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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淡然一笑,勞愛道:「南宮大門主,別把人說得恁般難聽,論聲譽,長青門不比青龍會高明到哪裡,彼此爭地盤拾生意外,還帶著幾分仇恨,與其暗中勾心鬥角,不如來個一了百了的拼出個結果來,長青門如果高招,青龍會從此瓦解,否則,對不起長青門今日得卷旗。」

  「呸」了一聲,南宮烈咆哮地道:「好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魔女,你有多大修為,竟然說出這種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岔了氣!」邊回頭高聲道:「長青門的兄弟們,為報少門主大仇,更為了長青門的生死存亡,我們心連心的殺呀!」

  於是,一片震動天地的喊殺聲立刻像野火般的爆發開來,刀如林,氣如虹,長青門的人立刻往青龍會這邊撲殺過來!

  站在勞愛身邊的背劍大漢大元,早把長劍遞在勞愛手中,他自己也拔出身上利剪,道:「當家的退後,大元來對付此獠!」

  勞愛伸手一攔,道:「一邊掠陣!」

  大元立刻與二十名大漢退守一邊,各自拔刀準備支援!

  韓彪掄起砍刀,一人拼搏舒適與白水文二人,兀自一掄搶攻,殺得白水文哇哇大叫!

  一場驚天動地的拼殺,就在這兩排老柳林下面展開來,刀光霍霍中,鮮血陣陣灑向半空,狂叫聲與憤怒的叫駡聲,全彙聚成一幅慘絕的畫面。雙方捨死忘生,一經交上手全豁上命的對砍對殺,這光景即算是個膽怯的人只怕也忘了自家是老幾了。勞愛一把長劍迎著幾已瘋狂的「瘟神」南宮烈,別看南宮烈已奔跑十餘裡,動起刀來依然是銳不可擋,兇悍無已,他口中唾沫飛濺,不停的叫駡:

  「老子劈死你這臭丫頭!若不把你挫骨揚灰,剁成肉醬,南宮烈就是你生的!」

  勞愛長劍飛灑如匹練繞盤中,她冷冷地道:「南宮大門主,道上的例律,原本就是你爭我奪,為圖存而各出奇謀,你又何必惡虎瘋狗似的一副張牙舞爪樣,別忘了青龍會敢於捋虎鬚,就必有降虎能耐。」南宮烈揮刀如電,刹時連劈六十四刀,聞言「呸」了一聲道:「你這是放響屁不揀地方,著老夫當場剁了你這口出狂言的小輩!」斜身疾進,刀出如風中,大喝道:「今日剁了你,明日孝子便夥同尚武門掃平青龍會。」

  勞愛冷笑一聲,道:「老狗,只怕你永遠沒這個機會了,因為你們今日一個也別想活著離開。」

  南宮烈大吼道:「好個狂妄小輩,你是什麼東西,就算『野龍』在日,他也不敢在老子面前如此狂囂。」

  「野龍」當然是指的勞愛的父親勞壯。

  另一面,韓彪展開一路刀法與白水文、舒適二人已對砍互殺到小河邊,韓彪雙手掄刀,不時的轍地旋身,為的是不被二人包夾住,這時如果再旋身就會退向河中,急的他哇哇大叫中破口大駡,道:「他媽的,我們就進入河水中大戰三百合,看韓大爺是否含糊你們這兩個吃屎野狗!」

  另一面,白水文尖笑道:「娘的皮,打場水戰倒也新鮮。」

  勞愛聽在耳中,早高聲道:「大元去支援韓彪,其餘的人給我殺,完了早點上路,別叫余唐他們久等!」

  大元早就等勞愛這句話了,聞言一揮手,對身邊二十壯漢道:「殺!」

  殺聲中,他騰身而起,半空中揮巨剪連閃又叫地道:「韓兄,我來了!」

  勞愛隨身這二十員大漢,那是青龍會的精華,也是百中選一的人物,平日裡她很少用得到他們,如今在她的命令中,這二十大漢早掄刀衝殺而上,刹時間就聽得聲聲慘叫傳來,好不驚心動魄!

  大元撲近河岸,正看到韓彪站在水裡,而白水文與舒適二人,一個暴睜一雙鷹目,揮動手上大寬刀對準水中的韓彪一陣狂劈,那白水文更是閃動身形,手中一雙短叉覷空便刺,他長髮尚自在頭上掄動以擾亂對方視線!巨剪劈頭下戮中,大元那巨大身形「噸」的一聲罩向白水文,口中又冷冷道:「他媽的,兩個打一個算什麼玩意兒!」

  白水文見一團烏雲壓頭,忙著橫裡閃身,已見巨剪刺來,忙挺叉上挑,就聽得「咚」的一聲,叉剪之間灑出一溜碎芒點點!

  韓彪壓力大減,虎吼一聲躍上河岸,雙手掄刀直欺舒適,立刻就是好一陣砍殺!

  舒適的禿頭上已見汗水,鷹目眨巴連連中,他狂叫著大罵,道:「你奶奶的,老子同你拼了!」

  韓彪一笑,道:

  「已經拼了一陣子了,怎的這時候冒出這麼一句。」大砍刀狂飆中,一溜鮮血已自舒適的肩背之間往外噴灑,不知怎的,從斜刺裡沖來兩人,雙雙舉刀向韓彪殺來,這二人幾乎是無聲無息的絲毫沒有徵兆,韓彪正要舉刀再補舒適一刀呢,水影中他突見刃芒閃動,心中還真吃一驚,急急把砍向舒適的那一刀,一個半旋而送到身後面,同時打橫一偏躍出一丈外。

  「啊!」韓彪的一刀正把近身一人劈了個大開膛,「咚」的一聲倒在河裡。

  只是刹那間的事,舒適已閃在三丈外。

  另一位長青門仁兄尚自揮刀沖上,完全一副悍不畏死樣子。

  韓彪橫刀一架,暴抬一腿,生把那人踢死在河裡。猛回身,見舒適正急急的以巾紮傷,不由冷笑道:「娘的老皮,你別再忙忽了,老子送你見閻王豈不省卻這些麻煩事!」

  舒適咬牙「咚咚」中,大寬刀剛舉起來,卻不料韓彪一個餓虎撲羊,冷焰激流狂旋中,就聽得「當」的一聲,大砍刀捲動的千層雲影中,有一股膻腥鮮血,噴灑得韓彪滿面一身,鷹目中露著怨毒的眼神,舒適口中未擠壓出一個字,因為他滿口全是血水!

  韓彪猛回身,早聽得大元罵道:「去你媽的!」

  半空中,只見白水文拋去雙叉,雙手狂捂脖根,但當他落在地上時候,只是一連兩個就地滾中便死在血泊裡。

  原來白水文與大元二人彼此近身搏殺,大元已把巨剪分開握在雙手以對抗白水文的雙叉。

  不料白水文的叉上造詣了得,一時間大元仍無法取勝,卻在這時候,舒適的慘叫聲傳來,白水文不顧一切的飛身而起,顯然要去救舒適。

  大元見機不可失,立刻也騰身而起,空中他巨剪快得如一抹流光般一合而剪向白水文的脖根,雖未把白水文頭剪下,但白水文也是活不成了。

  韓彪伸手抹了一把面上的鮮血,早對大元一打招呼,二人發一聲喊:「殺!」直如兩頭狂獅,這二人一徑往人多的地方衝殺,更見長青門下人尖聲大叫不已——勞愛一直未施殺手,但他在聽得韓彪與大元二人的狂叫聲以後,這才冷笑道:「南宮烈,你的長青門即將消失於今日了。」南宮烈仍然掄刀狂砍,聞言怒駡道:「你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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