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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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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一波三折 天有不測風雲,這句話可一點不錯,世事的變化,往往是難以逆料的,譬喻說現在,任霜白明明出去牽馬,下一步就該招呼易香竹上鞍了,但實情卻非如此,他空著手走出去,又空著手退了回來。 他並不是一個人退了回來,跟著他一起進入厝堂的,另外尚有三位不速之客。 那三位不速之客中,最前面的一個,生得唇紅齒白,劍眉星目,宛如玉樹臨風,是標準的美男子型,這人雙肩之上掛一張金光閃閃的長弓,另有一隻同樣燦亮的箭壺,配以玄色翻領的狐狸皮輕裹,端的好一表人才,跟在他身後的兩個,其中之一面如重革,且疤痕斑斑,上排門牙突出於嘴唇之外,有叫人擔心被咬一口的感覺;另一位則滿臉滿頰的絡腮鬍子,銅鈴眼,蒜頭鼻,參差的鼻毛溢出鼻孔,與鬍鬚交雜成毛茸茸的一片,形態好不兇惡,兩人的體格都十分高大魁梧,儘管在罩袍掩蓋之下,仍有那等肌肉如栗、壯實健碩的霸氣,一看就知道野性皆必不輕。 躺在地下的易香竹,用眼角斜仰上望,不禁暗裡倒吸一口涼氣,頭皮微微起炸,她確知麻煩又要來了。 退到厝堂中央,任霜白站定,神態從容不迫。 肩掛金弓的漂亮人物沖著任霜白長揖至地,文質彬彬的開門道: 「在下『長弓』謝開弦,偕同兩位伴當『暴虎』沙堯、『狂牛』毛坤見過任兄。」 任霜白還禮道: 「不敢當,未知謝兄如何知曉任某名姓?可曾有幸相識?」 謝開弦笑道: 「本來不知任兄底細,今晚之前,亦不曾識荊,然則在外聽到楚清元和倪麗詩兩人陣陣大呼小叫,便不知也知了。」 。哦」了一聲,任霜白道: 「原來各位早已光臨倒是有失遠迎!」 謝開弦坦然道: 「或許任兄不明我們來意,但易香竹易姑娘大概心裡有數。」 任霜白道; 「易姑娘有傷在身,怕不方便與各位對而……」 謝開弦聳聳肩,道: 「她人就在這裡,沒什麼不方便,何況,這件事非要她面對不可,任兄你乃為局外之人,搭扯不上。」 話已有點不客氣了,任霜白忍耐著道: 「有什麼事,是否可對我說?當不住我也能為各位提供些許意見。」 掀唇露齒的那一位呵呵笑道: 「老任,你一邊涼快去吧,冤有頭,債有主,誰犯上我們,我們便沖著誰來,你算哪棵蔥?由得你瞎包瞎攬?」 任霜白道: 「你是?」 對方拿左手姆指一點自己胸膛,大刺剌的道: 「『暴虎』沙堯,方才謝二哥不已提過啦?」 任霜白點點頭,道: 「沙兄的意思,足一定要和易姑娘直接交涉?」 沙堯大聲道: 「這還用說?你根本不明究裡,摸不清東南西北,我們與你有什麼好扯的?」 蜷臥于地的易香竹費力的撐起上身,顫著聲道: 「任霜白……你不用受這些無謂的氣……我……我來同他們講……」 謝開弦笑吟吟的道: 「這才叫上路,易姑娘,事情總要解決,推搪避諱不是辦法,遑論你還推避不了?拿一個任霜白傲擋箭牌是擋不住的,你自己挺身出來,算是識時務……」 易香竹提著氣道: 「你說吧,你想怎麼樣?」 謝開弦—伸手: 「很簡單,東西交出來,我們馬上—拍屁股就走。」 喘了幾聲,易香竹道: 「憑什麼要交給你?」 謝開弦皮笑肉不笑的道: 「因為這原是我們的目標,是我們想要得到的寶貨,所以,你就非要交給我們不可!」 易香竹氣得顫顫而抖: 「這算什麼?橫行霸道有像你們這樣橫行霸道法的?天下有金山銀礦,皇宮大內聚財斂寶盈庫盈倉,你們怎麼不去占為已有?你們看上去的東西就屬於你們,十萬江山夠富裕吧?你們怎不納入私囊?!」 謝開弦不慍不怒的道: 「少扯些題外話,易姑娘,我們吃不下十萬江山,卻吃得下你手裡的東西,你就好歹認命了吧!」 沙堯也粗暴的道: 「易香竹,你放明白點,人間世原本就是這麼個人間世,強淩弱,大吃小,沒啥個仁義道德可言,要談三綱五常,且去夫子廟,不幹我們鳥事!」 半側過身,任霜白問易香竹: 「易姑娘,他們要的,又是什麼『東西』?」 幽幽歎了口氣,易香竹頹然垂頭: 「也是那座『紫晶蓮座』……」 任霜白不解的道: 「難不成這尊『紫晶蓮座』來處的秘密亦是得自他們?」 易香竹白著臉道: 「不是,這秘密我確然從倪麗詩妹妹那兒聽到的,和這些人毫無干係……」 任霜白道; 「如此,他們憑什麼理由來找你索討?」 不待易香竹回答,謝開弦已插進來道: 「任兄,且讓我宋替易姑娘答覆;這尊『紫晶蓮座』,原屆淮河河口首富伍興祥所有,姓伍的珍藏多年,視同供璧,平日輕易不肯示人,但家有至寶,免不得偶有炫耀之心,遲早總會走漏消息,我們兄弟,便是從伍家一個親戚那裡獲得這項密訊,經證實無訛之後,正緊鑼密鼓準備展開行動,不想卻被易香竹易姑娘搶先一步,把我們將要得手的寶物橫刀奪走,你說說,這口怨氣我們怎能咽得?當然要向她索討回來以維公道!」 任霜白仍有疑問: 「據謝兄所言,『紫晶蓮座』的原主乃屬淮河河口首富伍興祥所有,物既有主,怎能任由各位子取子求?莫非那伍興祥就視此寶如無物,毫不計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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