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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鶯」於秋秋尚未開口,姜青施過一禮,道:

  「晚輩『姜青』,見過玉真前輩……」

  「『薑青』?」玉真師太聽到這兩個字,臉色現出一副意外而詫異的神情。

  薑青又道:

  「晚輩山中迷途,巧遇秋秋姑娘……」

  玉真師太帶著試探似的口氣,問道:

  「你叫『薑青』,『火雲邪者』是你?」

  薑青彎腰一禮,道:

  「不敢,正是晚輩名號。」

  旁邊於秋秋指了指,道:

  「你……你就是『火雲邪者』薑青?」

  薑青微微一笑,替代了回答。

  玉真師太臉色神情接連數變……這是一件知道薑青名號的武林中人,誰都知道的事,但是她把這話問了出來:

  「薑青,邪神厲勿邪道友,是你義父?」

  姜青聽到玉真師太說出「道友」兩字,稱呼自己義父,顯然有種不願意接受的感覺……

  「道友」兩字,武林中都是用在雙方平輩的稱呼上,眼前這位玉真師太,看她年歲,最多也不過五六十歲而已,自己義父年壽已在一百二十以上。

  姜青見對方臉上,並無敵意仇視之色,他也不介意到這上面,躬身一禮,道:

  「他老人家正是晚輩義父。」

  玉真師太微微一笑,直喚對方名字,問道:

  「姜青,你義父厲道友,在你跟前是否曾提到過老身『玉真』此號?」

  姜青見玉真師太這話問得出奇、古怪,心裡不禁起了一陣嘀咕……

  義父高夀已在二甲子以上,他老人家在白雲嶺陰陽崖「絕緣洞」面壁潛修時,恐怕你玉真師太尚未來到這世界呢!

  他怎麼會認識你?

  又如何會提到你「玉真」的法號?

  薑青反應敏銳,措辭適宜,就在他心念閃轉之下,躬身回答道:

  「義父他老人家,平時在晚輩面前,少有提到外間武林中事。」

  他這話回答得天衣無縫,誰也不會懷疑,是臨時編造出來的。

  玉真師太聽到這話,有所感觸似的輕輕籲吐了一口氣。

  旁邊於秋秋兩顆圓滾滾明珠似的眸子,看了看師父,又朝「火雲邪者」薑青這邊看來……

  這些話聽進於秋秋耳朵裡,聽來很清楚,卻又無法完全理會過來。

  玉真師太緩緩頷首,道:

  「薑青,你隨老身去『梅甸庵』坐坐。」

  玉真連名帶姓叫出這聲「姜青」,薑青聽來不但不以為忤,還有一絲暖暖的感受——那是像邪神厲勿邪叫他「青兒」一樣。

  薑青一彎腰,道:

  「好的,玉真前輩。」

  彩鶯於秋秋,從地上撿起剛才給薑青崩飛脫手的緬刀,隨同師父回「梅甸庵」。

  「梅甸庵」幽致清靜,不啻一塊世外桃源,裡面也只是她們師徒兩人而已。

  薑青偏殿坐下後,秋秋裡面端了一杯茶出來,放到姜青座椅邊茶几上,站在師父後面。

  玉真師太帶著一份關注的口氣,問道:

  「薑青,你本來準備去往何處?怎麼會迷途走失在此天目山『臥雲岩』的?」

  薑青發現她們師徒兩人,不但不像是仇家,且有一份關懷的神情,是以照實說了出來:

  「晚輩往浙皖交境『彌陀集』,赴長離一梟之約……原是想攀登峰嶺抄捷徑,不想山中迷途!」

  「『長離一梟』?」玉真輕輕念出這四字:

  「薑青,你是指『長離島』的衛西?」

  薑青點點頭,道:

  「是的,玉真前輩,正是此人!」

  玉真師太原來一雙晶瑩澄澈的眸子,似乎籠上一層薄薄的煙雲,輕輕問道:

  「姜青,你義父現在何處?……」

  她沒有等薑青回答,接著又道:

  「還是逗留在白雲嶺,陰陽崖『絕緣洞』中?」

  薑青聽到下麵那句話,心頭不禁一驚、一奇……

  這位「梅甸庵」庵主玉真師太,對義父的行止,怎麼會這等清楚?

  顯然,邪神厲勿邪留住「絕緣洞」,那卻是在五年以前的事了。

  姜青不敢向玉真師太問個清楚,欠身一禮,道:

  「義父目前逗留在東海『長離島』……」

  玉真師太微微一笑,道:

  「原來他去了長離一梟衛西處了!」

  薑青見從玉真師太嘴裡說出這個「他」字,而是指在義父邪神厲勿邪身上,感到突然而意外。

  玉真把站在背後的於秋秋,拉到自己身邊,指著薑青道:

  「秋兒,他是邪神厲道友的義子,以後不必見外,可以『兄妹』相稱……」

  「兄妹相稱?」于秋秋想不到師父會說出這樣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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