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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八


  第十六章 巧遇「閻王舅」

  「叫天鷹」丁爾壯見阮莫歎大笑,回頭臭駡道:

  「王八蛋,你若出點子誘走我老婆,小心我敲碎你的腦袋掏空你的腦漿和酒喝!」

  收住笑,阮莫歎道:

  「大當家千萬沉住氣,我如果說出來,頭一個高興的准是你閣下,哈……」

  花小紅已面露焦急,迫不及待的吼道:

  「阮莫歎,你還不快說,我大姐究在何處!」

  阮莫歎呵呵笑道:

  「我說,我當然會說的,不過,有一點你必須要弄明白!」

  花小紅已怒火高漲的道:

  「你還有什麼囉嗦的?」

  阮莫歎涎臉一笑,道:

  「對於你姊妹能在二十年後重逢,這件事阮莫歎可是一力成全,如果不是你花二姐,換成別人,不說我也要他個千二八兩銀子,至於你,唔……減了!」

  連丁爾壯也恨得咬牙,花小紅氣得臉發青……

  阮莫歎這才緩緩道:

  「初遇你大姐花妙峰,她給了我一刀,差一點要了我的命,第二次落鷹峽碰上,我才知道她是你大姐,是我一番至誠善意,一心要你們姐妹相聚,我便直接了當的告訴令姐,你今正在黑龍口,所以她在幾天前便急急去黑龍口找你去了,你怎的反倒來我這兒?」

  花小紅聞言,急又道,

  「阮莫歎,你不會騙我吧!」

  阮莫歎舉手發誓,道:

  「有必要騙你?如瞎說是小狗!」

  花小紅突然一揮手,尖聲道:

  「當家的,姓阮的小子是你的了!」

  一聲斷喝,丁爾壯狂撲而上,他招式悍野,出手狠辣,身形彈撲,虎爪已四面八方揮出三十六爪,阮莫歎連再開口的時間也沒有,「索命筆」拼命兜攔刀阻,二人這一交上手倏合倏分,眨眼便是三十招!

  就在雙方一輪激戰中,人影倏閃,花小紅業已揮刀加入,才一照面,長把柳葉鋼刀便已兇猛異常的往阮莫歎身上招呼過去!

  花小紅一經加入,阮莫歎立刻吼叫道:

  「花二姐,你怎麼恩將仇報?我以為你應該立刻返回黑龍口找你大姐去的……」

  一陣厲笑,花小紅的柳葉鋼刀一開始便施展出「鬼流刀法」,黑龍口她就是以這套刀法傷了阮莫歎!

  「劈裡叭啦」好一陣金鐵凶擊爆裂脆響,阮莫歎拔空三丈,半空中怪異的橫移三尺,便一頭往花小紅沖去!

  始是,一團團刃芒激蕩狂閃,金光一點猝映中,一聲尖響,阮莫歎下沖之勢鬥然又上升八尺,曲膝一個跟鬥,他的人已倒翻在兩丈外!

  花小紅第一個撲身攔殺而上,悍兇狂烈的大聲道:

  「阮莫歎,你還想逃?」

  丁爾壯也狂叫道:

  「小乖乖,穩著殺,三十年殺人經驗,為丈夫的發覺這小子陰險至極更兼狡猾過人,夠得是道上橫字人物!」

  阮莫歎長嘯而起,「索命筆」空中撒一片金星猝閃而下,長把柳葉鋼刀似—竿到底般直往迎頭一片溜溜冷焰中剝削而上,花小紅似是不把那片金芒當回事的挾著一抹閃是硬上,於是,「當」聲連貫,身形倏分,阮莫歎的左大腿上面已見鮮血外濺,花小紅「噢」的尖叫著倒往後連退兩步才站定,肩頭上又是血紅一片,左臂幾乎抬不起來!

  丁爾壯便在這時揮爪猛劈,阮莫歎並不稍退,更且揮筆硬接對方虎爪,鏗鏘揮擊聲響成一片裡,阮莫歎「吭」的—聲,左臂上面生被敵人虎爪抓下半尺長五條血槽,衣袖破爛,鮮血狂流,但丁爾壯也被「索命筆」刺穿鼻子,挾著一片血雨,空中倒翻六七個空心跟鬥,落地一甩臉上鮮血,便狂怒的揮爪再度撲擊而上!

  阮莫歎不得不佩服丁爾壯的反應奇佳,因為他送給敵人左臂,目的是要換取敵人的一隻照子,沒想到筆尖已沾上對方眼皮,竟然被仰臉閃過,刺不中眼睛刺鼻孔,「索命筆」便怒刺丁爾壯的右鼻孔,直挑到鼻樑骨上面!

  狂暴的嗥叫,再度亡命撲擊的丁爾莊一對虎爪倏擊怒砸,挾著滿面鮮血,其狀猛厲如鬼!

  咬牙怒吼,阮莫歎拔身而上,絕不稍讓,兩個人半空中狹路相逢,銅筆虎爪閃擊之外,雙方當空各自踢出七腿,一個倒翻又落在地上!

  阮莫歎大腿上穿心的痛,側面,花小紅已尖叫著撲殺過來,柳葉鋼刀怒斬暴砍,出手便是二十一刀!

  貼地一個暴旋,阮莫歎鬼魅般的穿進花小紅的刀芒中,那面,丁爾壯已狂叫道:

  「快退!」

  就在丁爾壯的喝叫聲裡,花小紅早已拖刀上升一丈,空中冷笑連連中—把柳葉鋼刀破空而來!

  阮莫歎再—次點空,已見飛刀閃擊如電而至,立即閃避,便張口咬住刀尖,震得他牙齒—陣痛,後面,丁爾壯的虎爪已挾著雷霆萬鈞之勢往背上擊到!

  阮莫歎就地側滾,—對虎爪「嘩」的擊抓在左面不及—尺地方,爪尖入地半尺,砂石進濺而起!

  阮莫歎撐地擰腰彈起的瞬間,「哆」的一聲吐出口中飛刀直射向雙目噴火的丁爾壯!

  這是一招誰也難以料到的絕活,因為這只是瞬間機會,阮莫歎左手撐地,右手握筆,如果等他撐起身子再以左手撒出飛刀。便不會再有如此相近的下手機會了!

  丁爾壯反應奇佳,頭—偏躲過雙眼,「噌」的一聲,柳葉鋼刀已打中丁爾壯左耳輪上,那地方雖非要害,但也阻滯了丁爾壯的攻勢!

  花小紅落地回頭,見自己的飛刀反被阮莫歎利用,狂怒的又是兩把飛刀甩射而出,飛刀未到,人已隨飛刀撲擊而上,口中厲烈的大叫,道:

  「你死吧,阮莫歎!」

  「索命筆」阮莫歎已殺得性起,見飛刀激射而至,狂叫一聲彈身而起,「索命筆」勁旋,人在空中,一層寒星便閃向花小紅罩去!

  「叮噹」彈飛擊射的柳葉飛刀,緊接著便是一陣「沙啦啦」金鐵脆響磨擦不斷,阮莫歎沉聲道:

  「撒手!」只見一點寒星順著刀把滑向花小紅握刀右腕,又是那招「葉底偷桃」絕活出現!

  就聽花小紅「呀」的一聲,長把柳葉鋼刀橫空上拋,左手已拼命拖住右腕,鮮血已「噝噝」自腕處往外灑落!

  咬牙怒吼,丁爾壯的右手虎爪沒擊中阮莫歎的頭頂,卻狠狠的抓中阮莫歎的左肩頭,「吭哧」一聲,鮮血噴流,阮莫歎並未回頭,「索命筆」力收,「噌」的一聲脆響,筆端尾部的「降龍伏虎球」疾射而至,丁爾壯未及揮出第二招,已狂叫著旋身捂著右眼倒翻撞跌出三丈外,兀自嘖嘖大叫著手舞足蹈……

  拼命撐身而起,阮莫歎有著天旋轉的感覺!

  那面,花小紅忍著傷痛,急忙奔向丁爾壯,尖聲叫道:

  「當家的,你傷得如何?」

  右手虎爪已落在地上,丁爾壯罵著掄動左手虎爪:

  「老子要活剝姓阮的畜牲,啊……我的眼……」

  花小紅見丁爾壯右眼已碎,鮮血迸流,忙取出刀傷藥道:

  「當家的,千萬忍住,我給當家的敷藥!」

  阮莫歎左肩痛徹入心,大腿與臂上鮮血未止,他已頭昏腦脹的跌跌撞撞往前走……邊走,邊猛力搖著頭,他要保持清醒,儘早離開這裡,否則……

  就在荒林邊,他拉出坐騎,費力的坐在馬背上,這才掏出刀傷藥往傷處敷,等到花小紅把丁爾壯的傷包紮好,阮莫歎已騎上馬走得不知去向!

  花小紅扶住丁爾壯罵道:

  「這個殺千刀的阮莫歎,老娘不殺他誓不為人!」

  「叫天鷹」丁爾壯絕對想不到就在即將立斃敵人於虎爪之下的時候,竟會從無中生有的冒出那麼份怪東西擊在右眼上,如今失去一目,這個罪可夠受的!

  前面一道小河,河岸邊一大片蒼松翠柏,河邊後面一道山坡,坡上盡是原始老林,山坡下麵,一座小小四合院,小紅瓦,青石牆,從外面看,這座四合院透著清新乾淨,宛似有人從屋頂沖冼到牆面,這時候有個獨臂大叔正在院門口的小廣場了上劈柴火,一邊早已堆放了上千斤木柴,再看這大叔手上的那把劈柴斧頭,感情是把大板斧,青刃閃閃似月牙兒般亮,獨臂大叔那只舉斧手臂,肌肉墳起,粗壯有力,青筋鼓張,似要憋出粗皮外,血盆大口咧開,露出滿嘴黃板牙,雙目似豹,神光炯炯如電,如果把這人當成夥計長工,那就大錯特錯的錯得離譜了!

  猛的抬頭,揚起的大板斧停滯在半空中,獨臂大叔一聲歡叫,道:

  「是少主人?是少主人!」

  獨臂大叔拋下板爺,瘋狂的直穿過松柏中小道。迎著正自過河的一騎沖過去,邊口中狂叫道:

  「少主人,熊大開接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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