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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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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然一笑,南幻岳冷冷道:「陳三姑,你說我姓南的趕盡殺絕,莫非你們這種卑鄙的手段,就算不得心狠手辣了?」 「嘿嘿」一笑,陳三姑陰森森的道:「射人先射馬,姓南的,這道理你該懂得?再說,若非如此,你肯乖乖站在老身面前說話?」 仰面一陣狂笑,南幻嶽灑脫地笑道:「好個射人先射馬,陳三姑,多謝你這句話,啟發了我的靈感!」 陳三蛄莫名其妙地貶了眨眼,沙聲道:「老身這句話啟發了你的什麼靈感?」 南幻嶽傲笑道:「這句話的下一句是什麼?」 陳三姑一室,道:「這……」 南幻嶽笑道:「擒賊先擒王,對不對?陳三姑,這下子你該後悔了。」 陳三姑「嘿嘿」冷笑道:「姓南的,你說這話未免早了些,焉知後悔的不是你?」 斜垂地面的「寒水紅」徐徐揚起,南幻岳冷聲道:「如今,我們已經面對面了,是誰後悔,馬上就見分曉,你還等待什麼?」 「不忙!」 陳三姑鋼拐一頓,沉聲道:「咱們之間終需見個真章,但動手之前,必須先把事情弄清楚,免得你死了,老身就無法打聽了。」 南幻嶽毫不生氣地笑道:「你想打聽什麼?是不是關於潘巧怡的事?」 陳三姑沉聲道:「不錯,老身還是那句話,只要你把這賤婢的下落說出,老身決不傷你一根毛發,讓你帶小姑娘離開。」 冷冷一笑,南幻嶽撇唇說道:「說得好聽,難道我的馬兒就這樣不明不白的送了性命,用不著償還了?」 陳三姑幹嘿了一聲,道:「那是你先動手殺了白虎堡的人,又不肯下馬跟老身說話才會有這事發生的,這筆帳只能算在你自己身上。」 南幻嶽冷笑道:「抱歉,這種糊塗帳我不會算。」 陳三姑沉聲道:「管你會不會算,但無論如何,今天你若不給老身一個滿意答覆,嘿嘿,稱姓南的就休想離開!」 灑然一笑,南幻岳冷冷道:「好說,你陳三姑今天若不還南某人一個公道,嘿嘿,恐怕你們白虎堡的人一個也不能離開哩!」 這時,嶽太剛已督促手下將展森的斷腿傷口包劄妥當,大步走了過來,厲聲道:「老太太,這小子牙尖嘴利,不給他吃點苦頭,他是不會老實的,屬下看來,該動手了!」 陳三姑一擺手道:「不忙,今日不怕這小子會飛上天去,總得把那賤婢的下落弄清楚了再動手不遲。」 南幻嶽沉聲道; 「陳三站,你聽著,要想在南某人口中說出潘巧怡的下落,那是休想,你如果認為還算是個人物,那就放馬過來,咱們一對一見個真章,否則的話,南某人就要不客氣,拿你的爪牙們的狗命來償還我坐騎的性命了。」 厲叱一聲,陳三姑虎頭鋼拐一頓,老眼中寒芒電閃,厲聲道:「姓南的,休要給你面子不要,老身念你在江湖上算是條硬錚錚的漢子,不忍見你為了一個淫蕩無恥的賤婢而弄得身敗名裂,所以才站在江湖道義上,一再對你忍讓,只望你能探明大義,與老身好好合作,大家不傷和氣,否則的話,哼!你當真以為老身怕了你?」 南幻嶽微曬道:「想不到你口中,居然還會吐出『江湖道義』這四個字來,大概這四個字的價值,近來已經大跌,跌到不值半文了吧,嗯?」 冷哼一聲,陳三姑抬手一指,道:「姓南的,你瞧瞧那位小姑娘,如果老身不講道義,她還能安安穩穩的坐在馬鞍上麼?」 掉頭望去,南幻嶽看見敏十娘果然安詳地坐在馬上,似乎剛才那一幕兇狠的搏殺,並沒有使她受到重大的驚嚇,不由放心地笑了笑。 狄十娘也回報他一個平安而信任的微笑,顯然,她對這位南大哥給以絕對的信心,同時,也暗示他盡可放手施為,不必以她為念而致束手縛腳。 南幻嶽點了點頭,轉對陳三姑道:「好,沖著你這一點尚有些兒人味的情份上,南某人也不為已甚,傷我坐騎的這筆帳免了,你們走吧。」 搖了搖頭,陳三姑堅決地說: 「不行,在你還沒有說出那賤婢的下落之前,老身是決不肯甘休的。」 南幻嶽搖頭道:「真的很抱歉,我的確不知道她在什麼地方,實在無從答覆。」 虎頭鋼拐一頓,陳三姑沉聲道:「姓南的,老身對你已經仁至義盡,希望你不要對這愚蠢的事一味固執下去,那對你並沒有好處。」 聳了聳肩,南幻岳淡然道:「我說的是實在話,至於對我有什麼好處壞處,南某人都不在乎,對不起,失陪了。」 「刷」地將「寒水紅」插回劍鞘,拱拱手,轉身就要離開。 「站住!」陳三姑一聲斷喝。 南幻岳徐徐停步轉過頭來,皺了皺眉,道:「你還有什麼話說?」 陳三姑厲聲道:「姓南的,老身敬你是條僅子,所以才對你一再容忍,哼,你要弄清楚,恐怕旁的人就不會有這份耐性了。」 南幻嶽哂然一笑道:「是麼?我倒要瞧瞧……」 話剛出口,陡聽一陣陰森怪笑劃空傳來,有人沙著喉嚨接口道:「南大俠要瞧麼,咱們弟兄夥都來了,這下子可得讓你瞧個夠。」 同一時間,只聽狄十娘尖聲叫了起來: 「放開我,敢開我……」 南幻嶽在笑聲入耳之時尚不十分在意,及至聽到了狄十娘的叫聲,不由得猛吃一驚,霍地轉身望去,頓時,驚、怒、急、惱一陣湧上心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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