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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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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以這柄劍與那票黃金相比,那批金子就微不足道了,尤堡主和寒陰手吳漢的眼睛都明亮起來,各個心裡都在怦怦直跳,對那柄劍俱有染指之心。 寒陰手吳漢嘿嘿地道: 「拿下來,咱們大夥先擒下他——」 他這一吼,所有的人似乎都是同一心意,個個都想先一睹神刃的真面目,六七道人影如黃蜂沖陷般的向鐵無情撲落,這些人都是當前江湖上的佼佼者,出手之狠、下手之毒決非普通人所能比擬,鐵無情的劍如靈光在蒼穹中閃過的孤光、羚羊掛角般的對著這些撲來的人影劈出,寶劍在半空中顫起了六個浪朵,在慘厲的叫聲中,金爪子袖子那伸出的爪子全給鐵無情削了下來,他痛得慘叫一聲,已躍飛出三丈之外。 而百岳劍魯厭生自以為劍法超人,搶在前面,卻沒想到首先被鐵無情的劍在一顫間,穿了他的胸膛,一股鮮血湧出來,他連吭都沒吭出來,已開膛而死。 寒陰手吳漢一呆,道: 「好快的劍……」 在這一刻,大夥的心才真正涼了,鐵無情在江湖上傳聞只不過是個小角色,哪想到人家在劍道上的功夫居然這麼渾厚,僅一招就殺了百岳劍魯天生,砍了金爪子柚子的那只右掌,而更令他們顫懼的是他劍式的餘威,竟也逼得他們個個後退自救。 蚤子顫聲道: 「媽的,這小子扎手……」 鐵無情面上冷漠的道: 「還有哪一位?——」 烏鴉呱呱地吼道: 「兄弟上。」 他和蚤子在江湖上一向是焦不離孟,兩人合作慣了,這一叫,蚤子哪敢待慢,在一聲長嘯聲中,兩個人如寒弓射月般的分自兩個不同的方位向鐵無情搶攻而來,雙方俱將手中的兵器揮舞得如疾驟飄灑的寒雪—— 雙目一寒,鐵無情厲聲道: 「找死!」 哪知他的劍影仿佛空際的驚虹,那旋轉的劍影迅快的迎著這兩道疾躍而來的人影,在一連串交擊的金鐵聲中,烏鴉悶哼一聲,人在半空中砰地摔落下來,仿佛狗吃屎般的跌坐在地上,一雙眼珠子瞪得如銅鈴般,呆滯地一句話也沒有說,不是沒說,是說不出來了,因為在他的喉結處,有一個拇指般大的劍孔,鮮血正淚淚地流出來。 蚤子死得並不強過烏鴉多少,他那個頭顱給削掉了一半,人雖仰天翻倒在地上,那一雙腳還在地上不停的抖動,顯然他痛得很難咽下那口氣,一股股震憾的慘叫,使大廳裡的人都屏住了呼吸,誰也沒敢再吭聲。 一連斬了三四個,以銅人堡尤堡主為首的漢子全寒了心,原本並不是很有名的鐵無情,哪想到出手這麼狠毒,功夫那麼高絕,他們原先的的計畫已全被鐵無情的劍刃推翻了。 尤堡主忽然吼道: 「住手!」 此人當真是個拿得起放的下的老狐狸,面對這種慘狀,他毅然決然的令全部的人停手,銅人堡的兄弟果然都往後閃去,堡主之令他們不能不聽。 屠一刀的刀上還沾著血滴,抹抹嘴,道: 「媽的,老子才興起,你就叫我停手!」 地上躺了十余個全是他老兄的傑作,那殺人的手法,的確令銅人堡的兄弟寒心。屠一刀果然是屠一刀,刀刀都沒落空過,他殺人的手法在江湖上果真是一絕。 尤堡主臉上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嘿嘿地道: 「鐵兄弟,好功夫……!」 淡淡一笑,鐵無情道: 「哪裡,哪裡。」 尤堡主陰沉的道: 「咱們這是不打不相識,先前是老夫自不量力,多有得罪,現在鐵公子的氣也消了,咱們就重新開始論交,本堡主願交你這個朋友……」 這真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按什麼好心,銅人堡兄弟死了那麼多,還有那幾個尤堡主的知交好友,他們難道就這樣白死了?血也白流了?尤堡主到底按的什麼心?每個人都在納悶…… 搖搖頭,鐵無情不屑的道: 「尤堡主,憑良心說,在下打心眼裡就沒有和你交朋友的意思,如果,我們一見面,你就放了黑三,也許我還會看你是條漢子,和你論兄稱弟,爾今,你突然要和我交朋友,老實說,我懷疑你的誠意。」 「嘿嘿!」銅人堡堡主陰沉的道: 「這麼說,鐵公子是瞧不起本堡主了……」 鐵無情長籲了一口氣道: 「對不起,我不齒你的為人……」 他是個直性子的漢子,喜怒哀樂全在臉上,喜歡的人在臉上就能表現出來,厭惡的人也會擺在臉上,直腸直言,哪管你尤堡主受得了受不了。 尤堡主當真是個厲害的角色,嘿嘿地道: 「既然鐵公子不願與本堡主交朋友,本堡主也不勉強,至於你那位朋友黑三,嘿嘿,老夫還是看在鐵公子的面子上放人……」 寒陰手吳漢詫異的道: 「尤堡主,那些死去的朋友難道就算了?」 尤堡主臉色一沉,道: 「吳兄弟,你認為咱們還能報仇麼?不是本堡自滅威風,今日再幹下去,死的只怕不只這些人!」 寒陰手吳漢一呆道: 「這……」 尤堡主鼻子裡哼了一聲道: 「顧俊、黑皮,把黑三帶過來。」 顧俊和黑皮一拱手,齊聲道: 「是!」 兩個人立刻轉身而去,大廳的門立刻重新啟開,不多時,一個全身檻樓的漢子被顧俊和黑皮押了過來,哈多看得心裡一震,顫聲道: 「老黑!」 黑三只不過翻了翻眼皮子,望了哈多一眼,顯然黑三在銅人堡這段日子過得並不如意,熬受的折磨一定不少,不然他不會顯得那麼沒有精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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