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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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穀真再一揚手,又是三把飛刀魚貫打出,成「品」字形,向姜青左、右、中三路,齊齊打到……這是施展暗器中「三環套月」打法。 這三把飛刀,每把相距兩尺,任是對方向左右閃避,也難逃出威力圈外。 薑青不慌不忙,使個「鐵板橋」身法,上半身往後下仰…… 武家施展這套身法不難,但姜青施展這一手,下盤猶如鐵樁打基,上盤仰下,離地不過數寸,三刀由胸股上飛過。 這一套看到長離一嫋和戰千羽眼裡,不禁暗暗點頭。 穀真二次飛刀落空,突然就地一滾,就在這一滾的刹那間,肩肘用力,一連又發出三把飛刀…… 用了一個「柳條穿魚」之式,迎面平射,急如弩箭,向薑青下三路襲到。 穀真這一手是出其不意,雙方相隔距離不到兩丈,若是換了別人非死即傷! 廊沿邊作壁上觀的於秋秋,禁不住手背掩嘴,輕輕「啊」了一聲。 姜青威震武林,有「火雲邪者」之稱,顯然絕非等閒之流所能比擬…… 手急眼快,乍見穀真滾地發刀,哈哈一聲朗笑,使個「白鶴沖天」身法,向上一拔,全身筆直,縱起丈高。 三把飛刀挾著勁風,由薑青的腳底下抹過,又打了個空。 石火電光之間…… 穀真又一掄腕抖手,就在翻身一滾刹那,把剩下三把飛力,再次發了出來…… 這次用了暗器手法中「沖天炮」打法。 三口刀排成一條銀線,略作孤形,向身形淩空,猶未沾地的薑青標去! 玉面羅刹穀真,有她的想法…… 這次對方身子懸空,發不出力,再有「火雲邪者」之稱,好歹也要讓他挨著一下。 但是,薑青已由「離火玄冰真氣」,打通全身七經八脈,貫通天地之橋,行穿任、督兩脈,其內家造詣,已臻出神入化之境。 他身形才一拔起,並不停留,立即頭上腳下,使出一個「雲裡大翻身」身法! 這一身法施展,身形已由谷真左肩上,一抹冷電似的飛掠而過。 如此一來,第四次穀真出手的飛刀,又落了一個空。 雙方就在幾個起落之間,玉面羅刹穀真用四種不同的手法,放出四次飛刀……薑青也用四種不同的身法,把這宗暗器化解。 庭院邊廊沿上觀望的都是行家…… 玉面羅刹穀真這十二把飛刀擲出,換了其他人,即使能閃過頭前兩次,後來接上的那種詭奇手法,頂尖兒的高手,少不得也挨上一刀。 至於姜青所施展的身法,若非目睹,很難使人相信,有這等不可思議的輕功。 薑青收起長劍……就在這短暫之間,自己已有了個決定。 他一笑,道: 「谷姑娘,你兵刃,暗器都敗于薑某之手,尚有何說?」 谷真傲然道: 「我並未脫身逸去,你可以殺我……」 薑青道: 「若是薑某下手殺你,你想脫身離去,也未必如此方便……」 微微一頓,又道: 「你一次再次找上我薑青,欲置於死地,原因何在?總該有個來龍去脈……」 就在這時,人影閃晃,騰空激射,從廊沿陰暗處,飛出一條身形…… 薑青一聲輕「哦」……玉面羅刹穀真有恃無恐,原來暗伏高手助陣…… 「奔雷劍」蓄勢迎敵,來個迅雷不及掩耳…… 一劍正要遞上前,聲走身前,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道: 「老四,是你二哥……」 在此刹那,大旋風白孤插進一腳,使薑青百思不解…… 自己並未敗陣,二哥何必前來助陣? 大旋風白孤身形像頭巨禽似的飄落地上,不面向薑青,而朝玉面羅刹穀真這邊,道: 「洛蒂娜,一別十來年,你還認不認識『醉伯伯』?」 白孤這一行動,在場眾人,莫不詫異而給驚住…… 穀真聽到這聲「洛蒂娜」,繼後又是「醉伯伯」三字,便懷疑眼前的事實……懷疑自己墜入太虛夢幻中。 薑青何嘗不是如此…… 二哥喚玉面羅刹穀真「洛蒂娜」,又口稱自己「醉伯伯」……一別十來年…… 難道他們早就認識? 「洛蒂娜」這三字,不是漢家姑娘的芳名,難道…… 穀真從遙遠的十來年前,似乎找到了一頁回憶,指了指,道: 「你……你是……」 白孤點點頭,道: 「是的,有十來年了,那時你才十二三歲……黔境苗嶺蔔固山……你醉伯伯……」 穀真盈盈跪了下來,道: 「洛蒂娜見過白大俠……原來你老人家也在這裡……」 白孤含笑道: 「起來……快起來,洛蒂娜……不,你還是叫老夫『醉伯伯』!」 眼前這一幕,看進長離一梟眼裡,雖然還不清楚其中的內委,但是相信大旋風白孤,與玉面羅剃穀真之間,有深厚的淵源。 紅面韋陀戰千羽,就像淋了一頭霧水……老二怎麼會認識此女? 他聽到白孤說出黔地蔔固山這地名,不由倏然想了起來…… 不錯,老二的故居在貴州……就是黔東的錦屏。 白孤又道: 「洛蒂娜,你現在是『玉面羅刹』穀真,以後醉伯伯就叫你『穀真』行了!」 谷真輕輕應了聲,道: 「都可以。」 白弧指著旁邊的薑青,道: 「他是老夫的四弟……」 穀真詫然怔了下: 「醉伯伯,你四弟?」 白弧點點頭,道: 「他是老夫歃血結盟的義弟……」 困惑不解地問道: 「穀真,你與老夫四弟,如何會結下冤仇過節的?」 玉面羅刹穀真兩行淚水流了下來,道: 「他……醉伯伯,你四弟姜青,殺了咱谷真的義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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