,你怨不得他人。」 老太婆道; 「老身擔心的只是大刀寨……」 鐵成剛忙道; 「就在今夜,就是現在,除了如意樓的人外,也只有我一個外人,而我這外人又力主殺之以唯護正義與鳳姑娘尊嚴,換句話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等殺了這淫徒之後,我們拍拍手走人,往後誰來打聽,我們就來他個一問三不知,就算大刀寨的『血刀』常玉春找到,他又能把我等怎樣?」 鐵成剛話一完,單不同破口大駡,道: 「我啃你祖宗十八代,姓鐵的,你好狠毒,今夜遇上你,算老子倒八輩子大楣,只是姓鐵的,你可要記住你今夜說的話,我要你牢牢記住你說的每一個字……你會為你說的這些損人不利己的話負一定的責任。」 鐵成剛一笑,道; 「現在,我正是在為自己的話負責任呢!」 白鳳突然欺近單不同身邊,怒踢了幾腳,道: 「奶奶,鐵掌櫃的話不錯,我們做了他,又有誰會知道的?」 老太婆已在點頭,而石大海也道: 「我也以為當是這麼做法。」 單不同一聽,抗聲道: 「你們敢動單大爺一根汗毛,大刀寨絕不與你等甘休。」 冷哼一聲,老太婆道: 「既然不能就地活埋,何如一卸八塊,然後拋入河裡喂魚,這樣倒也乾淨。」 單不同一聽,叫聲中帶著哭聲: 「喂,你們不能如此殘忍呀,姓單的變成厲鬼也不饒你們的。」 石大海一掄鬼頭刀待砍,白鳳上前,道: 「第一刀由我下手。」 一把尖刀。 一把尺長雙刃尖刀。 那是小千兒的尖刀,小閣樓上小千兒說的十分清楚,只是隨意借他一用,用完了他會隨時來取的。 現在—— 現在白風輕閃著這把尖刀,一個跨步已到了單不同的面前。 單不同驚愣的頭一鎬,道: 「你幹什麼?」 白鳳咬著一口細白貝齒,像是在嚼花生似的發出「咯咯」響聲,雙目厲然一瞪,道: 「你以為我要幹什麼?」 單不同道: 「光景單大爺今晚似是死定了。」 白鳳怒道: 「你以為你真的有活命機會?」 單不同忽的張口吐出一口血水,直吐在白鳳面上,且大聲吼叫道: 「臭婊子,你真的以為自己是天仙下凡呀,你她娘的只一熄了燈,還不是一個洞,一個與別的女人毫無差異的臭洞,你……啊!」 單不同是想活,但他發現生機盡失,活命無望時候,心一狠開始大罵起來,為的是能激怒白鳳而使她在忿怒中給自己一個痛快。 然而,白鳳卻在抹去面上血水以後,在單不同的狂罵中,一刀插進單不同的右目,只手腕一擰一挑,比鴿蛋大一倍的一顆眼珠子被她一刀挑出眼眶外。 於是單不同又昏死過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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