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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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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跟艙中,敖楚戈左手的鋼棒子淩空倒轉飛起,恰巧旋至他的頸邊,鋼棒急速翻滾,時間部位竟拿捏如此準確,正好擋上了勾折過來的大鋼刀。 「鏘」一聲碰擊,鋼棒子憑空拋出,而黃良的大鋼刀,也便歪了準頭落向一邊,尚不及收刀換式,敖楚戈的「無雙劍」已十二次刺入他的身體又拔出。 喉頭嗥吼著,黃良抱著肚腹連連轉滾,一頭栽跌。方才,那個用腦袋撞了敖楚戈一記的仁兄一—「鐵錘邪」陳仲卻早已倒在地下死透。 敖楚戈忍住腰問的悶痛,身形移閃,便口中大罵:「殺不死的程咬金,你他娘的『鐵錘』居然還用了頭頂上去了!」 「單手邪」孫傑橫掠而至,「鐵刺蝟」照頭揮落。 移閑的身形往回猝挫,敖楚戈便讓尖銳的芒針擦鼻而過,他雙手分握的「無雙劍」抖出兩團丈圓的光圈,光圈映幻裡孫傑倒翻急退,但是,從另—個光圈籠罩外的角度,劍刃突出,就像是另一個人揮刺的另柄劍一樣,透胸刺進孫傑體內,更將他挑起輪旋,又猛的拋出七尺之外! 眨眼間,——「青皮邪」趙三賢,狂吼著閃近,他的「百刀盾」飛翻揮劈,當刃芒初現,卻驟而脫手擲出,人也撲了過來。 敖楚戈雙目怒睜,身子立側,「百刀盾」劃過他的肩背,帶去了一條布絮與一溜血水,他右手的劍刃卻已「刮』地一聲削落了趙三賢的半片腦袋。 紅紅白白的腦漿與血在空中灑揚,形成了一幅短促又怪異的圖案;而胡浩的一『雙牛耳尖刀便在他整個人的仰身倒射下,猛插敖楚戈下部。 敖楚戈左右劍劈落如電,但胡浩卻並不閃躲—一他也是用的同歸於盡的打法! 咒駡半聲,敖楚戈往後暴退,胡浩身子彈翻,仍然原式撲上! 那—劍去若流芒,「察」的一聲,敖楚戈揮刺的右手劍穿過敵人的牛耳尖刀,透進了胡浩的額門中間,胡浩大叫狂吼,卻猛然用自己的牛耳尖刀,死力絞扭住這要了他性命的一劍。 敖楚戈用力抽劍卻尚未能抽回,「眩星邪」謝康已目齜皆裂,狀似吃人般飛射雙膽,並擊向他的面門:後面「刺膽邪」鮑偉也豁死挺刺撞來! 變化是快不可盲的,敖楚戈猛蹲身,頭也不回,右手劍朝著堅硬的礁石地面一『觸,削薄的劍身彎曲立彈,「察」聲寒光映閃,劍刃已從鮑偉歪邪的嘴巴裡穿進,透出後腦,將鮑偉四仰八叉的釘死於地! 幾乎不分先後,他的左手劍也在猛彎猛彈之下脫出牛耳尖刀的咬扭,「嗡」一聲倒飛,其准無比的射進了『『眩星邪」謝康的肚皮,將謝康一個跟鬥撞翻。 這時,「獨眼邪」保玉扭曲著面孔,獨目凸突如鈴,形同厲鬼也似的揮奪猛劈猛掛,失去兵刃的敖楚戈連連退躲,保玉卻更加的攻擊急勁,狂悍之至。 口中嘯叫著,「蠍心邪」莊弘,也刀似匹練般狠命捲進來。 刀口的鋒利與奪刃的森寒,便組成了泛漾著死亡氣息的光流與冷芒,非常狠辣,非常兇猛,也非常霸道;敖楚戈在四周穿射迴旋的光芒冷電中閃、挪、騰、躍,從表面上看去,他似乎已相當吃力了。 「玉面瘟神」單宇自始至終,便一直目不稍瞬地盯視著雙方拼鬥的情況及變比,他尤其對敖楚戈的身法手眼.招式反應更注意。現在,他已沒有初時的那樣悠閒自得了,他已不再背負著雙手,相反的,雙手已到了垂於腰側的位置,他那張俊俏的面孔,也由開朗而趨幹陰黯,陰黯中更帶著難言的沉重。 站在另一邊的李映霞,則早已冷汗透衣,喘息急促,連氣都好像透不過來。她的牙齒緊咬著下唇,雙手緊握著劍柄,只感到周身是一陣又—陣的泛著冰寒……突然間。 在刀鋒與奪刃交揮中穿掠騰起的敖楚戈,猛的一個空心跟鬥倒翻九尺,「蠍心邪」莊弘一閃追上,刀刃斜起,在光華暴起中,刀身卻又分顫成六十六個不同的角度卷罩下去。 燦亮穿繞的光彩甫映入眼,敖楚戈已貼地飛旋,飛旋的瞬息,只見—圈月弧也似的瑩瑩藍環由下往上暴飛;跟著這圈鬥大藍環飛起的,還有莊弘的前半片面子孔!當篷濺的熱血四散,莊弘全身驀然縮曲。就地打了個轉—一天爺,他那血糊糊的沒有了五官的猩紅肉顫的平面腦瓜上,露現著原先不該露現的腦紋漿汁,血骨筋絡!就這樣,連號叫也沒有,這位「十—邪」的瓢把子便斷了氣。 剛剛撲上來的「獨眼邪」保玉,睹狀之下,頓時心摧膽裂,他不似人聲地尖叫,腳步踉蹌,驚恐到了極點地往後猛退。 四周立著的幾十名黃衣大漢,呼喊器叫,紛紛執刀往前圍攏,但叫儘管叫。卻沒有—個真敢沖上來試試。 此刻,單宇的聲音極清晰,極穩定的傳出:「通通退下,讓我來。」 在突然沉寂下來的僵凝氣氛裡。單字緩慢地步向前來,他在距離放楚戈八步之外站定,目光冷清的注視著敖楚戈方才用以擊殺莊弘的兵器——那是——只奇怪的圓環,大小如鬥,環刃粗逾寸半,打造成菱刃形,環刃的上下脊。凸起有如鋒口,兩側也同樣銳利無比。通體泛閃著一抹汪汪藍光。藍得透亮,藍得晶瑩,那是環身本質的光彩,另外:有—條細細的黑練於系著環刃,以適於遠攻。這玩意,一看之下,就知道是一種很犀利的殺人武器。 低沉的,單字道:「終於,我等到的『鬼泣環』出手了。」 敖楚戈籲了口氣道:「我曉得,你一直在觀察,在等待,你要摸清我的武功路數。招式和慣性。—個高手的目光是銳利的,冷眼看別人的技藝現示,有如本身在對敵一樣。所以,我留著『鬼泣環』便專門準備應付你!單宇,不錯,我還是先行使用出來了,但好在只有一招,你尚無法得窺奧妙的全貌。」 單宇的笑容,已不如先前那樣的自若了,他冷冷地道:「雖然無法得窺全貌,但有此一招,也可多少啟示我這環上的竅要所在。」 敖楚戈笑笑道:「現在,大約該輪到你這答應過『不插手』的高人下場了?」單字陰沉地道:「你早就料中過的」。 接著,他頭也不回地道:「保玉,上去將李嚴良押上來!我若勝了。自會把他們淩遲碎剮;我若一旦落敗,便先斬李嚴良,至少,我也能找個人墊棺材底。」 保五答應—聲,匆匆奔入鐵門之內,此時敖楚戈搖頭道:「單宇。你真是心狠手辣,歹毒之極。」 那邊,李映霞驚怒交集地尖叫:「你們不能下這種毒手一—單宇你們要守信諾!你說過不傷害我爹……」單宇冷冷地道:「妮子,我說過又不算數的話太多了,事到如今,還談什麼『信諾』不『信諾』。」 李映霞容顏慘變、咬牙咳目地哽著聲叫:「單宇,你競如此卑鄙齷齪,行為無賴。你,你算是哪一類畜生?」望也不望李映霞—眼,單宇生硬地道:「我已慣於漠視你這種幼稚女人的存在。丫頭,留著點精神擔心你自己吧!」說著話,這位「玉面瘟神」緩緩伸手進入他寬大的青衫之內,當他右手再度出現的時候,業已多了一柄奇形小劍——一柄只有小手指寬窄,尺半長短,隱隱流動著暗青光華的小劍。 敖楚戈心室微微收縮了一下,喃喃地道:「『斷腸指』……『斷腸指』……」「不錯,『斷腸指』,見血封喉。」 敖楚戈正待說什麼。鐵門之中,人影晃動,「獨眼邪」保玉已經親自提著一個人走了出來,那人,滿頭花白亂髮,方窄窄的一張瘦臉,黃中泛灰,三角吊眼,尖削的鼻准,薄薄的嘴唇,額頭上皺紋深疊,但是,若仔細看,他的額頭中間卻有幾條特別深刻的紋理,隱約地組成了一個「王」字……不用說,此人一定是李映霞的老爹,天下八大惡棍之一「虎頭人屠」李嚴良了。 「爹,爹爹礙……」 天光原本耀映得李嚴良黯淡失神的眼睛有些畏縮,但李映霞這悲惶辛酸地一聲哭喊,卻使得這位「虎頭人屠」全身一震,雙目暴睜,他急切回顧,一邊也顫生生地叫著:「誰?是小霞麼?可是小霞麼?」李映霞瘋狂似地往前撲來,張開雙臂,又是激動,只是哀傷地泣呼著。 「是我,爹爹,是我,是你的小霞……」敖楚戈怒叱:「快站住!」單宇便在這時展開了攻擊——他的出手非但淩厲無比,更且快逾電掣,只是身形一動,便形成滿空的青雨寒光,自四面八方彙聚向敖楚戈!暴移三步,敖楚戈的「鬼泣環」霍一聲飛舞開,形成一刹間的圈弧映現,幾乎不分先後,環刃本身又石火般斜切敵人的胸膛,光暈的顫動,更包括了對方的全身! 單宇的彈躍彷佛一隻激射的怒矢,倏然飛出,又在眼看著他飛出的一刹便又回到了跟前,「斷腸指」輕輕一顫,劍尖的指向,便封住了敖楚戈的面門五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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