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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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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滄道: 「這還用問!」 田壽長指頭點著舒滄,道: 「既是我侄媳婦懷孕,為何如此他們長途勞累的來我這兒?孩子們不懂事難道你也不懂?這要是一不巧出了岔,可怎麼了得,你說我不罵你我罵誰?」 衛浪雲忙上前笑道: 「二叔,你老人家弄錯了,這……」 田壽長怒道: 「你站一邊去扶著你媳婦,山路可要小心了!」 舒滄聞聽之下,反倒哈哈笑了起來,道: 「老猴子,這麼說來,日後你看見了老展,也要指著他的鼻子大罵了?」 田壽長冷哼一聲,道: 「那是免不了的,你以為我怕他?」 舒滄並不解釋,卻笑笑,道: 「你愛護孩子,寵他們,關懷他們,老猴子,我還不是同你一樣,現在我們既然來了,總得先要我們去你住的老窩喝點吃點吧!」 田壽長這才緩聲一笑,道: 「走吧!少不了你一頓吃喝!」 松柏似是擋道,但眾人到了這兩株百年老樹前面立刻順山道向下,那十丈深的下面,好美的一片青坡窪地,一座紅牆綠瓦四合小院便在這窪地中央,從上面看,四合小院後面的山岩處有個巨洞,四四方方的足有兩丈大,那便是田壽長一人常把自己消磨在裡面的「仙牛洞」! 有許多怪東西便是他在那「仙牛洞」中設計出來的,「百竅心君」的尊號便在此! 如今田壽長的「三十錦貂」全部調教的是新人物,也全住在這小小的四合院,田壽長便獨住正屋上房。 進得這小四合院,田壽長吩咐快備酒筵,自己卻拉過水冰心坐在一張桌邊,道: 「孩子,把手伸過來!」 水冰心立刻把手放在桌旁,田壽長伸出右手食中二指搭上水冰心手腕上一陣閉目…… 田壽長的醫道極其高明,也備了各種藥材,不論內傷外傷,婦科內科全有一手…… 就在一陣診視之後,田壽長拍手起身笑道, 「好,好,八成是個小子,哈——-」 舒滄笑道: 「黑猴子,要說你的醫術我老花子是佩服,但若說這時你便能診出是男是女,娘的,打死我也不相信!」 田壽長道: 「老花子,你可要賭?」 舒滄道: 「你說,賭什麼?」 田壽長思忖一下,道: 「一時間想不起賭個什麼,等我想到了再說!」 舒滄道: 「我候著!」 就在酒席筵上,衛浪雲這才緩緩的把這半年來江湖上發生的事,以及水冰心被擄到鐵家寨幾乎兩月之久一齊說了出來…… 田壽長一聽,氣的臉都快發白了—— 不論衛浪雲如今是江湖盟主,但在田壽長眼裡卻永遠是他與展履塵一手調教帶大的,相當年,他與展履塵同衛浪雲的老爹衛浩,他三人結桃園之義,拜金蘭之盟,成為異姓兄弟,至親手足,同生死,共患難,禍福與共,安危一齊,就這種不渝的道義,堅貞的情操,雖骨肉至親也難比擬…… 現在,衛浩的兒子大了,是他與展履塵二人合帶大的,對於大哥臨終托孤,至此算有了交待,而一向,他們來放鬆對衛浪雲的關愛與教誨—— 但就在衛浪雲坐上江湖盟主寶座以後,二老便儘量放手不過問衛浪雲行事,無他,是想給他獨立專行的磨練,讓他們一手調教大的好浪雲成為名符其實的武林盟主。 現在—— 田壽長重重的放下酒杯,沉聲道: 「我真不明白,三年盟主你是怎麼幹的!」 衛浪雲站起來,道: 「侄兒惶恐!叫二叔失望!」 一旁,舒滄擺手,道: 「坐,坐,他罵歸他罵,孩子,你只管吃喝!」 田壽長黑毛臉一緊,道: 「坐下來吧!」 衛浪雲怯怯的道: 「只要二叔不再生氣!」 田壽長道: 「這種事我能不氣?」 舒滄面色一寒,道: 「喂,老猴子,你要不要再罵我老花子了?」 田壽長一聲哈哈,道: 「不知者不罪,當然不再罵你了!」 「這次如果不是隨同大伯離開富陵,只怕還不一定會在『百里沼』遇上『南海門』的公冶龍隱藏在那兒呢!」 田壽長點點頭,道: 「南海門」我似是曾聽說過,他們也是屬於一處大海島上,那裡人們多生活在蠻荒森林中,不過南海門的武學尚不清楚,這要再暗中去打探了!」 衛浪雲把遼西鐵家寨的事再提出來,道: 「二叔,你老人家看那鐵家寨會不會同南海門有勾結?」 搖搖頭,田壽長道: 「鐵家父子完全出於報復心理,不過這件事我還真替你這小子捏把汗,萬一有什麼差錯,不要說『六順樓』,便我二老處你也難交待!」 舒滄道: 「如今總算把冰心救回來了……」 田壽長道: 「其實當你們如果知道冰心在鐵家寨,就應說先去六順樓找你岳父澹台又離,我相信他會親自去向鐵漢要人,因為他與鐵漢二人當年可是哥兒倆好呀!」 衛浪雲道: 「本來是要去的,半道上發現『百里沼』有『南海門』,更發現『飛鵲門』陳京兒同朱玉如,才知道冰心已在鐵家寨……」他訕訕一笑,又道:「為了不被岳父大人笑我這盟主之尊的女婿連老婆也保護不了,這才找赫連大哥一同找上遼西鐵家寨了!」 田壽長突然慈祥的道: 「孩子,你錯了,天底下不論你大叔,我,澹台兄,甚至老叫花子,我四人誰也不會笑你,你應該知道我們四個是多麼的關心你同冰心呀!」 一旁,舒滄點點道,笑道: 「嗯!說了半天,就這幾句話老花子聽來受用!老猴兒精,你可知道我為什麼同浪雲小夫妻一起趕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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