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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水行雲道:

  「躲著些,因為他們也是處在悲憤中,情緒上難免激動,別仇人來找到先與這般苦哈哈的為敵。」

  大地在轉動,轉動在東方泛白中帶來新的一天。

  陪著水行雲坐在危崖下麵的金小山,這時一緊腰帶,對閉目盤腿坐在一旁的水行雲道:

  「大叔,我這就去找找看,如果老天幫忙,也許就會找到那畜牲的。」

  水行雲冷冷道:

  「什麼事情也別靠老天幫忙,成敗應看自己的修為。」

  金小山隨聲應道:

  「那我走了,且在此候著,一兩個時辰小子就會回來了。」

  金小山剛剛走出危崖,突然有水滴落在他身上,不輕易的伸手一抹,心中吃了一驚,因為抹在手上的卻是粘嘰嘰的血。

  低頭看,這才發現岩石上還有不少血。

  猛抬頭,危崖上的盤根老松樹上,厚厚的一堆藤蔓,血液就是從上面滴下來。

  於是.金小山笑了……

  忙著閃身又到了危崖下,笑著對水行雲道:

  「大叔,那東西就在這山崖上面呢!」

  水行雲雙目暴睜如炬,道:

  「那麼巧的竟在這崖上?」

  伸手在大叔面前,金小山道:

  「大叔你看,還在往下麵滴血呢!」

  水行雲笑笑,道:

  「這也許就是你小子說的老天幫忙吧。」

  緩緩站起身來,走到危崖邊,指頭上望一陣,點頭道:

  「虯髯老松為屏,老山藤蔓為障,倒是花豹棲息的好地方,小子可要用點心,別再叫花豹又逃了。」

  抖擻精神,金小山摸了一下腰上的「閻王梭』,笑道:

  「只為了替大叔弄個豹皮墊床鋪,小子也得赴以全部精神,再說有了『閻王梭』,它還能再逃?」

  擰身彈腿,金小山快如人猿般的扭身往危崖上攀去,那棵伸出一半在危崖外的虯髯老松樹,附近怪石嶙峋,峭立千仞,老藤如網,把岩石與老松樹掩蓋了大半。

  約莫著上升了三十余丈高,金小山尚未撲近老松旁,突然一聲低吼,早見昨夜受傷豹正張牙舞爪,橫躺在老藤上面,對著金小山吼叫不已!

  金小山一看,才知道花豹已無力撲擊,只作著唬人的吼叫而已。

  於是「閻王梭」已托在金小山手上,笑道:

  「畜牲,昨夜你一逃走,差一點叫我金小山喪命在一群淘金客手中,這回有了你,看他們還有何話說。」

  「嗖」的一聲,「閻王梭」電射而出,而花豹無力抗拒,當場被一梭插入豹頭,死在藤蔓窩裡。

  金小山拖出花豹,急忙扛在肩頭,可真重,約莫著總在個二三百斤。

  扶著手杖走在前面,水行雲對金小山道:

  「回到客店裡,剝了豹皮,鹵上一鍋豹肉.我們好去啃吃一頓。」

  金小山道:

  「小子正擔心大叔今日尚未吃東西呢。」

  水行雲笑道:

  「渾小子只孝順這一件事,就叫我老人家高興,哈……」

  叔侄二人就這麼哈哈笑著走入老金礦村子,正看到一群人在錢家飯鋪前面議論紛紛,見二人走來,矮胖的錢掌櫃排開眾人迎上來,道:

  「你二人怎的還不逃走,敢是前來——」

  他見金小山打著一隻大花豹,竟然啞口無言的期期艾艾起來……」

  水行雲道:

  「我們為什麼要逃?既未殺人又無搶銀子,逃他娘的什麼勁!」

  邊回頭對金小山道:

  「叫他們看看,昨晚上你是不是殺傷了一頭花豹的。」

  「砰」的一聲,金小山丟下肩頭扛的花豹,高聲道:

  「各位可要看清楚了!」

  圍的人並未有淘金客,雖然董金元的弟弟童五爺也不在,因為他正在率領著所有的六七十人四處找金小山呢,如今這些人全是著老金礦村的人。

  矮胖的錢拿櫃這時上前看那頭花斑大豹,從傷處他仔細的觀看一陣,微點著頭,道:

  「是重傷以後再被你們殺死的。」

  邊又直起身子問道:

  「你們是如何會找到這東西的?太巧了吧!」

  金小山冷冷道:

  「我忘了告訴你我是打獵的,再加上老天相助,這東西就在天快亮的時候正被我找到,已經是傷得站不起來了。」

  矮胖掌櫃再看看水行雲,於是這才點點頭,道:

  「難怪,難怪,倒是你小夥子受委屈了。」

  金小山道:

  「我們尚未吃飯呢,快先給我大叔燉只——。」

  金小山才說一遍,矮胖掌櫃身後面的錢鳳早笑著接道:

  「燉只肥母雞,是吧?」

  獅目一睜又皺,金小山道:

  「我還要兩斤大白饃,晚上大夥吃鹵豹肉。」

  就在老金礦村錢家飯鋪附近,一座小小茅屋不到兩天功夫就搭起來。

  新的茅屋裡還未見任何傢俱.一塊招牌已掛在茅屋門口,上面的字著實不賴,光景還真有些大家風範名人手筆,是水行雲親手寫的字:

  「金記鏢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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