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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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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吾雄青白扭曲的面孔上除了那樣的痛苦,更騰現著凝形的煞氣,他瘋狂轉身,雙刃斧掄截開砍來的十面刀鋒,單膝沾地,三柄短刀暴飛,透胸穿過了三名紫衣人的心口,雙刃斧劈向兩側,又是兩條漢子捂著腰際橫棒出去! 於是,翁有方來了,獨臂閃揮,縱橫如風旋輯起,虎爪翻飛,六七位「紫英隊」的仁兄便腦碎顱裂,發著恁般可怖的嗥號聲滾跌於地。 吸著氣,端吾雄雙手握斧,奮力磕脫一名紫衣人的傢伙,當他順勢把斧刃切入對方的胸膛時,卻突然被一股力量扯抑…… 那是一股痛徹心肺的扯力,這扯力來自嵌入他背後肉中的三鉤鐵爪。 彎曲又尖銳的鉤爪,由於扣在背肉中很深,經這猛力一扯,便帶著大片的,鮮紅厚重的皮肉撕脫下來,這大片皮肉的撕落,不僅使得端吾雄後背頓時形成了血糊淋漓的一團,更隱見猩赤凸結的背骨的顫動! 握著那隨地拖拋的鉤爪細鏈,用力扯翻端吾雄的人,竟是郝成錦!尖吼一聲,端吾雄雙目充血,漓漓欲流,他就地彈躍,雙刃斧脫手飛斬,郝成錦冷笑著錯身側閃,斧鋒帶風,「呼」的貼著他半步之近斬空。 但是,郝成錦忘了翁有方--自斜刺裡撲下的翁有方。 堅硬的純鋼虎爪,是從郝成錦的右頰抓過,這一抓,幾乎刮掉了郝成錦的半邊臉孔,整片的頰肉被扯成了一卷,搭掛垂連著幾綹赤漓漓的肉絲,隨著虎爪的揮動而被甩落。 不似人聲的狂號著,郝成錦的面容立刻發生了怪異的變化,他剩下的半邊臉孔由於肌膚酌繃扯,迅速縮褪向耳側,他原來瘦棱的一張面盤,便只剩下可怕之極的一個血骷髏--紅鮮鮮,血濡濡,雙瞳亂轉的一個血骷髏!郝成錦在跳著,在蹦著,在狂吼的沖跌著,端吾雄一個虎撲沖上,雙掌抖劈,打得對方血噴滿口,橫著飛起,又連著跌落! 重重掉跌在地的郝成錦尚不及有第二個反應動作,端吾雄已經一腳踏在他的胸口,骨骼的斷折聲是如此脆響,又是一大口鮮血自郝成錦嘴裡噴出,他的四肢一陣急抽,上身挺起,一頭栽倒! 雙戟揮動著,應忠氣吁吁的奔了過來,一見眼前的情景,不由嚇得一哆嗦,掉頭便待開溜,身子才轉,差點被迎面的一記虎爪敲上腦袋。 拼命後躍,應忠慌亂的大吼:「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哇……」 翁有方的模樣宛如兇神惡煞,他往上挺逼,嘶啞的呼吼:「叛逆奸妄,律列皆斬無赦,你他娘名叫應忠,應忠偏偏不忠,更是罪加一等,萬死不足贖其衍,狗雜種,獻上命來!」 冷汗涔涔,周身發抖的應忠,雙戟交叉腳前,卻是鬥志全無,他心膽俱裂,直著舌頭求告:「左護法,我乃是受人迫害,勢非得已……我,我早就有反正投誠的打算,只是一直找不著機會,左護法,我現在就降,現在就歸服本宗……」 翁有方重重地「呸」了一聲,大罵著:「孽種,軟骨頭,不中用的懦夫!瀕危臨絕,又想用你那見風轉舵的主意,你是夢也休夢,事情到了這種地步,你才曉得當初起歪了念頭,業已遲了,應忠不忠的東西,今晚你便要死無葬身之地!」 又退了一步,應忠蠟黃著一張大臉,唇角抽搐著道:「左護法,你可不要逼我太甚,人急上樑,狗急跳牆,你真的不給我路走,就是在迫著我拼命了!」 翁有方左手斜舉,虎爪的爪尖寒光熠熠,他惡狠狠的道:「你早就該有著拼命的準備子,姓應的,你便是說爛了嘴,叩破了頭,也要將你正法當前,以為叛逆者戒!」 眼神突硬,應忠「咯噔」咬緊了牙關,聲音由齒縫中迸出:「翁有方,你這鳥操的橫貨,你當你已經吃定了?老子給你臺階下,留把餘地給你,你他娘的皮卻得尺進步,愣要把我朝十八層地獄踩,這口氣怎咽得下的?行,你就試著來正老子的法看,老子和你豁上了!」 一抹冷酷的笑痕浮動在翁有方的臉上,他陰森的道:「我要是宰不了你,應忠,我便自己挖個坑跳進去!」 猛的應忠身形低俯,雙戟上挑下插,快如石火般攻擊翁有方! 紋絲不動,翁有方的虎爪卻更快的搶在應忠動作之前,閃動之下,即已指上了對方的鼻尖! 驚得怪叫若泣,應忠急朝一邊翻掠,翁有方如影隨形,跟著同一個方向移動,虎爪摔伸暴揚,但見爪尖的寒光散舞流飛,仿佛無數隻隱形的惡虎僅只展現著它們攫張的利爪,氣勢淩厲又詭異! 一對鐵戟雖是舊力招架攔截,卻仍掂不住翁有方這一陣狂風黴雨似的攻罩,陡然間,應忠身上已經皮開肉綻,連被劃開了九道血槽! 身形猛號,應忠似是真個豁出去了,他的左手戟飛轉之下倏架翁有方的虎爪,右手戟兜胸低刺,狠紮對方小腹。 翁有方冷嗤著,任由應忠架截他的虎爪,下半身卻在吸氣的一刹,硬生生往內縮凹了三寸,於是,應忠下刺的短戟,便稍差一線,未能夠上位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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