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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九


  「嘿」的一聲,阮莫歎身法不變,「索命筆」突然橫撥如電,「沙」聲不斷,已順著刀把往敵人手腕上點去!

  花小紅吃過阮莫歎這一招的虧,自然不願舊事重演,一個彈飛,人已騰空而起,總算及時躲過傷腕之痛!

  不料她人尚在空中,突然在大草棚中飛出一支烏龍拐,那支怪形烏龍拐在空中一陣盤旋,「咚」的打在半空中花小紅的雙足,「吭哧」一聲,只把花小紅擊落在地,那支烏龍拐竟又神奇的旋回大草棚中!

  阮莫歎知道是大師伯出手,面上有些訕訕的慚愧樣,那些圍在大草棚四周的三十名嘍兵,見坐在兜轎上的只有一條右臂的老人,出手便把六七丈外的花小紅擊倒,神乎其技的無不赫然!

  是的,「閻王舅」夏松楚出手了,他的出手自有其原因,他發覺一件令他高興的的事!

  阮莫歎一腳踢開花小紅的柳葉鋼刀,還要上前活捉,不料花小紅雖已雙足受傷,兩手尚能使用,腰上還插著十把柳葉飛刀,就在阮莫歎向她撲來,兩把飛刀已脫手飛來,阮莫歎哈哈一笑,右手上「索命筆」勁旋如一輪旭日,直把花小紅的飛刀旋得不知去向!

  阮莫歎逼近花小紅身邊,哈哈一笑,道:

  「你還有何話說?」

  花小紅怒駡道:

  「你殺我吧,老娘要是皺皺眉頭就不是人物!」

  阮莫歎突然一腳踢去,「吭哧」一聲踢得花小紅尖聲「哎呀!」就地一陣翻滾哀叫!

  大草棚內,「閻王舅」夏松楚已沉聲道:

  「不能殺她,留活口!」

  附近,花妙峰正與石逵、袁小七、甘小猴三人殺得慘烈時候,花妙峰騰身半空中,只見花小紅已在地上哀叫淒慘,狂厲的擰身直往阮莫歎撲去,口中狂罵道:

  「姓阮的,老娘同你拼了!」

  旋身回轉如電,阮莫歎冷冷一哂,「索命筆」迎頭痛點,「哎」的一聲,鮮血飛濺,花妙峰的右肩頭上已是血雨狂灑,痛得她落地欲起「吭」的又跌坐地上,面上現出惡毒之色,狠狠的直視阮莫歎!

  這處,「叫天鷹」丁爾壯發覺情況有變,自已又被獨臂大漢攔住狂砍,一咬牙高聲大吼道:

  「孩子們,狠宰啊!」一群嘍兒聞得丁爾壯吼聲,發一聲喊便往大草棚中殺去,另—邊,娘子山的仁兄們也往阮莫歎與石逵袁小七甘小猴四人圍殺而上!

  不料擋在大草棚前的八名聾啞大漢,忽的都自腰間抽出一隻鋼絲護手套在左掌,瘋—般的便迎上去,只見這八名怪漢出手狠辣,招式威猛,左手只要搭上敵人鋼刀,右拳便及時搗出,只要打中對方,立刻就是鮮血狂灑,身子飛沖在幾丈外!

  三十名原本蜂擁而上的嘍兵,刹時間被八個聾啞大漢打得死傷一地,大草棚內,「閻王舅」夏松楚兀自端著個裝滿參茶的小瓷壺在喝著!

  阮莫歎四人被二十多個嘍兵圍著狂殺!

  石逵狂吼一聲,奮起神威,大砍刀平斬如電,波波光影,帶起溜溜鮮血,立時被他砍翻三個!

  甘小猴閃掣如電,三節棍神出鬼沒,盡往敵人頭上送去,在袁小七的鏈子錘交相配合下,打得近身幾個嘍兵抱頭狂竄!

  便在這時候「叫天鷹」丁爾壯已自與熊大開二人殺得血光流閃,丁爾壯的背上裂了一道口子,鮮血正自他的臂上往下流,熊大開的前胸五條血糟,牛皮背心已被撕裂!

  阮莫歎卻在這時怒翻七個空心跟鬥,一團幽雲般閃過一群嘍兵直撲過去,邊口中狂叫道:

  「熊大叔歇著,此獠我來收拾!」

  「叫天鷹」丁爾壯見是阮莫歎,破口大駡道:

  「王八蛋,你終於來了,你給我死吧!」

  熊大開見仍有幾個嘍兵還在纏鬧,不由厲聲狂吼,道:

  「殺!」

  看得清清楚楚,熊大開狂叱著,半空中大板斧橫身暴斬,金鐵合著剁肉碎骨聲,刹時一片斧海中掀起怪叫如泣,圍殺甘小猴三人的嘍兵立刻紛紛回避,卻仍有五人在一片哀號中軀奔拋飛,落地再起,熊大開的「十三連環斧」再次旋展開來!

  兵刃橫拋,血肉飛灑,又是六名嘍兵被砍得肉糊糊的一堆!

  熊大開似是殺紅了眼,竟然狂追幾個往山上逃命的敵人,一路上又被他砍死不少!

  「叫天鷹」丁爾壯簡直就是瘋狂了,一對虎爪舞得其快無比,他獨目怒視,紅發戟張,根本漠視於背上的傷痛,恨不得張口吞掉阮莫歎!

  阮莫歎反倒並不急躁,就在敵人雙足力蹬,一對虎爪平抓而來的時候,他猛的往右一斜,便在冷電射擊之下又突然暴彈,右手「索命筆」快不可言的送上了敵人面前,那是個令敵人再也無法攻擊的地方——丁爾壯的另一隻眼睛!

  「噗」聲驟起,丁爾壯已狂烈的長嗥一聲直入長空,一股子膻腥血雨沖天而起,但丁爾壯在旋身中仍然威力十足的連連擊出七十二爪,才一頭沖上崖邊尖石上,倒地只「吭哧」兩聲,便已不動!

  阮莫歎回身,已見大草棚內大師伯的兜轎抬出來,抬轎的把夏楚松抬到花小紅身邊,阮莫歎已趕過來,笑道:

  「大師伯,這女子叫花小紅,與另一女子是姐妹倆!」

  點點頭,夏松楚道:

  「她們長得很像,應是一對姐妹!」

  花小紅怒視兜轎上的「閻王舅」夏楚松,道:

  「你是什麼人?竟然偷襲老娘,不要臉!」

  夏松楚冷哼一聲,道:

  「就憑你大膽的怒駡老夫,你就該斷舌!」

  就在此時,第二乘兜轎上,「千手觀音」丁玲玲已自冷漠的對地上的花小紅道:

  「你那手刀法可是叫做『鬼流刀法』嗎?」

  抬頭,花小紅厲聲道:

  「不是又怎樣?」

  舉頭望向丈夫夏松楚,「千手觀音」丁玲玲道:

  「可好,這次出門收穫可真也不少!」

  「閻王舅」夏松楚點頭,沉聲問花小紅,道:

  「踏雪無痕」常穀青又是你什麼人?」

  花小紅冷叱,道:

  「我不認識什麼『踏雪無痕』常穀青!」

  沉聲冷喝,夏松楚道:

  「你說謊,『鬼流刀法』二十年前江湖上甚少有不知道的,這是常谷青的成名刀法,你既然會用,怎會不知道常穀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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