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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三


  司徒非冷冷地道:「無風不起浪,事出必有因,這主事者另有其人,當非我獨力能支,二位如自不量力,硬插手其事,嘿嘿,那後果當非想像!」

  敖楚戈哈哈兩聲道:「這事愈來愈玄了,居然又扯出別人來了,很好,司徒非,我敖楚戈倒要惦惦你身上到底有幾根骨頭,敢這樣夜郎自大!」

  司徒非大叫道:「那敢情好,敖楚戈,我們的目標本來就是你,你逼得我們道上朋友站不住腳,所以才想這個辦法整治你,雖然事情砸了,但我們帶有最後的辦法,那就是要將你生剝活剁地撕了你,挖出你的心當酒看……」淡然而冷漠地一笑,敖楚戈道:「憑你那點斤兩,嘿嘿,只怕裝不了一盤子,司徒非,咱們是個論個,一對一,你有什麼絕活可全抖出來。」

  嘿嘿之聲一起,偷王神情已是一變,道:「不好,屋外全是人……」司徒非大笑道:「這些人可全是來侍候諸位的,咱們主人真是料事如神,一切可能發生後果全猜中了,諸位,今夜這裡可是銅牆鐵壁,諸位要想生離此地,那可比登天難……」屋外有人叫道:「他媽的司徒非,你盡在屋裡哺咕什麼?還不將這幾塊廢料像趕鴨子似地趕出來,你隆爺爺可等不及了。」

  司徒非恭聲道:「是,隆爺!」

  泰山石敢當一怔道:「江湖上姓隆的不多,莫非是五浪漢來啦?」司徒非大笑道:「姓石的,你不愧是泰山老宿,能想到是他們五位老人家,江湖五浪漢已全部來了,他們要會會那位一笑見煞又稱毒尊的敖朋友!」敖楚戈哈哈大笑道:「江湖上誰不知道五浪漢是些殺人不眨眼的邪魔外道,他們不來碰我便罷,既然來了,哼哼,我叫他們來的了,回不去。」

  司徒非不屑地道:「好,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說著直往屋外行去。

  偷王顫聲道:「老敖,五浪漢不好惹一—」拍拍他的肩,敖楚戈道:「江湖上不好惹的人太多了,我見過,會過,也聽過,既然來了,咱們要躲也躲不過,唯有硬闖了」大智禪師一揮手,道:「老衲也去看看。」

  屋外,站著一列黑衣黑衫漢子,司錠非站在那裡,朝著那五個濃眉豎眼,敝著懷,敲著腿的漢子直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五位衣衫不整,歪戴帽子斜瞪眼的漢子,就是酒、色、財、氣、偷、盜、掠、擄、奸、淫、殺、狠的五條亡命之徒,他們個個都有—身好功夫,但個個都不幹人事,惡事做盡的五浪漢。

  瞪瞪眼,那個隆科喜在五浪漢居第四把交椅的浪子,斜歪歪的—頂捂耳眼帽子,道:「嘿,那個姓敖呀?」司徒非急忙道:「這位—一」隆科害呸地吐了口痰,道:「他媽的,我當是什麼虎背熊腰,龍頭大馬的漢子呢,原來是這副皺相,司徒非,你他媽的真窩囊,這麼—個秤秤沒有四兩重的玩意,還要將我們五位老人家請出來,嘿嘿,你真是愈混愈回頭了。」

  瞧,這老小子頂多不過是四十出頭,嘴裡的話都是老氣橫秋,仿佛年歲一大把似的,怪的是司徒非年歲可不比這老子小,但他卻像孫子喚爺爺似的,吭都不敢吭一聲,硬將要崩出來的屁挾屁眼裡,唯有連聲道:「是,是。」

  隆科喜昭地一聲道:「老敖,你可認識我兄弟?」一咧嘴,敖楚戈不屑地道:「我哪認識你們這些說人不是人,說鬼不是鬼的五塊料,我只聽過你們幹的那些熊事,沒有一件不是喪盡天良的,卑鄙無恥的勾當!」隆科喜尚未答話,站在他身後的老五吳二仙罵道:「龜兒子,姓敖的,你閣下又比我兄弟清高到哪裡去,數得出名,道得出號的,死在你手裡有多少,你這是鼻涕鬼笑話抹鼻子,全他媽的自說自話——一」瞄了他一眼,敖楚戈道:「你大概就是那位色混吳二仙了。」

  吳二仙嘻嘻地道:「是呀,老敖,敢情你有個好妹子要讓我玩二天。」

  大智,大悲聞言什掌道:「阿彌陀佛——」吳二仙不屑地道:「大和尚,你少他媽的假慈悲,口喧佛號;酒色財氣,老子樣樣都沾,尤其是漂亮的女人,遇上了決不放過,如果你覺得嘔心,立刻滾一邊去!」

  大智禪師道:「施主座上體天心,下憫……」吳二仙嘿嘿地道:「老子不聽這—套!」

  敖楚戈冷冷道:「大師,頑石尚點頭,這五個沒有人性的東西,你跟他們談天心,論佛理,那是行不通的!」

  晃晃蕩蕩地走出那個斜插腰,蓬亂發的漢於,道:「老敖.娘的屁,別在這裡逞能,我隨鋼老早聽道上朋友說你不是個東西,今夜咱們是專程會你來的,你不會讓我們大夥失望吧!」

  敖楚戈—搖頭道:「不會,我會將各位服侍得服服貼貼,不是爬,就是滾著回去,那時候,你隨鋼就曉得我多麼夠朋友!」泰山石敢當怒道:「好呀,你們是以多勝少!」

  捏捏鼻子,挖挖耳朵,五浪漢的老大—一—崔大鼻子,道:「老和尚,你是什麼玩意,居然在我兄弟面前充字型大小,你——那幾手東西,在我眼裡還不如只老猴子,你一—有多遠爬多遠,那裡風涼,哪裡涼快,不然,老子要將你的腦袋瓜子當球踢!」

  泰山石敢當怒道:「大鼻子,你是門縫裡看人——把人瞧扁了,來,來,聽說五浪漢中你最狠,老夫不信這個邪,先鬥鬥你。」

  崔大鼻子嘿嘿地道:「司徒非,限你十招內將這老東西拿下來。」

  司徒非道:「好。」

  王宗明突然跑了出來,道:「司徒不明,你不准傷我師父!」

  司徒非伸手將王宗明揪了過來,道:「王宗明,你他媽的是啥玩意,我司徒非可不會留情,不是看在你過去的份上,立刻要你死。」

  王宗明被他那麼輕輕地一推,一屁股坐在地上,他仿佛瞭解了整個事情真象,顫聲道:「師父,我上了他的當!」泰山石敢當冷聲道:「沒關係,你能認清他的人,總比上當好。」

  他健步如飛,伸手將身後的大刀扯了出來,沉喝十聲,照著司徒非砍去,司徒非哈哈一笑,道:「老東西,你躺下吧。」

  誰也沒看清他用了什麼手法,眼前出現一片煙霧,泰山石敢當一個踉蹌地倒了下去,司徒非心狠手辣,一縷劍光隨手而出,竟往石敢當的胸口刺去。王宗明目皆欲裂,叫道:

  「司徒不明,你不要傷我的師父!」那冷厲的劍光在半空中一閃而逝,司徒非突地一聲大叫,彎著小腿,一股鮮血噴出,顫聲道:「姓敖的,你……」敖楚戈冷聲道:「你用迷藥傷人,手段太低劣了,如果你再玩這些花樣,我會將你刺個透明窟窿,現在留著你,是要你去法華寺,給沙悟僧和普渡和尚償命!」

  崔大鼻叫道:「老敖,好快的劍法,怪不得你敢這樣張狂呢!」

  隋鋼道:「老大,咱們可不能讓這小子再狂下去,如果不給他點顏色看看,嘿,他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

  隆科喜大笑道:「好呀,老大,先砸碎了他。」

  崔大鼻子嘿嘿地道:「二位大師父,可願聽我大鼻子——言?」大智禪師道:「崔施主有何見教?」崔大鼻子嘿嘿一道:「我五浪漢和姓敖的,解決的是私事,如果你們不插手,咱們決不和法華寺過不去,若你們……」大智禪師口喧佛號,道:「老袖要請崔施主交出一個人!」

  崔大鼻子,道:「誰?」

  大智禪師道:「司徒非2」崔大鼻子沉思道:「交出司徒非後,大師是否願意離開此地?」大智禪師沉吟道:「老納是出家人,不願介入江湖是非,此次若非沙悟和普渡兩位遇害,也不會出法華寺一步,老衲上承寺主之命,務將兇手帶回寺中,如果五位施主肯交出司徒非,老袖等願立刻回法華寺……」崔大鼻子道:「那好,司徒非交給你帶走!」

  他是五浪漢之首,心機何等深沉,大智,大悲在武林中早負盛名,法華寺更是領袖西南武林一方,為了全力對付敖楚戈,他不願意在此時此刻多樹強敵,況且,他們這一號人物本來就不顧江湖道義,利用完了,那還不一腳踢開——。

  司徒非顫聲道:「崔老大,你怎麼可以這樣做——」崔大鼻子哼哼道:「有什麼不可以?你司徒非也不過是利用我們替你拔去眼中釘罷了,你的眼中釘交給我們,你自己幹的事,你自己負責,咱們是兩利其便——」司徒非顫聲道:「可是——」吳二仙上前一腳踢中司徒非的麻穴,道:「他媽的,我大哥怎麼說,你就應該怎麼辦,少囉嗦……」大悲禪師上前掀起司徒非,道:「大師兄,咱們上路吧!」兩位佛們高人口喧佛號,挾著司徒非而去,五浪漢臉上俱出現—份獰笑,他們似是胸有成竹地朝敖楚戈圍去,個個都摩拳擦掌,咬牙切齒,一副凶厲之色。

  偷王怒聲道:「你們要吃爛飯?」

  隋鋼大笑道:「不錯,偷王,你這個三雙手也想插上一手?」偷五大聲道;「盜亦有道,我看不慣你們這種打爛仗的做法!」

  敖楚戈淡淡地道:「偷王,他們這幾個人不保人,鬼不像鬼的東西,一向爛飯吃慣了,哪知道羞恥為物!」

  一根牙籤徒地穿射而來,敖楚戈略略移晃了一下,避了開去,冷銳的目光一下於瞪在那個吊兒當,一身穢氣的漢子身上,道:「你大概就是那個田二寶?」田二寶嘿嘿地道:

  「你姓敖的眼皮於的確不低,居然能認識我田二寶,嘿嘿,我二寶別無所長,最喜歡用人心下酒,聽說你老敖心黑得像塊炭,嚼在嘴裡—定硬得像塊橡皮糖!」敖楚戈哼哼地道:

  「田二寶,我倒要先看看你的牙到底能硬到什麼程度。」

  他驀地暴身躍去,伸手揪住田二寶的後脛,一掌敲在田二寶的嘴上,兩顆大牙滾落,隨著鮮血吐出來,田二寶一拳搗出,罵道:「媽的,你居然敢先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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