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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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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虎順理成章的道: 「完全正確,總共是八萬九千兩銀子,不過,這只是今天贖取的價錢,過了今天,恐怕又要水漲船高嘍!」 瞅著金虎,錢來發笑得有些古怪: 「我說金虎頭,你真是生財有道,黑心黑肝,那些專放高利貸。印子錢的錢鎖鬼,也不比你更會盤剝壓榨,你拿這種傷天害理的手段斂財,莫非是打譜鑄口金棺材埋你個狗娘養的?」 金虎臉色驟變,厲聲道: 「錢來發,你竟敢辱駡於我?」 朝地下「呸」聲吐了口唾沫,錢來發惡狠狠的道: 「好叫你這個老王八蛋得知,我早就曉得你們的目的乃是借財逼婚,腦筋動在人家黃花閨女身上,本來麼,欠債還錢也就罷了了。范老兒欠的是三萬多兩銀子,個把月功夫下來,居然就漲成了近九萬兩,這算是哪—個世界的利息?表面上你是獅子大開口。橫加需索,實則乃為故意刁難,讓這樁交易談不成,便匯好逐了你寶貝兒子的心願,揭明瞭說。是給錢不行,不給也不行,人財兩得,再把老頭子掃地出門,這才合了你們的意,順了你們的計,問題是,我橫在中間,可不能讓你們如此胡作非為!」 金虎寒著臉道: 「這麼說,你是不打算替姓範的還債了?」 錢來發獰笑道: 「債,原是要還的,只是一來你毫無妥協誠意,二來強橫霸道,漫天要價,所以麼,這債就不能還了,現在情況又回到原先頭上,姓金的,眼看著就得兵戎相見啦!」 金翎對著他父親激動的叫嚷: 「爹,孩兒說得沒錯吧?孩兒早就知道這錢來發別具用心,別有陰謀,替人出頭只是幌子,實際上的打算乃是來砸我們的招牌啊……」 錢來發接聲道: 「說你聰明,我的兒,你還真聰明,我可不正是來砸你們招牌的?這種齧骨吸血、貪橫好比惡虎的招牌,若是不砸,只怕天理難容!」 楚雪鳳又從椅中站起,懶洋洋的道: 「把戲也玩得差不多了,大佬,你要求證的約模就是試度姓金的有無誠意以和平合理的方式解決爭端,現在,你已經得到答案了。」 錢來發道: 「這老小子心口不—,詭計多端,明者敲竹槓,暗裡幫著兒子搶人老婆,似乎吃定了我們對他奈何不得,單沖著這一樁,我就要稱量稱量他:看他娘的『虎頭賭坊』憑藉的是什麼!」 這時,金虎已向齊百嶽拋了個眼色,這位華山派的高手微微點頭,身子半側,一伸手道: 「錢兄,外頭請吧。」 錢來發歎了口氣道: 「我才在講不知『虎頭賭坊』憑藉的是什麼,齊朋友你就冒出頭來,這像是告訴我,『虎頭賭坊』乃是靠著你始敢恣意妄為,強橫霸道?」 齊百岳平靜的道: 「這只是你的說法,錢兄,我們各行其事,各為其主,再要多扯,就沒有意思了。」 金虎不耐的道: 「姓錢的,如今你便想叩頭求饒也來不及了,正是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不把齊師傅的威望看在眼裡,就只有向齊師傅親身領教!」 楚雪鳳來到錢來發身邊,朝著齊百嶽笑道: 「齊師傅,我們為什麼要到外面去?」 齊百岳看得出楚雪鳳不是易與之輩,一邊暗中戒惕,一邊沉緩的道: 「外面地方寬敞,正宜與各位有所施展——」 楚雪鳳哧哧笑道: 「假如我們不願意到外面去呢?」 齊百嶽自遲疑,度量著該如何因應,楚雪鳳已—腳飛起,快不可言的蹴向這位華山高手的下頷。 雖然早有防備,齊百嶽仍不免驚異于楚雪鳳動作之淩厲迅疾,他上身略仰,左手抄起,倏握飛踢而來的足踝,楚雪風單腳暴施,一抹寒光又已猝射齊百嶽的小腹! 就在齊百嶽向後退避的須臾,那三個形容精悍的年輕人已驟然圍攏,三件不同的兵哭以楚雪鳳為焦點往上集中,但他們的招式方才遞出,一片勁風立時交織回轉,眨眼裡,三個人全被逼開! 錢來發胖大的身影連連閃動,口中呵呵怪笑: 「鄉下人買柿子,打譜揀軟的捏啊?他娘的我這個正主兒擺在這裡乏人問津,居然都沖著娘們去獻殷勤啦,不行,人夥得和我多親熱!」 嘴裡說著話,他手可是半點不停,雙臂翻揚,掣閃如電,幾個回合下來,已將那三名年輕漢子追得雞飛狗跳,狼狽不堪。 一聲斷叱起處,金翎亦沖向錢來發,手中一柄三尖兩刃刀快斬狠挑,倒頗有三分氣勢,錢來發笑容不減,驀往側走,有臂猛沉,「當」的一聲脆響,三尖兩刀斜壓觸地,金翎的身子本能弓曲,錢來發右手五指齊伸,—記大耳括子,已把這位少東家重重打了個四仰八叉! 看光景的金虎,眼瞧著寶貝兒子吃了這等癟,一口怨氣怎生咽得?他大吼如雷,形容餓虎撲羊般淩空躍下,兩隻錢缽似的拳頭交相合擊,竟是硬擂錢來發的左右太陽穴! 錢來發半步不讓,僅僅雙臂豎起,等著金虎的拳頭湊來;正與楚雪鳳打得難分難解的齊百嶽,瞥及之下不由駭聲驚呼: 「碰不得——」 金虎總算練過幾天功夫,多少有點經驗,出手之時,便不曾將力量用老,聞得齊百嶽急聲示警,立即挫腰拋肩,人往斜躥,但錢來發業已好整以暇,站在絕對有利的位置,如何容得敵人就此騰走?他雙臂挽起—度大圓,模樣形似在編造—朵看不見的花形,金虎便驀的發出一聲狂嚎,屁股上已經清清楚楚出現了兩道交叉的血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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