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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七


  一個斗笠,上面覆著布巾,披的是一件天藍大氅,大氅被這人裹的十分嚴密,身材粗壯,顯然是在守候自己。

  郎老大細想,這會是誰?

  再細看四周,也只有這麼一個人。

  緩緩的撥出一支板斧,郎老大慢慢掩藏著自己,就在距離尚有五丈遠處,他抖手打出手中板斧,但聽得「叭」的一聲,板斧正砍在那人站的附近樹幹上。

  猛旋身,那人回頭叫道:

  「郎老大!」

  「是你,林總管。」

  不錯,林童是奉水行雲之命來找郎老大的,午時他就到了,只是他一等再等,就是未破門而入,這時見郎老大回來,高興的大叫著迎上去。

  「好傢伙,幾年不見,見面一斧頭,什麼意思?」

  哈哈一笑,郎老大道:

  「大山裡有人找上門來,我不能不防。」

  林童拖住郎老大一臂直端詳的道:

  「你怎樣,這些日子混的可好?」

  郎老大一挺胸,道:

  「吃的全是上天所賜,不向人伸手,心安理得。」邊舉著手上提的野兔子又道:「進屋去,架起火叉烤兔肉,你我邊喝酒,撕著兔肉吃。」

  林童笑道:

  「愜意!愜意!」

  二人就在郎老大那間小瓦屋裡升起火來,這時林童才對郎老大道:

  「我這次來是搬請大駕回墨雲穀的。」

  郎老大道:

  「我不回墨雲谷,他奶奶的,王八好當氣難受,連穀主都被氣的下落不明,我們還有什麼好混的,倒不如一個人生活在這大山裡,與世無爭的自在呢!」

  呵呵一笑,林童道:

  「郎老大,你還是一副火躁脾氣,總得聽我把話說完吧,你心裡想的,我豈有不知的。」

  郎老大道:

  「那婆娘跟你許下什麼好處了,叫你老遠兒來做說客?」

  林童冷哼一聲,道:

  「自從你們走後,我也被貶到鳳尾橋去當守橋人了。」

  郎老大一拍大腿,怒駡道:

  「他奶奶的,欺人太甚!」

  林童又接道:

  「乾脆我再告訴你吧,穀主失蹤後,你們也走了,我們一些老人全被人在頭上踩,夫人那個冒牌表兄也宣佈當了墨雲穀主,兩個人乾脆成了夫妻呢!」

  郎老大怒道:

  「我操,穀主就因為她是自己師妹,又是師父臨終交待,就對那女人忍讓至此,我郎老大第一個就不眼氣。」

  他一頓又道:

  「我郎老大寧吃開眉粥,不吃皺眉肉,要我回去,尊口免開。」

  林童笑了,道:

  「所以說,當初我被貶到鳳尾橋,一時間氣的只想一走了之,可是少各主還在,再說鳳尾橋那面也輕鬆,早晚只要盼得穀主歸來就好,所以我又想,不幹墨雲谷總管也好,有道是,甯給光棍打大傘,不給惡人當軍師,老郎啊,這一點還真叫我林童等到呢?」

  郎老大並未開顏大笑,只輕描淡寫的道:

  「可是穀主又回來了,還不是照舊受制于那婆娘,武林梟雄,卻也是個活三八。」

  林童「呸」的一聲,道:

  「郎老大,你別他娘的再這般胡說八道了。」

  郎老大一怔,道:

  「你火個鳥,我說的不對?」

  林童道:

  「大謬不然,要知當年穀主讓那婆娘七分,一是師命難違,二是穀主又把她當小師妹寵,你想想,穀主比她大了快三十歲,他能不讓她嗎?只是那婆娘原來早就同姓關的有勾搭,若不是那晚穀主親耳聽到,穀主回來,頂多只收拾那個姓關的,如今也許是上天有眼,二人陰謀,正被穀主親耳聽到,一場搏殺,他二人俱已負傷逃走了呢!」

  郎老大一聽,突的站起身來,道:

  「你說什麼?」

  林童道:

  「我說郎老大,你當真是未聽清楚?」

  郎老大突然仰天哈哈大笑,道:

  「這麼說來,墨雲穀又將見昔日雄風了,哈哈……」

  林童舉起碗來,道:

  「來,為墨雲穀乾杯!」

  郎老大立刻回身走到鍋灶邊,彎腰拖出個酒罈子,道:

  「來,今日你我一醉,明日我們回墨雲穀。」

  林童笑道:

  「今日一醉是應該的,但明日只我回墨雲穀。」

  郎老大一愣,道:

  「怎麼啦,穀主不要我郎老大了?」

  林童搖頭道:

  「切莫會錯意,明日我回墨雲穀,你卻要開始為墨雲穀辦事了。」

  郎老大一捋滿嘴紅鬍子,道:

  「大總管,你吩咐吧。」

  林童這才對郎老大道:

  「墨雲谷原本有十大武士,如今留在墨雲谷中的,也只有宮太乙同張彪二人,穀主十分念舊,一定要我找你們八人回墨雲穀去,我今找你,也就要你找另外石北斗他們七人一齊回墨雲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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