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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零


  就在此刻,對方不費吹灰之力,可以將自己置於死地。

  這短暫的刹那間,曲池臉上,泛出頻臨死亡的恐怖,朝前面的衛西瞪目而視。

  長離一梟衛西並沒有像曲池想像中的那樣……背手而立,一雙並無敵意的目光,朝曲池看來。

  獠牙文魁曲池,身形晃擺了一下,拿樁站住,目注長離一梟,道:

  「衛朋友,你為何不將曲某置於死地?」

  長離一梟哂然道:

  「曲掌門人,你認為有此必要?」

  獠牙文魁曲池,抹去嘴邊血漬,道:

  「衛島主,剛才你這聲『掌門人』,是曲某最後一次受人的稱呼……你我有諾言在先,此後,江湖上不再有『鹿鳴幫』這一門派。」

  長離一梟移向一個話題上,問道:

  「曲朋友,衛某有件事要請教……但是否願意回答,可由尊駕自己定奪!」

  獠牙文魁曲池道:

  「不知衛朋友所指何事?」

  長離一梟道:

  「此番『鹿鳴幫』追犯九華山莫懷谷『淩霜會』,是否經『梵谷樵翁』耿策的授意,慫恿?」

  獠牙文魁曲池道:

  「不錯……『天地門』覆巢之痛,梵谷樵翁耿策鏤心刻骨,但『鹿鳴幫』並非受其所利用,乃是各有所旨。」

  長離一梟衛西緩緩一點,又道:

  「梵谷樵翁耿策不參與這次行動,去了何處?」

  獠牙文魁曲池道:

  「『天地門』總壇雖已傾覆,但梵谷樵翁耿策,有他去處……點蒼山落雁峰『玉泉洞府』,乃是耿策師父『魔聖』乙休子修禪養真之地,不會少他一枝之棲。」

  雙方經過這番對壘廝殺,就像長離一梟衛西所說,已有了個「結束定論」。

  彼此既有諾言在前,事後就得履行諾言。

  「鹿鳴幫」和江南武林中諸人,雖然並未「化敵為友」,但彼此一聲「後會有期」。

  「鹿鳴幫」收拾起「回山岩」山坡地上的殘局……傷的扶回,死的就地掩埋。

  長離一梟衛西等眾人,離「回山岩」後,來莫懷谷「淩霜會」總壇。

  賓主坐下後,長離一梟喟然道:

  「『鹿鳴幫』之事,雖已有了一個交待,但銜尾可能還有一場更激厲的廝殺……」

  紅面韋陀戰千羽道:

  「衛島主所指,敢情是梵谷樵翁耿策,和落雁峰『玉泉洞府』的他師父的『魔聖』乙休子?」

  長離一梟點頭道:

  「是的,即使當時耿策喪命九華山莫懷穀,銜尾而起的這場廝殺,還是難免……」

  朝薑青這邊望了眼,又道:

  「當初在杭州慶春門後街戰兄府邸,留書的『玉哪吒』金羽,是『魔聖』乙休子麼徒,也是『梵谷樵翁』耿策的小師弟。」

  薑青接口道:

  「衛前輩,姜青與『玉哪吒』金羽之間的這樁公案,早晚需要有個了斷。」

  長離一梟道:

  「小兄弟,如果有『魔聖』乙休子參與其間,這情形就扎手了。」

  薑青道:

  「上次我回『長離島』,義父曾經說過,他不會眼看老魔頭乙休子肆凶逞強,他老人家會制住這個老魔頭。」

  長離一梟頷首道:

  「不錯,小兄弟,有邪神厲前輩一手之助,你與『玉哪吒』金羽公案,該是迎刃而解……」

  「淩霜會」掌門「金劍嘯虹」魏正,道:

  「衛島主,你在『回山岩』處理這場面,恩威並施,恰到好處……」

  紅面韋陀戰千羽接口道:

  「當時衛島主將『獠牙文魁』曲池截下,對方口吐鮮血,若再招遞上,將其置於死地,就在舉手之際,但衛島主沒有下此一手……」

  長離一梟衛西道:

  「造成『恩、仇』兩字,就在心念閃轉之際……」

  窮俠葛松點頭道:

  「衛島主說得不錯……『回山岩』這次戰役,雖然『鹿鳴幫』損兵折將,由於衛島主恩威交施,在他們掌門人身上,手下留情,原來的仇恨過節,已在無形中已為之消失。」

  大旋風白孤,一掀鼻子「哼」了一聲,道:

  「識時務者為俊傑……這些龜兒子要在咱們身上佔便宜,那是『摸錯門、找錯人』了。」

  眾人在九華山莫懷谷「淩霜會」總壇,談過一陣後,向「金劍嘯虹」魏正、「鐵翎」嶽奇兩人告辭,回去「百步林」鎮上「興來客棧」。

  次日,分道揚鑣……

  窮家幫幫主葛松,帶了小師弟松兒,還是「處處是家,到處為家」。

  「翠竹」呂彬,向島主衛西和眾人告辭後,回去秋浦縣「飛燕樓」的皖南分舵。

  長離一梟衛西、紅面韋陀戰千羽、大旋風白孤、薑青、彩鶯於秋秋、銀枝寒梅金昭等六人,騎上牲口,取道返回杭州。

  六人在行旅中,聊聊談談,並不寂寞……

  姜青向長離一梟道:

  「衛前輩,姜青回杭州大哥家耽留數天后,想往東海『長離島』一次……」

  長離一梟道:

  「是的,小兄弟……你該回『長離島』,向你義父厲前輩問候,探望夏蕙、玲玲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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