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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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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愛一驚,急問:「怎麼會呢?」 余唐立刻把揉皺的紙條呈上勞愛。 勞愛一看,冷冷一笑,道:「送信的人呢?」 早聽得持條來的漢子,道:「稟當家的,那人人尚在馬房前面候著呢!」勞愛道:「告訴送信的,叫他回去告訴瘟神,他兒子在我這兒可沒缺吃缺喝,更未掉下一塊皮少掉一塊肉,要他對我的總管客氣一些,否則我會把他兒子的人頭送上隴山去,至於走馬換將這碼子事,青龍會沒有興趣,想要他兒子活著回去,那得聽我的通知了。」 傳話的立刻往前山跑去。 這裡勞愛對韓彪、余唐道:「我原以為南宮烈會去搬請宇文山的,卻不料石沖被他兜上,竟然異想天開的來個走馬換將,想的可真如意,哼!」余唐道:「當家的,依我余唐想法,不如趕往雙松嶺一舉殺光南宮烈那夥傢伙,然後快馬趕往隴山去抄他的老窩。」搖搖頭,勞愛道:「別忘了,我們只搶不殺,搶那當搶的,當然殺也是最後手段,雙松嶺他們身邊沒銀兩,我們何必白白去找他們拼命的。」 韓彪又問道:「當家的,我們何時上路?」 勞愛道:「送信的把信送到南宮烈手上,我料准南宮烈必去搬請宇文山,只要宇文山被我擋駕,那時候就是我們找上隴山長青門的時候了。」 余唐望望韓彪,二人實在不解當家的話中含義,卻也不敢細問。 勞愛說的不錯,南宮烈帶著部份手下原是趕往駐馬鎮的,因為他還以為兒子已經回隴山了呢,哪想到了隴山長青門總舵,竟然沒有兒子回來的消息,幾經探查才知道是被青龍會弄上六盤山去了。 南宮烈一急之下,這才率領部份人馬趕往尚武山莊,原以為那宇文山雖與勞家解除婚約,但情義多少尚在,希望透過宇文山的面子救回兒子來。巧的是半道上竟遇上了石總管,南宮烈竅喜之余下手把石沖捉住,不想勞愛不吃他那一套,倒反給南宮烈將了一軍。 現在,南宮烈跳起腳來罵:「年輕輕一個女娃兒,她竟是如此的刁鑽古怪得可以,我的兒,早晚我南宮烈會叫你知道我的手段!」被拴在馬鞍上的石沖立刻笑道:「南宮大門主,依著我的意思,你何妨就把我殺了,這樣你不就先出了一口怒氣了。」 南宮烈塌鼻一聳,罵道:「你那個王八命又怎能同我兒子的命相提並論的。」石沖笑笑,道:「既不能相提並論,何妨大方些把我放了,也許我們當家的一高興,來他娘個投桃報李的放了你兒子也說不準。」南宮烈怒道:「南宮大爺不是驢,而你們那個雌貨也不傻,姓石的,你就辛苦些隨我們上路吧!」 石沖道:「可是上隴山?」 南宮烈道:「安份些少開口,惹火了我一隻臭襪子塞住你的嘴巴。」石沖還真的不再開口了,因為真的要是弄個濕嘰嘰的臭襪子塞住嘴巴,那該多噁心呀! 於是二十騎快馬押著個青龍會的石總管,風馳電掣般的朝著駐馬鎮上趕去。 馬上的石沖一看,心中一喜,因為這南宮烈顯然是去搬請他的換帖兄弟宇文山出面。 但石沖心裡可明白,如今只怕宇文山也無法把事情擺平了,因為勞愛心中早已決定對付隴山長青門的計畫,如再想說服她,那將是徒勞而無功的。 現在,南宮烈一行已進了尚武山莊,山莊來迎接的則是南宮烈的乾兒子,也是宇文山的新婚兒子宇文長江。當宇文長江望向南宮烈身後的人時,他不由得一怔,因為石沖可是被拴在馬背上的。 宇文長江一臉的喜氣未退,呵呵笑著走近石沖,道:「我的乖,這不是青龍會總管大人嗎?怎的被一根繩子拴在馬背上了?」 一旁的舒適早笑道:「少莊主,你說的不錯,他正是青龍會的石總管。」宇文長江道:「怎的會把他捉住的?」 另一邊白水文道:「青龍會把我們少門主抓了去,我們當然也要抓青龍會的人了。」 宇文長江冷然一哼,道:「這件事我們早已知道了,我爹這幾日正在籌思對策呢,各位隨我進去吧!」 宇文山一把拉住南宮烈,哥兒倆才分別沒幾日,猶似幾年沒見面的彼此露出一副苦臉來。 南宮烈先是望望四周邊低聲道:「這件事情……」 乾咳一聲,宇文山道:「別多說了,我們老哥兒倆內室去商量吧!」南宮烈與宇文山二人走入一間精緻內室,這兒顯然是宇文山的書房,只見條桌茶筒,書架字畫,一個大方桌上面更是擺設著純瑪瑙的文房四寶盤子,何止是高雅,更是氣象不凡,堂皇典麗! 老哥倆就在書桌前面好一陣商量…… 聲音低,誰也不知二人說些什麼。 不過從二人的面色看,顯然相當詭秘。 一匹純白健馬,翻動四蹄,把個馬身子烘托得宛如一片白雲似的往前飛去,帶起的一溜黃土塵煙,迤邐著足有半裡長,厲烈而壯觀。 馬上的錦衣灰發老者,紅光滿面,威風凜凜,一把魚鱗紫金寶刀正斜掛在鞍椅上,垂髯半尺飄飄,金剛怒目直視,猶似天將走凡塵。 這人,嗯,他可不正是尚武山莊的莊主「鐵臂猿」宇文山。 「鐵臂猿」宇文山自與「瘟神」南宮烈二人在尚武山莊密談以後,獨自一人快馬加鞭的出了尚武山莊,從他的去向看,顯然是趕往六盤山。是的,宇文山正是要去六盤山的青龍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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