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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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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血濺屍橫 生死為貪 一陣淒冷的笑聲出自奔月後幽口中,這笑聲仿佛一千萬個小毛蟲爬在人們的心上,令人難受極了,而就在笑聲尚在空氣中繚繞的時候,一陣突起的狂風已猛然拂向寒山重身上! 「好狠哪!」 寒山重怪叫了一聲,腳尖一撐,人已滑出五步之外,一個大迴旋,有如流星候掠,暴起十六腿踢向奔月後幽,雙臂一圈淬揮,分劈白虹公孫塵及河魔金易。 公孫塵突起發難未果,這時已在連續躲閃敵人反擊之下毫不遲滯的再度撲上,河魔金易哼了一聲,飄然移出,冷冷的道:「寒山重,你太狂了,以一致三,只怕閣下的道行還不夠吧。」 寒山重目光一閃,複出九掌攻向避至右側的奔月後幽,一邊滿不在乎的一笑道:「你是井底的蛤蟆……─見過多大的天呀?」 白虹公孫塵連連大吼,滴溜溜的連旋七轉,掌腿狂猛如風,疾勢環掃,聲威嚇人的沖撲而上。 寒山重背脊微弓,人已倒射而出,奔月後幽冷冷一笑,兩掌已悠悠揮來,這兩掌回勢不急,但卻迅捷無匹,待到近前,剎那又幻為掌影千百,迷迷濛濛,縱橫交錯,像是天網罩墜,強韌的勁風亦似綿密的網繩一樣穿織包圍,奇詭之極。 身形像電光一樣,左右兩偏,寒山重的兩手成為刁羅之狀,滾旋絞纏,像蛇般的攀緣向對方的掌勢,他的雙手,因為出招太快,已根本看不清是什麼形狀了。 空氣中的氣流起了一陣波蕩,奔月後幽已哼了一聲,倏而撒手退後,白虹公孫塵乘時而進,邊叱喝道:「姓寒的,老子也來領教你的『千纏手』!」 寒山重大笑道:「還是請你聽聽魂鈴的美妙之音吧!」 說話之間,二人已迅速的如電光石火般互相攻拒了七招,在寒山重語聲甫落,他已適時松去了運在左腕上的真氣,於是,他手腕的肌肉不再鼓漲,一陣清脆悅耳的卻又懾人心魄的叮噹聲已急促的響了起來: 奔月後幽面色冷淒的再度揉進,飄忽不定的連連遞入九腿十一掌,在寒山重的盤旋反擊中,白虹公孫塵知道,在這時,她多少已有點對那飛閃的星兒產生仰慕了。 河魔金易沉著臉,目不稍瞬的注意著鬥場上的轉變,他此刻已在腦際中浮起一個狠毒的念頭,是的,他不得不如此,因為,他萬萬估不到,在他心目中認為充其量最多只能與他們兄弟三人之一戰個平手的閃星魂鈴,竟然大喇喇的以一敵二,而且,更絲毫未露敗像: 寒山重在一次驚險至極的閃挪中,一連串的纏手湧上,同時逼退了奔月後幽白虹兩人,他露齒一笑道:「各位,想不想見點彩?」 白虹足尖一點,倒射而回,反手就是三掌,七肘,十六腿,奔月後幽卻似輕煙一縷,飄飄來到,悠然而飛舞的掌影,似落英擯紛,朵朵灑旋。 像一隻憤怒沖天的利矢,寒山重淬然在一片拳腿交織中長射而起,一個翻滾,在叮噹震顫的魂鈴聲裡,他已落在他的愛馬「叱雷」背上。 「姓寒的,這麼孬種麼?」白虹公孫塵撤步追上,口中大叫。 河魔金易眼珠子一轉,倏叫道:「注意,這小子取傢伙!」 語聲未落,黃衫飛舞,河魔金易已暴襲而上,一道白色閃光,直攻寒山重!於是,這道白色的閃光甫始展現,已與再次自馬背上掠起的一片銀芒撞個正著,一聲巨大的金屬震響中,兩條人影分由兩個不同的角度錯開! 在空中一個翻折,寒山重猛撲白虹公孫塵,在公孫塵的喝罵避讓中,斬斧的鋒刃已斬到奔月後幽天靈!奔月後幽急忙拋身斜步,如流水行雲,瀉出七步,河魔金易手上白光輝耀,搖晃不定的刺向寒山重腰側兩腿。 在那片如怪蛇伸縮的流芒中,寒山重已看出河魔握在手中的兵刃,乃是一柄細窄彎曲,前端分叉如蛇信的短劍,晶瑩澄澈,想必鋒利無匹。 他毫不轉動,左手皮盾用力迎去,幾在同時,一條粗如兒臂的黑影,已呼嘯卷向他的腳踝。 輕輕的移出兩步,那粗長的黑影帶著勁風拂過,呢,原來是白虹公孫塵的一條烏紫色的蛟皮長鞭! 寒山重哧哧一笑,迅速的道:「披著長髮的冤鬼會來尋你麼?」 河魔金易連出十九劍,聞言之下,不禁有些迷憫的微微一怔,寒山重上攔下架,同時擋開了公孫塵的十鞭與後幽的八腿,又自言自語的道:「不會,因為他是自願到那冥寂世界裡去的。」 白虹公孫塵的蛟皮鞭揮卷如風,層層重重。像山疊,浪舞,雲滾,沙崩,口中凶厲的喝道:「你少他媽的裝神扮鬼!」 寒山重忽地似流星的曳尾,欣然退去,語聲在剎那間變得冷酷而陰森,像是出自另外一個人的口中,像是來自輪回殿上的宣判:「寒山重『神斧鬼盾絕六斬』在招呼你了。」 夢憶柔聽在耳中,像是一把冰碴子灑在她的心上,寒透了,使她禁不住激靈靈的一顫,兩隻眼睛恐怖的大大睜著。 河魔金易淬然後退,冷沉的道:「今夜,要分生死了。」 不待白虹與奔月後幽答話,寒山重已靜靜的道:「正是,我們既已動手,不死兩個似乎不太夠刺激,今夜,三位,正是要分生死,而且,時候已經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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