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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零


  一頓,又道:

  「這位大少爺是『東鄉』大財主周銘德的獨子,年紀才二十左右……」

  洪七大口酒送進嘴裡,衣袖一抹嘴邊酒漬,大聲問道:

  「東鄉周銘德有沒有向官家衙門報案?」

  大春道:

  「這不是強盜小偷,乃是千年一頭狐狸精,報官家衙門有屁的用?」

  旁邊桌座上薑青等三人,聽到「千年狐狸精」這話,不由注意起來……

  秋秋兩顆黑白分明的眸子,睜得又圓又大,看了看長離一梟,又看了看薑青。

  這家「萬松樓」飯店的店堂裡,已座無虛席,響起飛觴把盞,猜拳豁令的聲音……錯非一胖一瘦兩個客人的桌座,貼近他們的旁邊,不然也不會聽到他們談話的聲音。

  長離一梟看到兩人這副詫異的神情,輕聲道:

  「小兄弟,秋妹,我們聽他們談些什麼?」

  瘦子大春,喝了口酒又道:

  「周銘德的兒子周桂生,給那頭狐狸精迷住,原來是個精壯少年,據說已形銷骨枯,成了一副皮包骨的模樣了……」

  洪七大聲道:

  「那個周老頭兒,難道眼睜看自己兒子,給狐狸精迷死?」

  這個瘦子廖大春,似乎對這件事知道很清楚,一面吃喝一面道:

  「周公子日間蒙頭大睡,晚間妖精翩然而至,書樓裡傳出男女搖浪之聲……周銘德知道這件事後,非常震怒,先是集合了家裡傭人壯漢,前去捉妖精,哪知一到書樓下,就有石塊瓦片之類迎頭打下,打得那些壯漢,一個個頭破血流……」

  胖子洪七,兩顆眼珠銅鈴似的直瞪出來。

  廖大春又道:

  「有時東西突然燃燒起來,前去撲救時,火光立時熄滅,只聞到一些硫磺味,東西也未燒毀……」

  洪七一臉迷惑之色,道:

  「那又是怎麼回事?」

  廖大春一口酒送進嘴裡,又道:

  「周銘德給狐狸精鬧得想不出一個主意,只有派人去縣城,把那自稱能捉鬼斬狐的大法師,請了幾位回來,想把妖狐除掉……」

  洪七接口問道:

  「後來怎麼樣?」

  廖大春道:

  「不但沒有除掉妖狐,反把事情鬧得更大……妖狐從書樓視窗,露出半個身體,一揚手,飛下一二十塊屋瓦,把這些法師的燭燈法器,完全砸毀……」

  胖子洪七一瞪眼,道:

  「哼,好凶!」

  廖大春又道:

  「那個妖狐還會使法術……據說腕把一抬,其中有個法師慘叫一聲,當場倒地死去……原來咽喉中了一支小箭,那箭非金非鐵,是用木塊削成的,這個法師死後,全身一片紫黑色……」

  洪七嘴巴張得大大的,卻是吐不出聲音來。

  大春又道:

  「這一來,其餘幾個捉妖狐的法師,再也不敢逗留,拔腿逃去……」

  洪七指了指,問道:

  「大……大春,那……只狐狸精,現在還去周銘德家?」

  廖大春道:

  「夜夜照去不誤……那個周老頭兒,再也想不出對付那只狐狸精的辦法……」

  這邊桌座三人,聽到那個瘦子廖大春這番話……彩鶯於秋秋一努嘴,悄聲道:

  「活見鬼,哪裡會是狐狸精,那是稍有兩下子功夫的女飛賊……」

  長離一梟點點頭,道:

  「秋妹說的不錯……拋擲瓦片,放硫磺火等這類事,江湖上混混的么麼小丑,都會這一手……」

  薑青道:

  「那個財主周銘德,不會知道江湖上那些雲詭波譎的名堂,以為是幻化人形的狐狸精。」

  長離一梟一笑道:

  「小兄弟,秋妹,我們路過此地,遇到這件事,就來演出一出『活捉狐狸精』如何?」

  兩人連連點頭……

  於秋秋很懂事的道:

  「衛前輩,那個扮裝狐狸精的女飛賊,來去自如,敢這麼大膽,可能另有來龍去脈,不是普通在江湖上混混的人。」

  長離一梟點點頭,道:

  「秋妹說的是……吾等把這只『狐狸精』捉住,到時再問個清楚。」

  剛才胖瘦二人談話中,知道周銘德財主的住家,出「茵花塘」鎮東街……也是三人取道的順路方向。

  三人吃喝過後,長離一梟揮手叫來店夥,付了帳,出「萬松樓」飯店。

  於秋秋道:

  「衛前輩,『東街』是在東面方向?」

  長離一梟道:

  「不錯,吾等此去,也是順路方向。」

  薑青道:

  「剛才他們談話中,還提到『東鄉』這樣一個地點。」

  長離一梟道:

  「吾等找去『東鄉』,不難找到周銘德那個財主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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