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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那面,沙老大已沉聲道:

  「我就說嘛,憑老哥哥二人還用得了這些狗雜碎幫手?沒得倒叫人笑掉牙!」

  包松搖頭,道:

  「兄弟,你絕不能小覷面前姓阮的,他可是道道地地的扎手人物!」

  一聲梟笑,沙二老道:

  「來到『上柳村』,便插翅也難飛出莊!」

  包老太太已怒喝道:

  「阮小子,老身實話實說,你已中了我的『軟筋縮肉散』,不怕你再發狠,只要你一用力,毒便會往你筋骨裡鑽,不信你試試!」

  輕聲一笑,阮莫歎道:

  「我他娘的百分之兩百相信你的話,不過你能否告訴在下,你是如何對阮某下的毒?」

  不料包松伸出左手,得意的笑道:

  「毒就塞在老夫的拇指甲內,替你斟酒時候便入了你的酒杯中,哈……太容易了!」

  雙肩聳動,阮莫歎腹中憋氣,突然雙掌在肚皮上猛壓,「哇」的便吐出一堆酸臭熏人的餿東西,彈身倒翻,就在那堆酒菜噴得酒席上面狼藉一片裡,他已落在大廳門外……

  立刻,他一聲狂叫,道:

  「小猴,老牛,小七,快走!」

  大廳上,包松已狂叫道:

  「快,攔住他,絕不能教姓阮的走人!」

  沙氏兄弟已高聲大叫:

  「抄傢伙,宰人!」

  坐在一邊的兩個凶漢早雙雙撲向大廳外——

  側面廂房裡,袁小七第一個躍在院子裡,他見大廳上正撲出幾個大漢要追阮莫歎,立刻狂叫道:

  「好傢伙,原來是鴻門宴呀!」

  「水牛」邊跑著叫道:

  「吃得好好的,怎麼幹起來?」

  甘小猴已抱怨道:

  「不聽小猴言,吃虧在眼前!」

  已經沖上橋的阮莫歎大叫道:

  「快退!」

  四個人相繼走過「之」字木橋,「老水牛」石逵猛的拔出背上大砍刀,叫道:

  「大哥,你們快走,水牛給你們斷後!」

  迎面,只見冷芒激蕩,一把窄又細的軟刀,「嘟嘟」響著糾纏劈來,大砍刀狂劈迎去,「沙」的一聲,一道半尺的細細血槽已在石逵左臂開了花!

  石逵一刀似砍在軟帶子上,被反彈的丈長軟刀掃中,不由怒駡道:

  「你奶奶的——」

  莊門外面,甘小猴已狂叫道:

  「老水牛,快走呀!」

  木橋上面,包松突然一聲長嘯,彈身而起,空中連翻兩個空心跟鬥,人已落到院門外,後面,又是一條人影拔地而起,空中一聲清嘯,也撲到莊門外面!

  「老水牛」一見這光景,狂烈連揮三刀身便沖出莊外面,破口大駡道:

  「王八操的包松,你竟然深藏不露,一路上拿爺們當猴子耍,石大爺饒不了你們!」

  夜梟似的尖聲厲罵,老太婆撕破喉管的叫道:

  「姓阮的鱉娃子,你以為已經逼出老婆子的『軟筋縮肉散』了,告訴你們那沒有,你還是回來吧!」

  包松已追撲到柳林附近,石橋上面,「老水牛」石逵猛的一個大旋身;咬牙橫刀攔住包松去路——

  四十二斤重大砍刀雙手托起豎在右胸前,冷冷的道:

  「姓包的,來吧,若想打譜追我大哥,得先把石大爺擺平在石橋上!」他聲色非常平靜,一雙虎目凝視著一個接一個過來的人物——

  「六七天相處,大個子,你們三個加起來也敵不過半個姓阮的,老夫敢於追殺姓阮的,你又算是老幾?」

  已撲到的老太婆也冷冷叱道:

  「姓石的,你甘願替死不成?」

  石逵面無表情的道:

  「死又何足惜,只要換得大哥一條命,早晚他會為我找回來的!」

  石逵的話一些也不假,包松夫婦相信,連後面撲到的沙氏兄弟也深信不疑,因為阮莫歎他們不清楚,曹老六他們卻知道,加上個「閻王舅」夏楚松,江湖上聽了他們名號的人物,有幾個不頭痛的?

  手提幾乎一丈長的軟窄長刀大漢已怒駡道:

  「包老且退,容我高望先把這渾小子打發上路,姓阮的必已中毒,他走不遠的!」

  不等包鬆開口,石逵已大罵道:

  「娘的老皮,原來你們竟對我大哥暗中下毒,怪不得你們人五人六的竟敢追來,姓包的老王八,你真不是東西!」

  身子一偏,包松對提軟刀的高望道:

  「除了蠻力,這小子沒什麼絕招,上!」

  右手那把又細又長又鋒利的軟刀比之緬刀中最難見的「一丈紅」差不了多少,但在手法上卻又與長鞭走同樣的路子,練這種軟刀的人,初練的時候免不了自己先挨上幾刀,這就同揮鞭抽打敵人時候是一樣的,一旦練成功,出手便傷人——

  伸出大舌頭往左臂上傷口處舐了幾口,石逵冷傲的注視著逼近的敵人高望,一句話也不說——

  後面,沙青峰已高聲吩咐了管事:

  「燃上火把,準備往林子裡抓人!」

  便在這時候,細長閃耀的刃芒劃破當空,響起尖銳的嘯聲,像鬼泣,更似一頭受傷的小狗尖號,「嗖嗖嗖」的宛如靈蛇繞纏而上……

  龐大的身體不閃不避,石逵的大砍刀機敏的沾著那把軟刀施力便攪,邊口中狂烈的大叫,道:

  「去你娘的!」一腳便怒踢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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