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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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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休看喬曉福受過不少折磨,他那股子寧折不彎的英氣,並不因為受過折磨而有所減損,一雙大眼睛黑白分明,聰慧之色閃閃生神,當他看見霜兒那副楚楚之態,心神仿佛被什麼東西刺傷了一樣,一臉的愛憐和關懷,嘴唇嚅動,似是想說些什麼話,但,一眼落在其叔喬忠身上時,不禁地要說的話,硬生生的咽了回去,痛苦地道:「叔父!」喬忠眼眶子透著潤濕,顫聲道,「曉福,不要怕,有叔叔在。」 伍彪嘿嘿地道:「姓喬的,你他媽有多大道行,居然敢惹上小女,嘿嘿,今天,現在只有兩條路,一是叫霜兒嫁給我,一是殺了我——」伍彪大聲道:「那就殺了你!」 霜兒顫聲道:「曉福,別跟爹吵!」 伍彪憤憤地道:「喬瘸子,你要他的命,立刻配個方子把霜兒肚裡的壞種拿掉,否則,你們叔侄全要喪命於此!」霜兒顫聲道:「爹,你要傷害曉福,霜兒也不活啦!」 她說話時已無先前那般激動,反顯得平靜沉穩,但話語裡卻掩不住那股子絲絲冷冷的淒涼意味,誰都體會得出,這女孩子已為感情的內涵和真締而付出了代價。 伍彪一震道:「傻孩子,爹可不能讓你死!」 霜兒淒苦地笑道:「爹,哀莫大於心死,我的心已經死了,活著比死痛苦,誰也攔不住我,爹,只希望我死後,你能重新做人!」 伍彪急急地道:「霜兒,『天戟門』有的是無數財富,爹願意用金砌屋,用玉鋪地,珠寶如戲,這種日子別人都想不到。孩子,千錯萬錯,都是姓喬的錯,我先砍下他兩條腿!」霜兒冷冷地道:「殺了他也好,反正我也活不成了。」 花娘子不屑地道:「那個娘們嘴不硬得像塊石頭,門主你不記得十個女人九個肯,只要那小子一死,我保管小妮子不會死!」 伍彪呢了一聲道:「不錯。」 喬曉福怒聲道:「霜兒,別求他,這種人求他。他會更神氣!」伍彪怒怒地道:「先砍下他的兩隻腿!」話語一落,那兩個漢子一腿把曉福踢倒地上,寒光顫閃,一柄大刀已掄在半空。 敖楚戈冷冷地道:「伍彪,立刻放人,否則躺下去的便是你。」 伍彪大笑道:「他奶奶的熊,姓敖的.你自顧尚且不暇、還有膽子管這件事,呸,我伍彪就不情百媚花下,能教你姓敖的有力氣爭強鬥狠,我要是你,早閉上了自己的嘴,思量思量自己怎麼樣活下去……」敖楚戈輕輕歎了口氣,道:「伍彪,這一對小兒女,長得都標緻俊逸,郎才女貌,可說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你又何必要硬硬地拆散他們?況且生米煮成了熟飯,現在我做個現成的媒人,讓他們締結這段良緣,在你來說,這是好事!」 伍彪呸了一聲道:「放你媽的屁,這裡哪有你放屁的地方他氣得口沫橫飛,根根髮絲直直豎起,大吼道:「砍——」敖楚戈的眉結一皺,一股濃濃的殺氣隨著那鬱結的眉宇透出,朝前斜跨半步,沉凝地凝注在伍彪的身上,道:「給你臉,你不要臉,伍門主,那就別怪姓敖的不留情了,唉,江湖上就是這麼多不識趣的人……」長刀一縷,響起一陣勁疾的冷風,那漢子已隨著伍彪的口渝,揮刀朝地上的喬曉福雙腿上砍下去。 霜兒嚇得大叫一聲,根根髮絲隨著抖顫的身軀而披散開來,她不忍目睹這幕慘事的發生,捂著臉輕輕飲泣——「哎呀——」一聲,那漢子的寒刀未落,已慘然地翻倒地上而絕,誰也沒看出是怎麼一回事,只見一縷光影帶著絲絲血影又閃耀在敖楚戈的手上。 神色一變,伍彪叫道:「鬼泣環!」 點點汗珠自花娘子額上滲出,她顫聲道:「他,他……」有若被愚弄般的憤怒,伍彪問道:「花娘子,你的百媚花怎麼失效了!」 滿頭的霧水,花娘子不解地道:「不可能,不可能——」冷冷一哼,伍彪憤聲道:「眼前是最好的明證,證明姓敖的並沒有中毒,你只要看看剛才『鬼泣環』的去勢就知道,根本不像是失去功力的樣子,花娘子,咱們都估計錯誤了,錯誤得幾乎要一敗塗地,你,告訴我,這倒底是怎麼一回事?」搖搖頭,花娘子道:「我也不知道。」 淡淡散散一笑,敖楚戈道:「花娘子,錯誤的造成串連事情的推砌,首先是百媚花對你們的功效有著太多的信心,恁著這份信心,使你們小看了我,而我,就藉著你們這份小小的失誤,而硬將百媚花的毒逼出體外……」顯得有點不信的樣子,花娘子道:「不對,那種毒最會散功,不可能——」瞥了喬忠一眼,敖楚戈道:「這該歸功於喬老爺子,百媚花的香味一傳過來的時候,喬老爺子已塞給我一顆冰清丸,這顆冰清丸雖不能完全去除掉那股香味,至少也減輕了它一半的毒力,花娘子,你們一時的大意,造成你們一敗塗地,這也許是氣數,上蒼是公平的,對於惡人,從不給予機會……」真俏,得了便宜還賣乖,敖楚戈這一敘說,可把伍彪和花娘子給氣瘋了,真所謂人算不如天算,任他們狡計幹條,終歸是一切撲空,他倆互相望了一眼,這一眼包含了無數的埋怨和懊喪,刹那間兩人有了孤注一擲的打算——咬了咬嘴唇,花娘子道:「敖楚戈,一時的失利並不意味著是全部的失策,你不需為眼前的利欲而薰昏了頭,最後的結果才是決定勝負的關鍵,敖楚戈,你是聰明人,暫時的得意無助於最後的成敗,我要是你,應該感到自己的悲哀2」冷煞的一寒,敖楚戈凝重地道:「花娘子,由這一番話,我對你的實力不得不重新估計了,你尚能稱得上條理分明,但這並不能說明什麼?而僅僅表現你還有幾分頭腦,可惜,你遇到的對手是我,否則,最後的結果,會成為另一個局面……。」 愈聽愈不是滋味,伍彪沉聲道:「花娘子,套交情,拉近乎,對他來說都是白搭,今天,咱們唯有活砸硬砸,在手底下見功夫,才是稱雄道霸的手段。」 花娘子呢了一聲道:「禍是由我惹的,當然該由我來了結這件事。」 怔了怔,伍彪道:「這話怎講?」 花娘子臉上笑意一斂,道:「若非是我低估了對方,若非我的百媚花失靈,今天將是另一個局面,既然我已造成這局面了,當然該由我來挺,門主,你先給我掠陣,如果我擒不住姓敖的,我花娘子就一輩子,永不得翻身——」這女人狠起來什麼鬼話都說得出來,她根本不知兼恥為何物,說出的話句句都能讓人臉紅,這也是她厲害的地方,任何人遇上她,都惹不起她這種不要臉的纏人法。 皺了皺眉頭,敖楚戈冷冷地道:「你本來就不是個好貨,這種事對你來說,像穿衣吃飯一樣的方便,花娘子,我勸你還是滾一邊去,你那點道行在我面前擺不出什麼譜……」「呸——」花娘子罵道:「婊子養的,你少逞口舌之能——」殺機一湧,敖楚戈怒聲道:「生我者父母,養我者親娘,你侮辱我的父母,我不給你一點顏色看,你的嘴皮子不會停。 緩緩地朝前一跨,兩隻眼睛冷煞的凝注在花娘子身上,他那逼人的威勢令花娘子一寒,不自覺的退了半步。 花娘子道:「胡花、翠月、碧環一一」依偎在伍彪身邊的三個美豔女人始終沒吭過一聲,這時花娘子一聲叫喊,三個人同時應了一聲,緩緩據去了身上的那一層薄如蟬翼的外衣,露出了一身暴露而古怪的內衣,上身僅圍著一塊布,僅罩住了兩個峰乳,下體是條短褲,兩條修長而誘人的大腿,雪白的呈露在外面,更怪的是她們均赤著雙足,每人的臂上和足踩上均套著幾個銅環,走起路來叮噹作響,顯非中土人物。 敖楚戈哦了一聲道:「原來是苗疆之女——」花娘子道:「不錯,她們都是來自苗疆!」那胡花操著不太純熟的漢語,道:「喂,漢家子,你投降做我老公好不好——」苗疆素有生毛如血,落後退化的傳說,男女問只講究男貪女愛,素無禮教之分,胡花看敖楚戈長得朗朗生威,健碩魁武,是個好人材,所以……敖楚戈一搖頭道:「要你這種人為妻,只怕綠頭壓頂……」胡花似是沒有聽懂,問道:「翠月,他說什麼?」翠月尚未答話,花娘子已叫道:「他不要你——」這對苗疆的女人來說,是一種莫大的侮辱,因為苗疆的民風騾悍,個性獨特,與漢家禮教迥異,她們選擇漢子決不能直接了當的拒絕,必須婉轉說明拒絕的原因,胡花自視甚高,一般漢家無不垂涎其色,而敖楚戈人中之龍,視若糞土,對她來說是件十分不體面的事。 胡花怒道:「我要宰了他,拿他的頭顱當求踢2」說著、人似輕風般的一欺而入,照著敖楚戈的身上抓來,她架勢大開,那樣子看得別人目迷神搖,氣為之結,這種打法,殊出武學常規,敖楚戈武功雖好,也不知道該如何對付這樣的對手。 翠月和碧環雙雙加入,道:「姊姊,我們幫你!」這兩個苗疆女子將敖楚戈困在中間,並不舒拳揚腿的急攻而來,而是每人手中一根竹笛,站在一邊競鳴鳴的吹奏出一種絲絲之樂,這樂聲古裡古怪,入耳後,令人覺得混身懶洋洋的,絲毫沒有鬥志,只覺得春意撩人,百花俱放。 心底一凜,敖楚戈付道:「這是什麼音樂!」 他急忙收斂心神,移身閃避胡花的攻擊,他怎麼也不想拔劍傷人,仿佛他在一刹那忘卻自己是個武人,腦子裡所想的,盡是風花雪月,溫柔欲漲的念頭,這對一個練武者來說,是最忌的事,他明知是件危險的事,但一時間,卻無法屏除那些雜念。 那笛聲愈奏愈急,愈讓人沉迷。 而胡花的攻擊卻更見淩厲,這情景愈見危急。 花娘子格格地道:「那小於快完了。」 伍彪冷冷地道:「未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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