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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繭抽絲 圖窮匕現

  他十分簡單扼要的將近幾日來所發生的連串異變,同他面前的幾個得力臂助敘述了一遍,然後,他綜合評論道:「種種蛛絲馬跡,種種的徵兆顯示,對方是一個狂人,一個惡魔,一個見血不眨眼的劊子手,而他對我們的怨恨乃是十分深刻的,除了怨恨之外,並沒有其他理由便他如此瘋邪暴戾!」

  屠長牧沉思著道:「魁首分析得極為有理……這人在起先,一連明裡暗裡殺害了我們不少弟兄,後來又伸其魔手入『楚角嶺』我們堂口之內,裝神扮鬼,意圖謀害魁首,再于飲食中下毒,欲于魁首不覺中奪取魁首性命,而後來那兩名灰衣人卻又混水摸魚,純以施其破壞技倆,格殺我方所屬為目的,此方故意造成混亂,移轉我們重點注意,令我們搞不清他們的實際企圖,但是,由此可見,對方的攻擊是全面的,有計劃有系統的,他們的物件十分廣泛,並不限定某幾個人,這樣看來,他們的動機也就相當明顯了,確是出自於仇恨!」

  應青弋有些憤怒的說道:「那我們就必需要以牙還牙!」

  莊空離沉沉的道:「這是無庸贅言的!」

  燕鐵衣接著又將那灰衣人臨死之前所吐露的七個斷續字眼說了出來,跟著,再將他與熊道元所推判的答案向在坐諸人講明瞭,他講得十分詳盡,不但解釋其中的關鍵細節,更把他自己為何如此猜測的理由一一言實,於是,應青弋的臉色便不對了,因為「晉城」「大首腦」朱少凡是他所一手提拔起來的人。

  屠長牧看了應青戈一眼,道:「青戈,你認為朱少凡有問題麼?」

  勉強一笑,應青戈道:「我想他不該,也不敢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對朱少凡的為人,我很瞭解,他的忠誠是可以信得過的,如果那對頭易裝成朱少凡的模樣,則朱少凡可能已遭毒手了,否則他必定為了某種原因遭受限制——若說他與對方串通謀反,這樣的事我看他不會做出來!」雙目寒光隱射,他又狠烈的道:「如果他真敢與敵串謀,則我必定親手將朱少凡淩遲碎剮!」

  燕鐵衣揮揮手,道:「這是以後的事了,一切等弄清楚再說!」

  應青戈痛苦的道:「真想不到他竟會牽扯進這場是非之內……」

  燕鐵衣平靜的道:「叛逆之罪如若坐實任是那一個,包括我自己在內也逃不了幫規家法的處置,反之,亦不會冤枉一個無辜者,好在就將水落石出了,到底是怎麼碼子事,用不了多久便會昭揭於大家面前!」

  應青戈歎了口氣,道:「但願朱少凡不要沾上這個麻煩,要不,我也跟著他難以抬頭了……」

  屠長牧搖頭道:「誰犯的錯誰擔罪,誰出的事誰受罰,關你什麼事?犯得著你來引咎自責?根本不必。」

  應青戈道:「至少,我難辭監督不周與用人失當之罪,朱少凡可是我帶起來的人!」

  笑笑,燕鐵衣道:「還不知道朱少凡到底是個麼回子事,你們就在這裡自找苦惱,豈不是太也顯得杞人憂天了?」

  這時,莊空離岔開了話題,道:「魁首,以你推測,那『公——木』兩字當是代表一種什麼意思呢?」

  燕鐵衣這:「老實說,我猜不出,因為範圍太廣泛了,幾乎沒有一點可資參酌的線索,天南地北,何從猜起?」

  屠長牧道:「魁首,我們何時到『晉城』去將此事辦個明白?」

  燕鐵衣想了想,道:「等陰負咎回來,如何?」

  鷹青戈道:「為什麼一定要等他回來呢?」

  燕鐵衣道:「我還想知他此行之後所探悉的消息印證一下,青戈,這一次我們定要謹慎從事,不能再徒勞無功了!」

  屠長枚點點頭,道:「魁首的顧慮是對的,我們知道得越多。敵人的延喘機會也就越少!」

  莊空難道:「不過,這一次可不能主力盡出了,堂口實也空虛不得,『雙毒教』算是碰了個一敗塗地,但我們卻不可寄望另一撥來犯的敵人也會和『雙蛇教』一樣倒運,否則,萬一叫人家乘虛而入,砸了個唏哩曄啦,『青龍社』的威信便要大大受損了!」

  燕鐵衣道:「放心,這一層我會想到的,出發之前,當然要先做安排!」

  低喟一聲,屠長牧道:「陳千兩居然也和『雙蛇教』混在一起找上門來,確是叫人意料不到,魁首,這個人在道上可也算個奇才,名聲響亮得很,等閒人不敢招惹他,但是,他可能也叫自己的名氣給寵壞了,竟摸上了『楚角嶺』向『青龍社』尋仇,唉,他這個筋斗栽得真叫蠢啊!」

  燕鐵衣正色道:「陳起財的本事好可一點不錯,我收拾他也頗費手腳,不管怎麼說,他有這個膽子已是令人驚異了,跑單幫的角色,有幾個敢於主動招惹我們的?姓陳的可不含糊,他栽是栽了,卻栽得不算不好!」

  莊空離搖頭道:「『雙蛇教』又是何苦?費冥心與阮為冠應該找個地方好好去韜光隱誨別再回來了,卻非要硬撐著東山再起,更想趁著本社力量虛散的便宜來報仇揚威,這一下可好,全軍覆滅,垮了個更塌實……」

  燕鐵衣道:「動手之前,我已是好話說盡,再三求全,他們卻像是吃定了一樣步步緊逼,屢屢迫戰,我委實忍無可忍,只好與他們豁上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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