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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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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他存有僥倖之望,期盼能以「纏戰」「遊鬥」的方式來將南幻嶽拖跨! 於是,古瀟然便決不冒險,他是稍沾即走,略進便退,抱著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心理一個勁與南幻嶽幹耗,在偌大的院落中閃掠如風的兜著圈子。 但是,他的緬刀卻又絲毫不放鬆南幻嶽的四周,每在南幻嶽移動的瞬息,他立即搶先封住了敵人的退路。 易言之,南幻嶽便只有在他的刀鋒所至跟著打轉,無法脫出,也無法實際上攻擊到對方! 須臾間,又是十招過去。 滴滴的鮮血自南幻嶽周身的傷口中飛灑拋落,他略一轉動,傷口便痙攣一下,翻卷的皮肉便扯裂一點,而汗出如漿,喘息吁吁,他的視線也都那樣模糊又那樣朦朧不清了…… 又過了十招。 古瀟然猛的在緬刀暴翻斜揮裡住前撞撲,南幻嶽迅速後躍,古瀟然冷笑一聲,左手飛抖,三枚他的獨門暗器「金虎頭針」已在黃光猝映中打出。 南幻岳飛閃不及,三枚「金虎頭鎮」中一枚已猛的穿進了南幻嶽右胯骨! 這枚「金虎頭針」入肉甚深,撞得南幻嶽整個身軀倒仰而出,占瀟然趁時急進,緬刀炫閃,兜頭劈向南幻嶽的天靈蓋! 這可是真正的千鈞一髮了,南幻嶽猝覺寒芒耀眼,冷氣透骨,他不遑多想,滾身翻倒中抹了一把胸前傷口的血液用力拋抖。 點點血滴仿佛點點流星飛彈而出,古瀟然悚然閃躲,緬刀便「噗「噗」「噗」一連三次全部斬入雪地之中! 就在這時,回廊那邊一聲嬌叱: 「接住!」 流芒一抹有如長蛇曳空,筆直飛向南幻嶽,他一個挺躍,倒翻手挽撈,卻是那麼準確,「寒水紅」的把柄業已被他接個正著! 回廊上,傳來楊玲驚喜交集的喝彩: 「幻嶽,你行!」 細窄的劍刃便在楊玲的歡叫聲中「嗖」的尖響著反彈,古瀟然急忙揮刀攔截,「寒水紅」暴刺的刃身卻令人目眩的在一溜光彩披閃裡轉拌,「嚓」的一聲便削脫了占蒲然的半綹頭髮! 古瀟然駭然驚退,破口大駡: 「奸刁賤人,我悔未早殺了你——」 南幻嶽奮力撲擊,「寒水紅」帶著泣號似的呼嘯織成了漫天鋪地的羅網,蓬飛的刃芒與縱橫的劍氣使這形成這張巨大羅網的經與緯。 快得看不見劍身的實質映的光,只有炫華瞬間穿飛,而宇宙之大,仿佛就叫這種泛著森酷的死亡氣息的光閃所佈滿了…… 竭力抵抗著的古瀟然立時便落了下風,他的那柄緬刀拼命衝突攔截,卻仍是越來越形沉滯,步步後退,左支右絀,能以運轉的圈子也逐漸縮小到園角一隅,而顯然的,這一隅之地他也要保不住了! 猝然間,南幻嶽的「寒水紅」飛揚四周,在百八十七劍閃耀出三百八十七道流光,有如怒天噴泉般自三百八十七十不同的地方往一個焦點急速湧合——那個以古瀟然為鵠的焦點! 古瀟然狂叫著,舞刀猛架,藍汪汪的光華旋幻成流風,包裹住他的身子便往一側突逃—— 「噹啷啷……」 「嗆啷啷……」 連串又密集的金鐵交擊聲在紛飛的火星中傳揚,古瀟然的緬刀「霍」的脫手震落,他自己更是血肉齊飛,衣碎帛裂,滾倒在地哀號如嗥! 南幻嶽面容慘白,但精神卻振奮至極,他雙目中的光彩靈紅如血,喘息急劇裡踉蹌著穩住腳步,嘶啞的大笑: 「古瀟然啊古瀟然,你終究也有今天……終究也有重重栽倒的一天,古瀟然,這一天我卻切齒巴望得太長久了……」 在地下呻吟輾轉的古瀟然,身上血糊淋漓,縱橫交織的傷口怕沒有二三十道,每一道傷口全是皮肉翻卷,赤顫顫的嫩肉裡肌和雪泥沙土染成了一團,看上去好不令人怵目驚心。 但是,這些傷勢卻不至要他的命! 南幻嶽大大喘了口氣,道:「古老大,猜我要怎樣整治你?我有一千種,一萬種最好的方法來供你受用,我卻要再想出點別出心裁的花樣來綴上,總叫你體驗個足夠才是……」 古瀟然抽搐著顫聲道:「南幻嶽……你……一向自許忠義仁厚……怎能如此對待一個失去抵抗的人?而且……這人還是你的老友!……」 南幻嶽狂笑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道:「老——友?古老大,你怎麼說得出這兩個字眼來?」以你這般的『老友』,我如果再多上一個,只怕連性命都沒有了……」 古瀟然呻吟著道:「你……多少也得講點情份吧?幻嶽,我們總有一段好交情的時光……」 南幻嶽「呸」了一聲,大罵道:「閉住你那張其臭不可再聞的鳥嘴I你貪婪自私,謀財害命,陷我於絕境,幾令我喪生于深山古洞之內,又糾眾逞兇,脅我親人,傷我軀體,其目的無非為了一個『貪』字。」 「古瀟然,這個『貪』字早使你喪心病狂,良知抿滅,不復再有了點人性,人這連串的陰毒行為,足證你的本質即已邪惡,你的靈魂也全污穢了,老子今天叫你來個『神形俱滅』,徹底把你連皮帶肉的清理掉!」 古瀟然心驚膽裂的大叫: 「南幻嶽,你不能如此毒辣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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