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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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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無情一震道: 「不好!」 他沒想到這四條蛇能有這麼強勁的攻擊性,雲標劍法雖然很高,卻不知蛇的習性而沒有辦法立刻傷了它們,殊不知這四條長蛇在僵死門的訓練之下,早已通了人性,哪一條都無異是江湖的一流高手。 它們四條長蛇從出道已來,不知毀了多少高手,雲標乍然逢到它們,自是有些不知所措。 此刻,雲標雖然能逼退那三條長蟲,但小婦人的攻擊,他絕然閃避不及,一橫心,準備博殺其中之一,突覺肩頭已被人輕輕一按,緊接著是一聲怪叫,只見小婦人的七寸處已被劍刃割斷,那個兇惡的頭早已掉在地上,它雖然是毀了,頭還在動,身子更卷在一起,鐵無情殺了小婦人後,其餘三條蛇突然全身畏縮的各自伏卷在一塊,連動都不敢動。 溫隆怒聲連連的道: 「你殺了它?」 淡淡一笑,鐵無情冷冷地道: 「這種害人的東西留在世上只會害人,殺了它又怎麼樣?總比你們拿它害人要強得多!」 僵屍門四大使者一向對自己親手訓練的長蟲相當有信心,自出道以來根本未曾敗過,更何況讓人宰掉了他們最心愛的小婦人,他們四個神情俱變,一股子怒火使他們俱呈殺機,個個都氣得抖顫。 溫隆恨聲道: 「我要碎你的屍!」 他的手在空中一陣揮舞,哪知那三條長蟲此刻威勢盡失,縮是像頭烏龜一樣,伏在地上連動都不動,這情形落在僵屍門門徒眼裡,俱詫異不已,要知道畜牲總歸是畜牲,它們再聰明也不知道何謂生,何謂死,更不知道何謂怕,可是這三條長蟲卻怕了,它們畏縮的瞪著眼睛,望著鐵無情,彷佛他是它們的剋星,使它們動都不敢動。 溫隆看的怒火高燒,吼道: 「媽的!你們都死了!」 雖沒有死,但卻與死差不多,它們不動那不等於死了,溫隆恨的一腳踹在一長蟲身上,三條長蟲立刻遊走了,溫隆用盡了腦子也想不出這三條長蟲何以會在鐵無情的面前發不出威來,不但他想不出道理,連鐵無情自己都不明白其中的道理,殊不知毛病就出在他那把劍上,王者之劍百邪不侵,更有震懾群獸的威能,它一劍毀了小婦人,其餘三條長蟲似乎已知道厲害了,天生的異能使它們知道何種人可以惹,何種人又不能惹。 藍毛使者厲聲道: 「布大法殺他!」 溫隆嗯了一聲道:「好!」 四個人各自懷裡拿出了一串銅鈴,手裡撚著一道符,四個人各自一陣咒語,只覺天地忽然一暗四周頓時湧起一陣陣怪風,天地間,彷佛一刹那間變得陰風慘慘,灰暗無光。 孤獨老人神色一變,道: 「僵屍大法!」 果然,四個人做法未久,草叢林樹間忽然飄過來一陣咚咚的跳躍之聲,隨著這陣聲響,四面八方已遙見數十個伸著雙臂,曲著雙腿的僵屍向這裡跳躍而來,這些人身上散發著一股嘔人的屍臭。 趙龍豪眉頭一皺,道: 「媽的,他們居然驅屍來對付咱們!」 鐵無情凝重的道: 「這些死人可不好對付,他們的武功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那身屍毒,咱們千萬沾不得……」 雲標變色道: 「媽的!我還沒碰過這種仗陣!」 溫隆聞言哈哈大笑道: 「我要你們通通變成僵屍,替我守這些金子!」 隨著他的話聲,那數十個僵屍已蜂湧而來,在鈴聲中,他們隨著鈴聲的快慢而行動,雲標首先忍耐不住,揮劍砍倒兩個,喝道: 「娘的屁!我以為他們多厲害!」 哪知他的劍雖然砍倒兩個,俱砍在僵屍的脖子上,可是傷處並沒有血流出來,只是裂了一道口子,更怪的這兩個被擊倒的僵屍倒下之後,不但沒有什麼損傷,而能立刻又躍起來,依然兇惡的攻擊不已。 雲標登時愣住了,似這種打法,他就是全殺了他們,也等於沒有殺一樣,因為他們會無休止的狂撲不已,雖然他們的動作僵化,攻擊力較緩,但,這樣繼續下去,只怕是鐵打的身子也會活活累死。 他大叫道: 「媽的!他們是打不死的!」 孤獨老人揮出兩掌,擊倒四五個,道: 「難就難在這裡!」 鐵無情冷笑道: 「有辦法了!」 他的劍如電般的穿出,擋在他面前的四個僵屍隨著他的劍刃而倒,他那柄王者之劍果然犀利無比,一劍揮出,硬將那四個僵屍的大腿骨那裡切斷?兩條大腿和身子分了家,僵屍沒有痛苦,但腿和身子分了家,雖然他們還在跳躍,卻已發生不了作用,光在那動動而已。 雲標大笑道: 「好辦法!」 他也依樣的砍了兩個,可是他的劍絕對沒有王者之劍快利,只覺劍刃切在骨骼上,震得手臂有些發麻,暗中倒吸口涼氣,忖道: 「這樣殺法要何時停止!」 驀地裡—— 鐵無情的身子自地上彈空而起,一溜劍影隨著他的穿射而落向綠毛使者溫隆,溫隆正在施法,手中銅鈴震天而響,驀見鐵無情如天神般的撲落,喝道: 「你找死!」 他是僵屍門的大徒弟,武功閱歷俱高人一等,鐵無情的劍刃一落,他已知道此劍的威力,顧不得施法,手中的銅鈴朝鐵無情的身上扔來,人已翻滾而去。 當—— 那串銅鈴頓時被那鋒利的劍刃削得七碎八裂,而綠毛使者溫隆卻已借這一擋之勢之力,人已站起,手裡頓時多了一柄長劍。 鐵無情仗劍而落,道: 「驅鬼弄蛇有何本事,還是拿點真功夫吧!」 劍刃已閃,連著七劍,去勢又快又疾。 溫隆能在僵屍門名列頭號弟子,自不是憑空得來,他的劍刃一轉,也是七劍揮出,居然能擋過鐵無情那迅疾的七式,但,雖然頭七劍過了關,鐵無情已沉喝一聲道: 「不錯!」 字音也不過是在舌尖上略略消逝,寒芒突然一湧,冷豔的劍刃已風捲殘雲一樣的灑落,溫隆幾曾遇上這樣難纏的對手,嚇得迅快疾退,道: 「兄弟,快上!」 但還是晚了一步,左肩上已被劍刃劃下一大片來,鮮血如雨滴樣的灑落,痛得他全身直顫,臉色頓時難看得很。 紅毛使者、黑毛使者和藍毛使者正在凝神催動那些僵屍,驀見自己的同門大師兄掛彩,俱是心裡一震,在他們心裡憑大師兄那身高超的武功,雖未必能穩贏,至少也不會輸,更不會輕易受傷,此刻眼見他掛了彩,哪能不焦慮異常,紛紛掠身撲過來。 杜奇怒聲道: 「姓鐵的!你傷了我們大哥,我們不撕了你,僵屍門從今以後就永遠不在江湖上露頭了!」 鐵無情冷冷地道: 「那還要看你們這幾個哥子有沒有那個道行!」 斜飄而來,三毛一劍劈來,道: 「我兄弟幹你就像切西瓜一樣!」 那一劍真辛辣,竟是剁向鐵無情的下腹,鐵無情最恨這種下三流的低劣手法,一劍如銀光暴射般的灑去,道:「先毀了你!」 三毛自認為自己這一劍詭秘難閃,絕不會讓對方有閃避的機會,哪知鐵無情如溜轉的泥鰍,一閃而去,更讓他想不到的自己尚來不及變招,一蓬銀華已自射來,那麼迅快的令人無從變換—— 哇—— 空中爆起一聲淒厲的慘嚎,三毛的胸前開了個血洞,那 一劍已穿了他的背脊,他在叮噹聲中扔了劍,砰地摔在地上,顫聲道: 「兄弟!救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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