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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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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血同雨 海氏三妖 圓大的面孔古怪的晃了晃,海承佳道:「你是吃錯藥了,所以才有這種瘋了似的話說出來!」 燕鐵衣冷靜的道:「我在稱雄道霸的時候,並未曾將你們這幾號人物放在心上,現在也一樣。」 海承佳嘿嘿一笑:「燕鐵衣,你關著門起你的道號,海氏兄弟又何曾看你在眼中?」 茫然的眼睛微微眨動,燕鐵衣道:「那麼,如今就該是我們分強弱,判成敗的時刻了。」 海承佳幽冷的道:「你目不能視,身陷重圍,面對的又是海家兄弟——第一流的好手,但你卻張狂如舊,燕鐵衣,我不知該說你是勇敢呢,還是說你不識時務?」 燕鐵衣陰沉的道:「不須用言語來推測,行動的結果便是最明確的答覆!」 海承佳生硬的道:「你真是活膩味了,燕鐵衣,只怕這『虎林山』後山北麓,就將是你的埋骨之地!」 燕鐵衣冷悄的道:「等你要了我的命,再說這話不遲。」 站在下邊掠陣的海明臣暴然的道:「姓燕的,你今天要被活剮!」 臉上的表情狠酷,燕鐵衣正視前方,目不稍側:「海明臣,你只是一頭會狂吠的瘋狗!」 勃然色變,海明臣大叫:「承佳退下,我來宰他!」 冷冷笑了,燕鐵衣森寒的道:「不必客氣,你兩頭畜生一起上吧——甚至海公伯也最好湊上,這樣彼此都乾脆俐落!」 海明臣憤怒的化喝:「姓燕的,你膽敢藐視我海家兄弟,我們海家——。」 燕鐵衣冷淡的道:「你們海家只是一堆腐朽的渣,碎爛的垃圾!」 宛若一抹來自極西的流光,那是由清冷的芒電,與晶瑩的光帶組合成的半月形刀影,只見盈眼的閃亮晃動,已經來到了燕鐵衣的頭頂。 燕鐵衣的眼睛看不見什麼,但耳朵卻聽得清,他沒有移動身體,當那抹一閃而至的流光臨頭的瞬間,他的左腕往上一揮,倒貼在腕上的「照日」短劍,擊磕著海承佳的大彎刀,火星迸濺的一刹那,短劍已滑過大彎的刀口,刺耳的擦動聲,像要斷人的心腸,直削海承佳握刀的虎口。 整個人往空中彈起,海承佳又在彈起的同時暴掠而下,大彎刀流燦著飛旋的光華,仿若冷瑩的凝雲穿繞,猛向燕鐵衣罩落。 「照日短劍」倏然抖灑出一蓬系星似的光點,當光點散射的須臾,快得宛似要逸向永恆,短劍的鋒刃斜偏透穿——閃過那繞回的光束,暴刺海承隹的胸膛。 大彎刀急收貼身,海承住迅速淩空滾進,但是,燕鐵衣的「太阿劍」猝然間凝映自虛無,寒芒飛揚處,海承佳的面頰上「哺」聲翻裂一件血口! 右側的海明臣驚鴻一現,已到燕鐵衣身邊,不知何時握在手上的一對「王筆」分開左右合擊燕鐵衣,而筆尖的冷芒才映,「太阿劍」已當頭點到了海明臣的眉心,劍勢快至如此,海明臣雙群急架,拚命後躍……。 燕鐵衣翻腕揚臂,「錚」聲脆響,「太阿」歸鞘,「照日」短劍倒貼腕內,他仍然倚柱而立,形態冷漠而平靜——就彷佛一直沒有過任何舉動一樣。 偏殿中是一片死寂。 破鑼般的嗓音更有些沙啞了,海公伯喉嚨裡像梗塞著什麼東西似的:「承佳退下,讓我來。」 海承佳面頰上的那道傷口,皮肉翻卷,血肉淋漓,翻卷的血口子尚在濕濕蠕動,有如一張小兒吮吸的嘴,這一劍,深可見骨……。 咬著牙,海明臣怨毒的道:「好狠辣的東西。」 海承佳痛得直在吸氣,但卻憤恨至極的道:「阿哥,我要同他拚命!」 燕鐵衣冷淡的開口道:「海氏三妖,你們自己所謂的『第一流好手』,莫非僅有這麼個火候?在我看來,似列位此等的身手,只配給『第一流的好手』提鞋!」 海明臣怒叫:「燕鐵衣,你不要賣狂,這才只是開始,你的樂子在後頭!」 冷冷一笑,燕鐵衣道:「對付似你們這種豺狼其心鼠兔之膽的江湖流痞之屬,第一就是不聽讕言,第二便是痛下殺手,而且,不須全力施為,輕描淡寫,即可一筆勾消!」 海承佳嗔目厲吼:「姓燕的,今日我們與你必分生死,論斷存亡!」 燕鐵衣不屑的道:「你臉上的一劍,這麼快就不覺痛了?」 一時氣得混身發抖,臉孔泛赤,海承佳大叫:「阿哥,我們要淩遲了姓燕的!」 圍立周圍的「大紅七」及其黨羽們,說不出面容上是一種什麼樣的表情,他們全有些幸災樂禍的快意,雖說燕鐵衣是他們目前的死仇,但總算間接為他們出了一口,方才所受「海氏三妖」的烏氣,而這種的快意卻只能竭力掩飾著,他們又極度的恐懼與憂慮,深怕連「海氏三妖」也一樣奈何不得燕鐵衣,「奈何不得」的後果,便是他們日後潰亡及敗滅的先兆了,這好比圍堵洪水,要就堵牢,否則,一發便不可收拾。 悄悄的,賀大庸道:「卓老大,這一傢伙,『海氏三妖』可掃盡面子了,張牙舞爪了半天,也同我們差不多,連邊也靠不上,空落個灰頭土臉。」 卓飛又是稱意,又是擔心的壓著嗓門道:「這固是當堂出醜,叫他們自己打了自己的嘴巴,可是,後果卻大大的不妙了,假設他們三個老怪物也一樣對付不了姓燕的,我們處境就更險啦!」 一側,任廣柏的面色十分陰晦的道:「老大,我們先別顧著方才與『海氏三妖』的不快,這到底是小事,至多生點閒氣罷了,但姓燕的問題可就嚴重了,萬一擱不下他,我們就不會笑啦!」 當然,「海氏三妖」是「大紅七」如今唯一的王牌,也是他們倚仗著對付燕鐵衣的最大靠山,如若「海氏三妖」也坍了台,「大紅七」及其黨羽們便確然束手無策了,這個後果的嚴重,卓飛自是十分明白,是而,現在他已經開始憂心忡忡,一面擔憂,一邊猶在肉痛著付由的一大票錢財竟泡了湯。 這時,海公伯深深的吸了口氣,十分緩慢的自懷中抽出他的兵刃來——那是一隻巨長的銀簫,兩尺半長,似臂粗細,遍體光耀流燦,略一揮動,便漾起閃閃芒影,海公伯的手掌卻握在簫身的中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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