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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篷車緩緩馳著,甘小猴回頭對阮莫歎一聲歡叫,道:

  「大哥,過癮,過癮,著實把協遠鏢局那批王八蛋氣結了,哈……」

  後面,石逵粗聲道:

  「等他們知道篷車裡是誰,那才有意思呢,哈……」

  甘小猴趕著大篷車在前面駛,後面,阮莫歎已高聲道:

  「前面五十裡便是柳樹坡,我們中午在那裡打尖!」

  篷車內,包師爺道:

  「阮爺,天黑前能過落鷹峽嗎?」

  阮莫歎道:

  「包師爺盡放寬心,路上行止我已安排好了,就等按步就班的實行了!」

  過了柳樹坡便要入深山了,中午,篷車在柳樹坡前的那家野店打尖,甘小猴伺候著包氏母女二人下車,這時候連阮莫歎也吃一驚的直視著包家大姑娘……

  阮莫歎心想,姓包的做了一輩子缺德事,老天爺還是如此眷顧他,竟然給他養了這麼一位標緻大姑娘——

  野店裡兩張桌子分開坐,包師爺一家三口一張桌,阮莫歎四人合坐一張,就在幾人剛吃到一半,遠處傳來一陣擂鼓似的馬蹄聲,刹時六匹馬到了店外面!

  甘小猴伸頭一看,不由冷笑道:

  「大哥,保鏢的追來了!」

  阮莫歎一笑,他連眼皮也沒抖動一下,只顧的吃喝……

  另一桌上,包師爺已迎向店門外,笑呵呵的道:

  「是巴總鏢頭嗎?」

  不錯,來的正是「協遠鏢局」總鏢頭「灰面熊」巴高峰,跟在巴高峰身後的尚有鏢師白青、洪大發二人,另外三人則是「梅莊雙義」霍大同、霍大剛兄弟二人與「毒娘子」花妙峰!

  「灰面熊」巴高峰面對包松,冷冷的道:

  「包師爺,這是怎麼回事?」

  笑笑,包松道:

  「巴總鏢頭,你千萬要包涵!」

  巴高峰沉聲道:

  「包師爺難道不清楚在同魔鬼打交道?」

  包松忙笑道:

  「總鏢頭,包松看得出阮爺是個人物,能在這大風大浪的江湖中翻滾的豪傑,至少得信守自己承諾,我不相信阮爺搬磚頭砸自己招牌!」他欠欠身,又道:

  「也許這是老夫一場豪賭,便我卻賭了!」

  一聲哈哈,阮莫歎道:

  「姓巴的,落鷹峽沒把阮某坑死,今竟厚著老面皮追來,試問你是何居心?」

  猛的回頭,巴高峰戟指阮莫歎叱道:

  「江湖匪類,黑道梟霸,沒得沾汙了我們吃鏢行飯的招牌,竟大膽接鏢上道,姓阮的,你也太目中無人了!」

  聳肩一笑,阮莫歎道:

  「是嗎?你該不會以為阮某奪了你的飯碗又砸了你協遠的招牌吧!」

  一邊,毒娘子冷笑道:

  「什麼東西!」

  「呼」的站起身子,「老水牛」石逵怒喝道:

  「臭娘們,你罵誰?」

  「毒娘子」花妙峰見石逵比自己高出兩個頭,一副七爺八爺架式,妙目怒視,冷冷的道:

  「一副狗熊架子,唬人模樣,玩上真的,不定是個銀樣蠟槍頭!」

  「嘿」的一聲,石逵道:

  「你是說床上?還是現在?」

  花妙峰杏目怒視,罵道:

  「你找死!」

  一旁,阮莫歎冷冷道:

  「水牛,跟大哥走道別給我惹事,別忘了眼下我們是幹什麼的!」

  巴高峰走至包師爺面前冷冷道:

  「師爺,你們這趟買賣是姓阮的毛遂自薦,抑是師爺自己主意?」

  一笑,包松道:

  「是我的主意!」

  巴高峰忽的仰天哈哈大笑,道:

  「好,是你掏腰包請人,自然一切由你選擇,哈……」

  包松面色一僵,勉強擠個笑,道:

  「巴總鏢頭當知包某人有苦衷!」

  猛的面向大馬金刀坐在凳子上的阮莫歎,巴高峰道:

  「姓阮的,希望能看著你活著回來!」

  阮莫歎冷冷地道:

  「那會活活氣死你,是吧?」

  冷冷一笑,巴高峰道:

  「你錯了,巴某在想如何能從旁協助你活著回到固縣,嘿嘿,你知道為什麼?」

  阮莫歎道:

  「不屑於,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證,阮某絕對平安回到固縣,因為我忘不了落鷹峽你們放了阮某身上血,那種陰狠毒辣得一心要取我性命的可恥手段!」

  霍大同沉喝一聲,道:

  「要算帳嗎?便眼下解決倒也爽快!」

  阮莫歎冷冷道:

  「眼前阮某沒興致,各位不會找忿劫鏢吧?」

  另一面,袁小七已呵呵笑道:

  「娘的老皮,開鏢局子的人物幹起劫鏢買賣,倒是滑天下之大稽,哈……」

  冷哼一聲,巴總鏢頭又到包松面前,他豎起大拇指,道:

  「師爺,你高招,佩服!」

  包松忙抱拳,道:

  「有朝一日總鏢頭定會禮諒包某用心之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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