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柳殘陽 > 鐵血俠情傳 | 上頁 下頁 |
一六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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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顫閃的劍在半空中劃起一道銀弧,細細碎碎的朝那撲來的人影揮去,很快速地筆直切進他倆的身上,兩聲震顫的慘叫下,鮮血淋漓地灑落下來——」穀倫慘叫道:「大姑,給我報仇!」桑大姑震顫了,她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敗得這麼慘,一連幾個自己足可依恃的高手,竟然會敗得一敗塗地,余戰斷腕而去,艾天行敗中離去,谷倫和白金雙雙而死,這個利慾薰心的娘們的確受不這沉重的打擊……。 她顫聲道:「李奎,你連我也殺了……」李奎冷冷地道、「你死有餘宰,死不足借。」 桑大姑叫道:「姓敖的,你為什麼不動手?」敖楚戈冷冷地道:「門有門規,你犯了罪,自有門規處置你,桑大姑,你不要執迷不悟,穀倫的下場你應該看得很清楚!」 桑大姑哼了一聲道:「李奎,你倆能不能放了我?」 李奎一搖頭道:「不能。」 桑大姑慘聲道:「我求你!」 李奎冷笑道:「你將本幫弄得支離破碎,一聲哀求就想免你的死罪?桑大姑,你未免想得太天真了!」桑大姑冷冷地道:「你非要我死——」李奎恨聲道:「那是罪有應得!」 桑大姑踏前半步,道:「你要給我一個機會!」 李奎道:「什麼機會?」 桑大姑吼道:「殺你的機會!」 她身子驀然穿了過來。手裡早已藏著一柄匕首,略一照面,那匕首已如電般劃來,李奎顫聲道:「你……」敖楚戈長劍疾而出,道:「李奎,小心。」 那一劍正好將桑大姑身子一挫,李奎不知道何來一般神力,雙手正好捏住桑大姑的脖子,桑大姑啊了一聲道:「你! ……」 憤怒的眼睛瞪著,李奎顫聲道:「我要你死,我要你死!」良久,敖楚戈道:「李奎,鬆手吧,她已死了!」李奎清醒了過來,緩緩的一鬆手,桑大姑全身有若軟綿一樣地倒在地上,李奎茫然地道:「她死了。」 敖楚戈歎道:「你殺了她,她已得到報應!」 李奎嘆息道:「我並非真想殺死她,這是不得已!」 點點頭敖楚戈道:「我瞭解,你們畢竟夫妻一場!」 李奎黯然地搖搖頭,長長地歎了口氣,他思緒紊亂得不知該說些什麼?」踉蹌地靠著敖楚戈往屋外行去……。 又是落葉知秋的時刻,黃葉飄了,隨著勁疾的北風,在空中旋轉,在這涼秋的黃昏裡,一個七八歲的孩童住立在那條黃土路面上,朝著遠方一直凝望,他雙目炯炯,含有一層希望,渾圓的眼珠子不時在盼望著,良久,他自言自語道:「我娘說大叔一定會來,我已盼了二三……」說著,黃土路面上揚起一股黃黃的灰蒙,他高興地道:「一定是大叔來了!」 果然從遠處緩緩飛來兩騎,這兩個漢子各跨一匹健碩的關外馬,一身黑色勁裝,背著長劍,顯然是時下的江湖人物,那孩子見是兩個人,不禁失望地道:「又不是!」 那兩個漢子行近了,一看有個孩子站在路當中,不禁噫地一聲,左邊的一回頭,道:「這孩子怎麼站在這裡?這裡四處沒有人家!」 另一個呵呵地道:「怎麼?你又有什麼主意?」左邊那個嘿嘿地道:「當然有,咱們將他帶到鎮上去,隨便找個地方,談個價錢,豈不是白白撿個洋便宜?老劉,你他媽的怎麼這點腦筋都沒有!」 老劉一怔道:「嘿,嚴不肖,你他娘的壞主意還真多!」 嚴不肖笑道:「喂,小朋友,你在這裡幹什麼?」那孩子畏怯地道:「我等大叔!」 嚴不肖道:「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哪兒?」那孩子道:「我叫鐵牛,我住在前面的山洞裡2」嚴不肖坐在馬上,道:「家裡都有什麼人?」鐵牛畏懼地道:「我娘……」嚴不肖呵呵地道:「那真可惜,放著你娘一個人在家裡,那麼寂寞,老劉,看樣子咱倆又有地方找樂子了!」 老劉嘿嘿地道:「他娘也許是個醜八怪,那多乏味!」 鐵牛怒聲道:「誰說我娘醜八怪,她長得才美呢!」自古來兒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哪個孩子都以母親為傲,誰也不承認自己母親醜,這就是天性……。 嚴不肖得意地道:「聽見沒有,她娘長得可標緻呢2」老劉大聲道:「我不信,鐵牛,你可帶我去看看?」鐵牛昂首道:「去就去!」 他仿佛突然想起最什麼,搖搖頭道:「不行,我娘不准帶外人回家!」嚴不肖嘿嘿地道:「我們也不是什麼外人,也許你要等的大叔就是我,如果你不帶我們去看你娘,你娘會怪罪下來!」鐵牛一怔道:「你認識我娘?」嚴不肖點頭道:「當然認識,不但認識,還挺熟的,如果你娘看見了我倆來,包管捨不得放我們走!」 鐵牛搖頭道:「我不信!」 老劉伸手將鐵牛掀了起來,道:「小子,他娘在哪裡,快帶我們去,不然別怪老子將你活活摔死!」 鐵牛怒叱道:「你是壞人!」 老劉得意地道:「什麼好人壞人,老子可不希罕什麼好人!」 鐵牛小拳直搗在老劉的臉上,道:「放下我,放下我……」老劉哼聲道:「放下你,嘿,除非你娘陪老子!」 話音未落,一眼瞥見身旁出現一個全身素淡羅衫的少婦,這少婦雖然不施脂粉,但那瓜子臉上,一片清淡優雅,如慕如怨的眸子裡,有著殷令人癡迷的吸引力,老劉心神輕輕一蕩,呀呀地道:「好個小婦人!」那婦人面若冷霜地道:「將孩子放下來。」 嚴不肖大笑道:「好呀,真想不到在這種地方還有這麼美的娘兒!」鐵牛嚷道:「娘,他們都是壞人。」 那婦人冷冷地道:「二位,咱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鐵牛縱有冒犯你們之處,也看在他是個孩子的份上,放過一馬!」老劉嘿地一聲道:「娘子在放他也行,你得陪老子睡覺!」 那婦人臉上一片寒霜,道:「光天日下,你們這樣調戲良家婦女?」嚴不肖哼聲道:「娘兒,我們大爺看上你是你的造化,在這地方十裡之內沒有人家,你叫破了喉嚨也沒人會救你,嘿老劉,咱倆是哪個先上……」老劉道:「這小崽子搗了我幾拳,當然我先來!」嚴不肖笑道:「成,你將他弄得稀裡嘩啦的時候,我再來,那時才夠味,嘿嘿。」 老劉一掌將鐵牛擊翻在地上,道:「娘子,我來了。」 這個急色鬼可是不懂憐香惜玉,躍身將那婦人撲倒地上,那婦人霍地自懷裡拿出一把剪刀,道:「你動我—下,我立刻死在這兒……」鐵牛叫道:「娘,你可不能死!」 他忍著那一掌加諸在身上的痛苦,朝著老劉抓去,嚴不肖可真缺德,一指點了鐵牛身上的穴道,道:「好好休息吧。」 鐵牛嚷道:「誰敢欺負娘,我將來一定要報仇。」 老劉一楞,道,「好呀,你想死,可沒那麼容易,要死也得等大爺樂完了再死!」 他揮掌將那婦人手上的剪刀拍落地上,那婦人哇地—聲哭了出來,她雙手拼命地想掙服老劉的侵犯,可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哪能應付得了一個江湖人的身手,刹那間,她的羅衫已被撕下一角——老劉噴噴地道:「還真白……」嚴不肖罵道:「他媽的,你快點,老子等不及了!」 只聽一個冷森森的話聲道:「給我住手。」 老劉一震,道:「什麼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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