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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


  扶起一張凳子,衛浪雲坐在陳京兒面前,低聲道:

  「我問你,『飛鵲門』與『紫淩宮』比較起來如何?而『紫淩宮』與『皇鼎堡』哪一方也比你『飛鵲門』要強,這兩處尚且被我『勿回島』滅絕,而你『飛鵲門』又算得了什麼?」

  陳京兒冷笑一聲,抹著頭上冷汗,道:

  「衛浪雲,你得意吧,你倡狂吧,雖然明著鬥不過你們『勿回島』,但總也得叫你這位大盟主在金椅上坐得不痛快,也就是說叫你坐得心驚肉跳,你信是不信?」

  衛浪雲「嗯」了—聲,面無表情的道:  

  「已經快接近主題了!」  

  陳京兒不懂衛浪雲的意思,沉聲道:

  「你說什麼?」

  衛浪雲道:

  「我是說這半年來,開始對『蠍子』組合暗中突襲各地買賣而又藏頭不露尾一夥可惡人物,難道沒有你們『飛鵲門』的份兒?」

  忽的一陣哈哈大笑,陳京兒幾乎笑出眼淚來……

  衛浪雲並不氣惱,相反的,他卻在欣賞著面前這個二十幾歲女人那種痛苦中所發出來的笑聲與十分不相稱的媚態,那是一種集苦與樂所融結的表情,也是汗水血水交織成的畫面——難得一見的畫面——

  噎了口氣,陳京兒道:

  「吾道不孤,終有了同路人,哈……」  .

  衛浪雲一怔,似是這陳京兒尚不知道「蠍子」組合所發生的事情了.

  面色—寒,衛浪雲道:

  「陳京兒,你目前尚有一線生機,這一線的生機便操之在你自己之手,是生是死,端賴你自己一念之間了。」

  陳京兒淒厲的一笑,道:

  「衛浪雲,你少在姑奶奶面前玩手段,彼此之間搏殺拚命,已不只是一回了,你我心裡明白,不論是誰被對方一旦揪住,也只有死路一條.眼前不幸姑奶奶落在你手,你會輕言放人?呸!騙三歲小孩子吧!」

  衛浪雲道:  

  「你說的確也不錯,但我說的又是實話,處在你目前這種情況,你只有相信,別無他途。」

  陳京兒緩緩的挺直身子,身子卻是一歪之間,突的雙腿一彈而起,平直的撲向坐在椅子上的衛浪雲,便在她的人尚在半空時候,左手一把飛刀已勁急的激射而出一一

  衛浪雲哂然—笑,雙腳鬥然踢出,「叭」的一聲,左腳踢偏射來飛刀,右足一卷又彈,直把飛撲過來的陳京兒踢翻在一丈外的地上,刹時陳京兒便翻滾在一地菜湯中。

  再次騰身而起,陳京兒這次飛刀未出手,卻尖聲叫著刺向仍然端坐在椅子上的衛浪雲……

  面無表情,衛浪雲仍然暴抬雙足,交互彈踢中,他冷冷的叱道:

  「陳京兒,對於你的表現,著實令我失望,難道真的要我命皮四寶砸爛你的雙足你才安份下來?」

  便在他的話聲中,只聽「叭叭」兩聲,陳京兒又被踢翻在地上,飛刀就在她的身子著地刹那間,勁直的飛射向衛浪雲的面門——

  鬥然伸出食中二指,陳京兒的飛刀已被衛浪雲夾住,嘿嘿—笑,衛浪雲看著那那精緻的飛刀,道:

  「這玩意兒打造的還真不賴嘛!」

  左臂撐著上身,陳京兒尖叫道:

  「衛浪雲,你殺了我吧!」

  淡然的將手中夾的飛刀丟在地上,衛浪雲道:

  「我說過你有活命的機會呀!」

  陳京兒咬牙道:

  「姑奶奶不領情!」

  衛浪雲道:

  「你這種必死決心,是為『紫淩宮』盡忠呢,還是對『飛鵲門』盡孝?即算你對『紫淩宮』盡忠,但『紫淩宮』早已煙消雲散,若想為『飛鵲門』盡孝,那簡直是螳臂擋車,又管得了何用!」

  陳京兒冷笑一聲,道:

  「武林紛爭中彼此怨仇已結,至死方休,若論是非曲直,老天也難論斷,『勿回島』以眾淩寡,以強淩弱的爭得江湖盟主寶座,我『飛鵲門』便不服。」

  衛浪雲道:

  「所以你們便在暗中動起手腳了?」

  陳京兒怒道:

  「絕不放棄任何機會的對你們痛施打擊!」

  衛浪雲道:

  「包括對『蠍子』組合的買賣?」

  陳京兒怒道:

  「你說什么?」

  衛浪雲頭一偏,道:

  「難道你會不知道半年來幾處『蠍子』組合的錢莊與綢緞莊出的事?」

  陳京兒突然尖聲亢叫道:

  「那不是『飛鵲門』下人幹的……」她一頓又道:「今日聽你道出這事,倒是令人心中好不舒暢!」

  衛浪雲楞然的緩緩道:

  「那麼剛才你傳出的信號……」說至此,衛浪雲突然明白過來的向門邊叫道:「皮四寶,你進來吧!」

  執著「八卦牌」,皮四寶把頭伸進門來,道:

  「盟主,未見有人上樓來呀?」

  衛浪雲道:

  「進來吧,不會有人來了。」

  推門走進這間特大的雅廂中,皮四寶道:

  「這婊子不是發出信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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