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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澀而不屑的一抿唇角,鐵無情道:「苗子,你應該慶倖……」

  苗子眼見自己帶出來的兄弟全部死在鐵無情的手裡,眼眶裡含了一泡淚水,一聽鐵無情口語裡尚有種輕視之意,頓時凶性隨著血脈奮張起來。

  他仰天大笑道:「媽的,血鷹殺我弟兄毀我右手,你還說我該慶倖,這個仇五龍會是記住了,天蠍堂也絕不會因為我斷了手而跨了,鐵無情,這仇恨似海難填……」

  淡淡地一笑,鐵無情冷冷地道:「本來你也該死,為了留個活口,回五龍會傳達這項訊息,所以我故意手下留情,且記,韓老七是我的人,五龍會欲置他於死地,那就是跟我過不去,跟我過不去的人,那後果只有一個死……」

  最後那個「死」字字音拖得很長,如空中凝結的冰渣子一樣,苗子歷經太多的風浪,可謂見多識廣,可是聽進耳裡,全身泛起了一陣顫抖,彷佛這個字有著無窮的威力,任誰都對這個字有所寒悸。

  鐵無情說完話,再也不看苗子一眼,緩緩走到韓七爺身邊,運指輕輕一彈,韓七被捆的繩索立刻斷裂開來,韓七爺確傷得太重了,虛弱的睜開了眼,乾澀的嘴唇一顫道:「少主——」

  點點頭,鐵無情輕聲道:「別急,先治傷要緊,有話慢慢說。」

  韓七爺哪顧的身上那慘重的傷勢,一臉焦急惶恐之色,顫聲道:「少主,敘親園被人盜了……」

  鐵無情的心如被巨錘重重一擊似的,敘親園是他爹鐵夢秋的墓園,他為了紀念自己的父親,率領著幾位兄弟親自監工修築了這座宏偉的墓園,為的是紀念父親的一生,如今居然有人盜墓,這可是人神共憤的事情。

  他神色一變,顫聲道:「是誰幹的?那可是滔天之罪,盜墓者死,這些人可夠狠,難道他們……」

  韓七顫聲道:「老爺子的棺木已被撬開……」

  鐵無情變色道:「可是五龍會幹的?」

  韓七慘聲道:「屬下弄不清楚,只知道有幾十個江湖高手突襲墓園,我和黃龍在睡夢中被人偷襲,黃龍奮戰而死,我只好突圍向少主稟報……」

  嘴裡說著話,眼裡的淚水已汩汩的流了出來,鐵無情伸手拍拍他這個老屬下,黯然的長歎道:「別難過,韓七,黃龍的死咱們會找回來,眼前咱們必須追查是何人物破壞我們鐵家的祖墳,這段梁子,鐵家的人誓必血還……」

  語音甫落,他神情隨之一變,灰茫茫的夜影裡,三道人影風馳而來,三個人俱是長袍曳地斜背長劍,均年約四十歲,個個太陽穴隆起,顯然俱是內家高手,韓七面上顯露著無比的憂恐和驚悸,道:點點頭,鐵無情冷厲的道:「我明白,這三位一定是去敘親園的朋友……」

  當中那個面色略呈蠟黃,一隻眼珠子黑的少白的多,眼「你就是鐵夢秋的兒子?」

  鐵無情點點頭道:「正是。」

  刹那間,這三個人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先前說話的「血盟之主鐵夢秋還真會玩手段,建了座敘親園妄想以障眼法騙過天下人,嘿嘿,老鐵,你也太天真了,我們海狼派絕不信你會無疾而終,果然在那座鬼園子裡沒見著老鐵的屍骨。」

  海狼派是西南武林中最具聲威的一個幫派,這三位是海狼派的護法,由田軍率領,隨著田軍左右的叫霍明、趙金虎,三個人俱在海狼派身兼重職,個個都是武林高手。

  鐵無情滿面恨意的道:「你們動我爹的棺木了……」

  「如果不將老鐵從地裡挖出來,怎麼能證明他死了?血鷹鐵無情,令尊藏在何處?快快給我招來。」

  鐵無情滿面殺機的道:「挖人祖墳,毀人墳墓,這是天理難容,海狼派是個什麼東西,居然敢這樣狂妄,你們三個今夜別想跑掉一個,我要你們死得連喊的機會都沒有。」

  說著手裡那支「索命鞭」已緩緩舉起,拇指輕壓啞簧,快利的鋒刃陡地彈射出來,只見一蓬銀光閃閃生輝,泛射著寒厲的光彩。

  田軍是個很識貨的人,他目梢子略略一瞄,已知道這年青人具有一身不俗的功夫,嘿地一聲,三個人幾乎在同時扯出了背後的長劍……

  三道耀眼的光華自劍鞘裡泛射出來,他們俱是劍道高手,僅一晃肩,已將鐵無情困在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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