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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四


  覺得她好不可愛,邵真笑道:「戀真,要不要我幫你敲鑼打鼓,貼告示?」

  白了他一眼,宋戀真道:「小邵,現在你是否要陪我回宋家村去?」

  歉然的笑笑,邵真柔聲道:「戀真,我恐怕要使你失望。」

  溫柔的微笑著,宋戀真低聲道:「不,怪的是我,要是我懂武功的話,我就可以幫你在江湖上創一番事業了。」

  邵真凝視著她道:「不,戀真,你使我覺得人生很有意思,這已經很夠了。」

  這時候,有輛空馬車駛來,邵真連忙招手叫住,攙住宋戀真上車之後,自己也上了車,朝車夫道:「到城東一裡外的宋家村。」

  把螓著靠在邵真的肩上,宋戀真癡癡的望著他道:「小邵,這次分離,我們要多久才能見面?」

  摟著她的腰肢,邵真道:「很快,如果我事情辦得順利的話,也許就是明年的現在,我將迎你入我家門。」

  宋戀真道:「一年?要這麼長久的日子?」

  一頓,凝視著邵真又道:「不,十年,甘年,我也會等的,小邵,在江湖上,你要多小心—一為我小心,好麼?」

  說著,眼眶兒已紅起來。

  邵真連忙道:「會的,戀真,我會的。」

  說畢,拿出一張飛錢到她手裡。

  宋戀真低頭一看,是十萬兩銀子,她笑了笑,便放入懷裡。

  邵真打趣道:「戀真,這次你怎不拒絕了?」

  宋戀真嬌道:「拿了你十萬兩銀子,就不怕你不要我將白損失十萬兩銀子,不是麼?」

  邵真笑道:「好丫頭,莫非你把它當成了押金?」

  宋戀真也笑道:「不,是聘金。」

  這時候,已快要到城門口了,宋戀真紅紅的眼眶已落下了離別的眼淚……

  邵真的心頭也怪難受的,但他依然面帶笑容的有說有笑,他努力的沖淡離愁別緒……

  突然,宋戀真吻住了邵真,邵真也緊緊的摟住她,離別的哀愁,盡在一吻中……

  到了城門口,兩人才依依不捨的分離,邵真下了馬車,宋戀真探出窗口,淚眼模糊的一再叮嚀道:「小邵,珍重,我等你……」

  說到末尾,宋戀真已語不成聲……

  望著馬車出了城門,直至看不見宋戀真的殷殷揮手,邵真才轉身,緩步離開城門……

  一路上,他心中總覺得若有所失,不自覺的低低自語道:「以前,我怎從來沒想到要去愛她呢?也許,以前我是個笨瓜吧……」

  正想著,邵真抬頭一看,忽見明毓秀迎面疾奔而來……

  邵真立刻揚手呼喚道:「毓!」

  明毓秀聞聲停下腳步,當她看清邵真時,馬上驚喜的奔向前來,道:「真,我正要到『舒心樓』去找你呢。」

  微微一怔,邵真道:「發生了什麼事?」

  明毓秀含笑道:「沒有,我只奇怪你去了這麼久還不回來,所以才來找你,順便想認識認識小苑姑娘,她幫了我們很大的忙,不是麼?」

  松了口氣,邵真微微一笑道:「原來如此,瞧你這緊張樣子,嚇了我一跳哪。」

  一頓,接口道:「毓,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明毓秀道:「銀子正在裝載中,大概日落以前便可以準備完畢,真,什麼時候到武安去?」

  兩人邊走邊談,邵真想了一下,道:「我對大牛和禿頭說半個月內送去,現在也不過只有五六天的時間了,加上這幾天下了幾場大雪,路不好走,必須立刻出發,不能再耽擱了。」

  停了停,啟口道:「但現在還有些事情沒辦完,我們不能親自押銀回去,可是也不能讓小史一個人運銀呀……」

  嫣然一笑,明毓秀道:「放心,我一切都安排好了,我已到『大悲鏢局』,和計鏢頭碰過頭……」

  邵真攔嘴道:「你是說『大悲俠』計道怒?」

  明毓秀點頭道:「是的,計嫖頭和我的交情不錯,他願意即刻幫我們保這趟鏢,而且特意半價優待,我把鏢費付給他了。真,你不怪我擅做主張吧?」

  嘖了聲,邵真笑道:「我說噴,丫頭,你說這句話的意思,大概是要我稱讚你幾句吧?好罷,毓,我就誇你一聲,太好了!」

  瞪了他一眼,明毓秀佯嗔道:「真噁心!」

  邵真輕輕笑了起來,旋即問道:「死要錢沒事吧?」

  明毓秀點頭道:「他底子蠻硬的,恢復得很快,他爭著要自個兒運銀呢。」

  邵真道:「這傢伙是出了名的急性鬼。」

  眨眨眼眸,明毓秀忽想起了什麼來,道:「真,今兒一大早,有一對姓王的姐弟到酒樓裡來找你呢。」

  哦了一聲,邵真忙道:「啊,是王禦照姐弟倆,瞧我,事情一多便昏了頭,我忘記她昨兒說今晨要來的,害她乾等了一整天,著實不好意思。」

  一噘小嘴兒,明毓秀睨眼哼道:「我怎不曾聽說過你有這麼個老相好的?」

  噗哧笑了聲,邵真抬眼道:「毓,你這歪腦筋想哪兒去啦?我和她根本扯不上關係,我只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曾幫她一點小忙罷了。」

  接著,邵真大略的把自己如何遇見王禦照,以及如何救出王一鵑,敘說了一遍……

  明毓秀聽完,抿嘴笑道:「英雄救美人,好不威風可。」

  瞪眼,邵真道:「路不平,我去踩,誇大其詞,乃是我輩行走江湖所應為之事,」丫頭,你諷哪門子刺來?」

  明毓秀哼道:「誰諷刺你了?我只是羡慕啊,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兒,一大早帶著她的弟弟,在酒樓恭候你的大駕,那副引頸盼望,望眼欲穿的殷切樣兒,就像是在盼望她的心上人兒哪!」

  恍然大悟的,笑了起來,邵真道:「繞了這大半天,原來,你丫頭在吃乾醋。」

  瞪了下美眸,明毓秀甩頭哼道:「姑奶奶才不稀罕!」

  聳一下肩,邵真撇撇嘴,笑了笑,忽心念一動,張口道:「毓,假若我真愛上另外一個女人,你會吃醋吃氣麼?」

  猛一愣,明毓秀吃驚的注視著邵真.良久,發現邵真不似在開玩笑的樣子,迷惑的眨眨眼,低聲道:「如果你是真的,我想,我想吃醋我是會的,哪個女人家不吃醋?不過我是不會生氣的。」

  微怔一下,邵真好奇道:「吃醋而不生氣,那又怎麼說?」

  挑挑眉梢子,明毓秀道:「吃醋和生氣,就像是橋歸橋,路歸路一樣,本是兩碼子事,扯不上邊。

  「你若真愛上另外一個女人,但仍愛著我的話,我頂多吃醋,何來生氣?

  「這個年頭,男人三妻四妾,實在太平常了,不是麼?但假若你變心,像邰大哥一樣喜新厭舊,把我拋棄,去愛另外的女人,我想,我是會吃醋,也會生氣的。」

  邵真連忙道:「毓,你知道我愛你的心是決不變的,你要不要我套句俗話兒——怎的跪地指天發誓,海可枯,石可爛的呀,向你掏心挖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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