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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九


  宇文山道:「你爹是有顆青龍鑽,但我卻並未拿。」

  勞愛冷笑道:「青龍鑽帶在我爹的身上,他被運回青龍會的時候便不見了,不是你拿還有誰?」

  宇文山怒吼連連道:「你……你……」

  宇文山話未說完,勞愛示意方敬玉下手。

  方敬玉一咬牙,一劍刺入宇義山胸膛,便聽宇文山「啊」了一聲,刹時跌在那大石上!

  勞愛沒有向宇文山下手,因為在勞愛的心中,自己總是叫過宇文山多年的宇文伯伯,且又是他的未過門媳婦,直覺得若對宇文山下手便對不住爹的遺言。

  勞愛也知道宇文山絕不會說出他師弟何人,因為眼前這種情況,他自認已無生望,又何用拖他師弟下水,也許真的有一天他師弟會為他報仇也未可知。

  附近,虎山五煞白布衣與石沖二人似已拼盡了全力,只見兩個人幾乎連站也站不直的全身濕透,血與水已分不清的就在一個水窪處彼此苦撐著——勞愛似是對這虎山五煞恨透了,她冷冷的對方敬玉道:「方兄,你我分途助殺這虎山五煞去!」

  方敬玉騰身而起,青鋼劍狂揮暴斬如電,「哢嚓」一聲,白布衣的一顆大頭已帶著鮮血噴灑中撞落在石沖的懷裡去了。

  石沖似是殺得暈頭轉向,他見人頭入懷,破口罵了一句,道:「去你媽的!」「咚」的一聲摔在水裡,他卻引頸伸舌大喘氣的沖著方敬玉傻笑起來……

  那一面,勞愛撲了過去支援祈老人,因為祈老八在風家寨受的傷未全好呢,這時祈老八與虎山五煞中的卓大龍正貼著崖壁拼命呢——勞愛撲過去的時候正看到展飛也往祈老八處躍,因為同展飛對殺的丁廣白,已被展飛一箭穿心而死在石縫間。

  勞愛對展飛指著韓彪道:「你過去支援韓彪!」

  展飛也不多說,扭身便撲向使三環刀的完顏豹,展飛一到,立刻叫道:「老韓,我來助你收拾這狗東西!」

  完顏豹與韓彪對殺,二人似是半斤八兩,一陣砍殺中,只聽刀聲響未見血肉飛,這時突見展飛撲來,完顏豹厲聲狂吼道:「來吧,完顏大爺全接下了!」

  展飛一聲冷笑,烏鋼棒一掄狂砸中,完顏豹的三環砍刀平掃如電,雙方兵刃剛一接觸,突聽得韓彪喝罵道:「你娘的死吧!」

  「哢」!就是完顏豹的人頭彈起丈高,而他平掄出的一刀卻餘力仍在的重重砍在展飛的鋼棒上發出「當」的一聲脆響,望之,宛如一個無頭人揮刀似的!

  勞愛逼近山崖下,她冷冷的道:「朋友,你是僅僅唯一還活著的了!」

  是的,現在也只有卓大龍尚活著,但他已是滿身的傷痕,與祈老八差不多的模樣!

  卓大龍一咬牙未開口,勞愛已對祈老八道:「退下,這人由我來收拾!」

  猛吸一口氣,祈老八道:「當家的,祈老八尚能一戰,看我活劈了這王八蛋!」

  勞愛一揮手,道:「退下!」

  祈老八狠狠的找了塊大石頭坐下來!

  勞愛面對卓大龍,道:

  「今日我可以不殺你!」

  卓大龍怒道:「老子不承你的情!」

  勞愛冷笑道:「虎山五煞變成你一煞,自然你不會感激我放你一馬了,但不論你是否感激,只要你回答我一個問題,你便可以大搖大擺的回塞外虎山去!」

  卓大龍沉聲道:「你想問什麼?」

  勞愛道:「宇文山你們上次來此圍殺我爹,尚有一個那是誰?」

  卓大龍搖頭,道:「不知道。」

  勞愛怒道:「那麼宇文山的師弟又是誰?」

  不料卓大龍道:「不知道。」

  勞愛沉聲道:「那麼你就死吧!」勞愛話剛出口,一道銀芒突然勁射而穿人卓大龍的胸口,如是平時,卓大龍就必能閃避過,但如今他已是力氣用盡,滿身是傷,眼睜睜見這銀箭穿入胸口,連叫的力氣也沒有的瞪著眼歪坐在山壁下了。

  一場舍死忘主的拼搏,便在卓大龍的死去而告結束!

  勞愛與展飛二人未傷之外,其餘方敬玉等五人全掛了彩,石沖、余唐、祈老八三人最是慘,至少這三人各也流了半面盆的血,一邊韓彪卻大叫:「殺的過癮!」

  山崖上,水連天撫掌大笑,道:「青龍會果然名不虛傳,一個個全是好樣的,哈……」

  勞愛抱拳,道:「青龍會的大門永遠為水爺爺開著!」

  水連天道:「快去辦你的正事吧,過些天我老人家就要去喝你們的喜酒了,哈……」笑聲仍在,水連天已失去了影子!

  方敬玉高聲道:「水爺爺,我會來請你的!」

  勞愛看了宇文山的屍體以後,她仍然以劍挑開宇文山的衣衫,果然未找到青龍鑽,面上立刻有些失望的樣子。

  這時展飛對勞愛道:「當家的,我以為宇文山的師弟必然就是那夜也趕來這龍舌溝的人。」

  勞愛點點頭,道:「有可能!」

  石沖有氣無力的道:「當家的,我們快回去吧!」

  勞愛一看自己手下大將全負了傷,只有展飛一人未傷,這才對展飛道:「那就辛苦展堂主扶著他們出穀了!」

  也只是歇息一陣子,展飛早取來刀傷藥先替各人加以包紮,這才扶著石沖走出龍舌溝。

  方敬玉傷在左肩頭,勞愛親為他敷藥包紮,關懷之情,溢於言表,而令方敬玉大感安慰。

  勞愛等一行緩緩騎馬趕回六盤山,那勞愛為了未能探出宇文山師弟何人而十分苦惱。

  不料就在她自龍古溝回來當天,勞愛正在探望石沖幾人傷勢呢,那錢大夫突然歡叫道:「好了!好了!終於醒過來了!」

  原來錢大夫一直住在六盤山為伍大海診治,今又為石沖等人治傷,半天來他也夠累的了,不料他在探視著伍大海時候,見伍大海的雙眼轉動,且又啊出聲來,大喜之下忙向勞愛稟告。

  勞愛忙問錢大夫:「誰醒來了?」

  錢大夫道:「那個姓伍的矮子醒轉了!」

  勞愛大喜忙走入伍大海小屋裡探視。

  伍大海雙目直視,一見了勞愛,突的目中見淚……

  勞愛忙低聲道:「伍大海,你可聽見我的話?」

  伍大海晃了一下頭。

  勞愛急又問:「你可以開口說話?」

  伍大海張口半天,才迸出個字:「貝……貝……」

  勞愛道:「貝老九殺你的?」

  伍大海又晃了一下頭——勞愛急又問:「你想說什麼?」

  濃重的喘了幾口大氣,伍大海斷續的道:「貝……老……九……是……宇文山……師弟…他……他們……一明……一暗……的……在坑……你……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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