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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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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依萍耳旁輕輕說道:「卿卿,別說傻話,哥哥永遠不會離開你,不論你到什麼地方,哥哥也會跟在你身旁……」 白依萍滿足的閉上雙目,忽然,她又睜開了眼睛,說道:「徐姊姊呢?啊!我倒忘了告訴你,這些日子來,徐姊姊對我好好喲!她真像我那已去世的娘親……」 濮陽維苦澀的一笑,說道:「是的,徐姊姊真好……萍,哥哥馬上就要為你驅除那體內寒毒,你先靜靜的睡……」 白依萍身軀一陣顫抖,說道:「不!哥,萍兒不要睡,萍兒要看著你,要你伴著萍……兒。」 她語聲已逐漸模糊不清,終至沉寂。 因為,濮陽維悄然輕柔的點了白依萍的「黑甜穴」。 他希望心愛的人兒,能到一個沒有冷漠的夢境中,自然,這個夢中,也會看見他自己的影子。 因為,他答應白依萍的,答應她不論她到什麼地方,都永遠陪伴著她。 濮陽維立起身來,將手中蓋碗打開,頓時一股奇異的清香,嫋嫋播散而出,滲入鼻中。 他一看那碗中靈藥,竟是一種色呈金黃的半凝質液體,在那細瓷的蓋碗內,微微地閃爍流動。 濮陽維凝注著碗中的靈藥,好一刻,始輕輕地坐在床沿,將白依萍的嘴唇撥開。 然後,又自碗中吸入一口靈藥,再一口口的喂進白依萍的嘴中。 這時,他心中已逐漸有了一絲的信心與希望。 因為,這靈藥入口之後,便有一般沁人心扉的清奇幽香,而且更隱隱散發著陽和之氣。 濮陽維雖未咽下,但是,他知道,這可能是一種專門克制寒毒的藥物。 轉眼間,將一碗靈藥完全喂進白依萍的口中。 濮陽維這時,用手輕輕一點白依萍喉下的「惑中穴」。 一陣輕響過去,那些金黃色的藥物,已完全流入白依萍的肚中。 濮陽維將白依萍扶好,雙目則緊緊注視在她那浮腫的面龐上。 時間一分分的流過,白依萍依然緊閉雙目,毫無動靜。 濮陽維心中一陣絞痛,頭腦不由得微感暈眩起來。 但是,就在此時……白依萍的身軀突然極快的顫抖起來,全身更冒出絲絲紫色霧氣。 這些紫黑色霧氣,一吸入鼻內,便有一股腥臭嘔人的氣息,令人難耐。 濮陽維全身一震,他發覺出,這種氣息的腥臭之味,不是正和昔日那「赤爪鱗蟒」所噴射的碧綠水箭的氣味一樣麼? 於是,他倏然站起身來,迅速將他身上銀白色的狐皮緊身衣脫下。 於是,他又稍稍猶豫了一刻,盡速將白依萍的衣衫褪下。 每脫下一件,濮陽維心中便感到一陣急驟的跳躍。 終於,他將白依萍全身的衣物脫盡。 白依萍那玲瓏浮圖的身軀,赤裸裸的呈現在濮陽維的面前。 但是,他卻絲毫沒有邪欲的念頭。 往往,世上一般人,有大多數抗拒不了自己心愛之人,那肉體橫陳的誘惑的。 濮陽維雖然知道,白依萍若是不死,遲早會是自己終生的伴侶。 但他此時卻面容湛然,十分尊重的注視著心上人的面孔,目光毫不斜視,雙手起落如飛的在白依萍全身三百六十處穴道,往來拍打。 自然,以濮陽維的武功來說,早已不用再往每一穴道上去認明部位。 這時,一聲嘶啞的呻吟,出自白依萍的口中。 濮陽維毫不理會,雙掌起落更形加快。 於是,白依萍全身上下,漸漸滲出了絲絲紫黑色的濃液來,這些流出的黏液,其腥臭程度,比那些霧氣,猶有過之。 濮陽維這時霍然將白依萍抱起,右掌緊緊的貼在她的背心之上。 他趺坐行功猛力吸入一口真氣,將之貫注掌中,於是,一股陽和的氣流,緩注入白依萍體內。 濮陽維雙目微合,頭頂冒出騰騰白氣,臉上的汗珠,亦如雨點般向下滴落。 他自服食了悟塵大師置入茶中的「九生丹」後,近日所損耗的真力,在無形中已恢復了九成,這時運出,更覺其力澎湃不絕,有如浩浩江河。 半個時辰過去了…… 濮陽維緩緩睜開雙目一看,不由驚喜得幾乎使他自床上跳了下來。 原來,白依萍這時全身紫黑色的浮腫情形,竟已完全褪盡,面孔上的紫黑皮膚,亦結成一塊塊的硬痂,紛紛脫落。 一個面容如花傾國傾城、周身肌膚潔白無遐,滑膩如脂的美人兒,呈現在他的眼前。 這不是兩個月前,那豔美無倫的白依萍麼! 她現在不但已完全恢復原狀,而且,明豔動人的光輝,好似更有過之。 濮陽維驀然大喝一聲,傾力將一股真氣,兇猛的輸入白依萍的體內。 於是,一團烏血,突然自白依萍那鮮豔如瓊瑰花瓣似的小嘴內噴出。 這時,榻上榻下,一片污穢惡臭熏天,斑斑的紫黑色漿液,迸濺得四處皆是。 濮陽維長長舒出一口氣,正待立起身來,懷中的人兒,那緊閉的雙眸,已緩緩睜開,她迷惘而遲疑的望著四周,一陣淡朦朦的雲霧,已逐漸自她眼中消失。 於是,一張蒼白而俊俏的面孔,出現在她眼前。 白依萍輕輕咿唔了一聲,說道:「哥,你看我睡著了……唉!我怎麼如此沒有精神……」忽然,白依萍又驚異的睜開眼睛!因為她不但覺得體內清氣流轉,氣爽神朗,而且,那日前翳悶寒冷的感覺亦完全消失,甚至─連說話的聲音,也已恢復了以往的清脆與嬌柔。 她疑惑的轉目四望首先入眼的,便是那污穢臭惡而四處飛濺的黏液。再者,便是她那如一尊大理石般,瑩潔而裸露的膚體。她羞已極的撲在心上人的懷中,柔聲道:「哥……你……你把我的衣……衣裳……」 濮陽維興奮而欣慰的狂吻著白依萍的臉頰,似已高興得語不成聲。 白依萍羞怯怯的道:「哥……萍兒……萍兒的一切,早晚會是你的……現在讓我穿上衣服。」 濮陽維激動的笑道:「卿卿,你的衣服已不能再穿了……」 濮陽維指的是心上人的衣裳,早已濺滿了腥臭的污穢,委實不能再穿了。 但是…… 白依萍卻會錯了意,她那如白玉似的臉龐,倏飛起一陣紅暈。 附嘴在濮陽維耳邊低語道:「哥……你要看就看個痛快……隨便你將我怎樣,我都依你。」 白依萍柔順的像一隻小貓,偎在濮陽維的懷中。 濮陽維知道,心上人會錯了意。 他柔聲一笑,說道:「將來維哥哥自然是要看的,只是,現在卻不能……我不准你穿衣服,是因為你的寒毒已除,我為你脫下來的衣裳裡,已沾滿污穢……」 白依萍聞言之下,面色更紅。 但,她隨即離開濮陽維的懷中驚愕的道:「什麼?哥……我……我已經好了?」 濮陽維深深的一笑,微微頷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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