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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七


  金小山可真乾脆,手中幾錠銀子又塞到柴管事的懷裡,喜的柴管事合不攏嘴巴。

  於是,就在柴管事的恭送如儀下,金小山一搖三擺的走出司徒府那座大門來。

  金小山如今一身輕鬆的找到「中州酒樓」,要了一間房,自己心平氣和的躺在床上。

  他可不會連夜出城去,因為他還有約。

  他既然約了那四個黑衣勁裝漢子,自己就得好生歇上一夜,養足了精神,才好對付敵人。

  洛河的水悠悠往東流,流過了洛陽也流入了老黃河——

  金小山出洛陽城才只一個多時辰,就在洛水的老渡口處他才過了河,一條堤岸上,半枯的柳枝成排栽,附近已有著一片蕭煞。

  金小山正往前急趕呢,不遠處的小山坡凹處,突見那四個黑衣勁裝大漢,一字排開的向他走來,光景是早在此地候著他了。

  兩下裡這一照上面,迎面一個短髭粗漢眉頭上的鋸齒鋼刀閃露著窒人精芒,齜牙咧嘴的道:

  「奶奶的正是這個王八蛋。」

  另一個鷹眼大漢雙手各握著一柄短叉,沉聲道:

  「昨日老頭兒的話還真不假,這小子真的沒逃走。」

  手一緊,鋸齒鋼刀又托在左手上,短髭大漢粗聲又道:

  「這小王八蛋是他娘的飛毛腿,堵緊點別再被他逃了。」

  金小山雙肩一聳,面無表情的道:

  「各位,連逼又堵的究竟看上我金小山什麼了?」

  短髭大漢嘿然一聲,道:

  「把你後腰上插的那個布包抽出來,先讓爺們瞧瞧看是不是我們墨雲穀要找的東西!」

  金小山一聽,立刻明白是怎麼回事,原來這四個黑衣勁裝大漢是墨雲穀的人,而墨雲穀卻出了賞銀要大叔的頭,今日既然碰上,可得弄個清楚才是。

  心念間,金小山先是輕鬆一笑,道:

  「這麼說來,各位可全是墨雲谷的殺手了,怪不得穿得一身黑衣衫。」

  短髭大漢沉聲道:

  「豈止是殺手,墨雲穀四煞就是我兄弟四人。」

  另一個黃面大漢,握著一把滿是尖刺的狼牙棒,喝道:

  「老大,我們可不是攔住這小子說長道短論出身的,快叫他取出絨布包來看,是不是我們追查的那玩意兒。」

  金小山突然獅目暴睜,道:

  「在未讓各位驗看之前,在下倒想先問一聲,墨雲穀為什麼在江湖上放出消息,一心要謀取『閣王梭』,且還要取那姓水的人頭。」

  黃面大漢吼叫道:

  「好小子,原來你也知道這件事了。」

  金小山笑笑,道:

  「豈止在下,江湖上誰人不知道墨雲穀出重賞要追找『閻王梭』的。」

  短髭大漢手托鋸齒鋼刀,溜前一步,道:

  「不惜,墨雲穀是出了重賞在追查失蹤數年的『閻王梭』,至於為什麼,那是墨雲穀的事,你小子最好別多問。」

  黃面大漢道:

  「快取出布包來讓爺們過目吧。」

  一聲哈哈,金小山道:

  「看各位這種欲噬人的架式,大概我金小山不取出來,各位是不會讓路的了。」

  短髭大漢嘿嘿冷笑,道:

  「你最好放明白些,論個頭你大概連我們中間任何一個也抗不過。」

  金小山一笑,道:

  「也好,各位看看又有何妨呢?」

  邊伸手自背後抽出綠絨布包——

  又見他滿面含笑——

  於是,「嗖」的一聲,綠色絨布已被他掖回腰帶上,而極光四射的「閻王梭」,已在他的右掌上快速的旋動著,旋動使對面四人各自暴退一步——

  短髭大漢手中鋸齒鋼刀已橫在胸前,他雙目直視著金小山手中旋動的「閻王梭」,厲吼道:

  「穀主說的果然不錯,這就是『閻王梭』,兄弟們可得多加小心了。」

  黃面大漢手中帶刺狼牙棒斜指右前方下麵,咧嘴吼道:

  「谷主明明說『閻王梭』是個白髮老頭子,怎會是這麼個土頭土腦像個驢吊的大傻蛋。」

  早聽得有個上寬下窄臉型大漢,翻動一雙金魚眼,道:

  「哥子們,『閻王梭』握在那老頭手上,必然威力十足,這話可是穀主說的,他叫我等遇到要特別小心,如今『閻王梭』被這小子取得,兄弟我敢說這『閻王梭』的威力已大打折扣,不足為慮了。」

  鋸齒鋼刀一掄,短髭大漢厲裂的道:

  「老四說的不差,像那姓水的一生浸淫在這『閻王梭』上面近四十年,這小子才有幾天,別看他氣定神閑的把那玩意幾像耍陀螺似的玩於掌中,老子看來那只不過是幾手花招而已!」

  半天,金小山未開口,但他在心中可在琢磨——

  他要知道墨雲穀主又是何人。

  他更要知道墨雲穀為什麼要取水大叔項上人頭。

  但是,金小山更知道眼前絕對免不了一場惡鬥。

  而從迎面四個人的架式與氣度上看,四個人能稱四大惡煞,武功絕對了得。

  是以他在心中盤算,而對於墨雲穀四煞的話,根本未去理會,甚至也不作回話。

  突聽得鷹目大漢道:

  「老大,且問這小子,姓水的是死是活,死又死在何處,活著又是藏在哪個老鼠窩裡的。」

  早見那手握鋸齒鋼刀大漢戟指金小山,道:

  「王八蛋,你聽到了嗎,如今那個『閻王梭』的真正主人在何處,是死了呢,還是活在哪個鬼地方?」

  金小山面無表情的道:

  「你們真想知道我大叔的生死嗎?」

  黃面大漢吼叫道:

  「老子們若不想知道那個老狗的生死,早圍殺你這狗操的了。」

  金小山冷然一哼道:

  「各位這麼你一句他一言的罵得我金小山十分的不自在,要知罵人也是一種至高的學問,不論如何個罵法,罵的人罵後全身舒坦而精神煥發,被罵的人也是無話可說的自承該罵,但眼前我金小山可不是來找挨駡的,當然各位罵後還是一肚皮的肉跳心又驚,無他,因為我手中尚握著這麼一根『閻王梭』。」

  鷹眼大漢一挽雙手短戈,道:

  「哪個聽你放閑屁,快回答爺們問話。」

  金小山遂一笑,道:

  「回答各位什麼話?」

  黃面大漢怒道:

  「我操,你在裝的什麼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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