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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勞愛一聽又道:「你是槐山人?」她看了年輕人一陣,又道:「請教公子貴姓大名。」

  年輕人道:「在下方敬玉。」

  勞愛點著頭,道:「那地方的人多都把自己名字帶個『玉』字,正說明槐山出寶玉。」

  年輕人一喜,道:「原來姑娘也知道槐山出寶玉呀!」

  雙手抱拳,又道:「請問姑娘芳名高姓。」

  勞愛道:「我姓勞,勞力的勞。」

  年輕人笑笑道:「勞姑娘……」他突然一怔,又自語地道:「勞力的勞,勞……」

  勞愛立刻問道:「怎麼啦?」

  年輕人忙笑道:「沒什麼,沒什麼!」

  但勞愛已從方敬玉的眼神中發現了什麼,她緩緩的又拉馬走入祠堂圍牆內,道:「有件事情,我想順便向方仁兄打聽。」

  方敬玉道:「勞姑娘儘管問。」

  勞愛突然滿面冷峻地道:「兩年多前,槐山發生一樁武林兇殺奇案,不知方仁兄可曾聽過?」

  方敬玉一愣又驚地道:「姑娘可是說那有關於天下之最的『玉王玉後』之事?」勞愛精神一緊,點頭道:「不錯,正是有關『玉王玉後』之事。」

  方敬玉道:「本來發生這件事的時候我不在槐山,我是事後才聽長輩說的。」他一頓又道:「不過事情發生的經過應該沒有多大出入。」

  伸手在鞍袋中又取了些吃的,勞愛把東西送到方敬玉的手上,笑笑道:「該吃些東西了,你先吃些,完了我再聽聽兩年多前的那檔子事情。」

  方敬玉也不客氣,因為他也真的需要些吃的。勞愛又把馬匹拴在祠堂廊下,自己也取了些水來喝著。年輕人吃過東西,又把傷處敷藥包紮起來,這才拉過一張蒲團面對勞愛,道:「勞姑娘,你也坐下來吧!」

  心情有著激動,勞愛道:「我站著也是一樣,你快說吧!」

  年輕人看了勞愛一眼,緩緩地道:「有位被人殺得血肉模糊年約五十左右漢子,聽說這人也是姓勞,姑娘既如此關心此事,則必然與那位被殺的人有關係吧?」

  勞愛點點頭,卻未開口。

  方敬玉道:「槐山出寶玉,但寶玉以龍舌溝為最,兩年多前,盛傳有玉王玉後已被人取得,那是兩塊渾圓如鵝蛋大小的兩塊精玉,通體不見一絲雜色,托在掌上迎向日頭,但見通體透著乳白,毫光四射,美麗極了,似這種只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多見的寶玉,論時價只怕無價。」

  勞愛道:「這些我已知道,我所要想知道的,是你們槐山地方的人們,有誰知道那七個蒙面兇手的!」

  搖搖頭,方敬玉道:「沒人知道,即算是看到他們的人,只怕一個也不認識,因為當時是在黑夜,但有一件事情,不知在下當不當在姑娘面前講?」

  勞愛一笑,道:「你應該說。」

  方敬玉道:「但我必須先知道那位被殺死的姓勞的又是你的什麼人?」

  勞愛道:「我爹。」她語氣平靜中含著悲痛。

  方敬玉當然看得出來,這時聽說那姓勞的竟是這位姑娘的爹,不由一歎,搖頭道:「那在下還是不說的好。」

  勞愛道:「不論是褒眨,兄台儘管說來。」

  方敬玉思忖一下,才道:「在下事前說過,這些只是在下聽得來的,當然不一定真實了,還望姑娘聽了千萬別放在心上。」

  勞愛知道方敬玉在安慰自己,當即淡然地道:「事隔兩年多,我也只是想知道得更明確一些罷了,方仁兄不必有所顧及。」

  方敬玉道:「好吧,那在下便直說了。」他抹抹嘴巴,緩緩道:「槐山出了玉王與玉後,這在地方上是件大事,地方上設禮祭天,擊鼓鳴鑼的用大紅絨布包起一頂大花盤子,抬著那兩顆寶玉在地方上遊行,準備七天以後呈送西涼王做為大王爺的壽禮呢,當然地方上也加派人員防守著,卻不料第三日晌晚,遊行剛完,人群中突然沖出一個紅面大漢,這大漢手施一柄劈山大頭刀,騰空而起中早躍近抬寶玉人的近前——」年輕人望望勞愛,見勞愛神情似在激動呢!

  勞愛見方敬玉忽然不言,低頭道:「怎不說了?」

  方敬玉道:「那個虯髯紅面大漢,後來有人說他是青龍會當家的。」勞愛道:「你應該接下去說的。」

  方敬玉道:「如果這紅面虯髯大漢真是你爹,那他就太過於殘忍了,因為……」

  勞愛道:「我只想聽當時事情經過。」

  方敬玉道:「這紅面大漢只一落地,他竟在一招之間斬去三個人的腦袋,同時奮起一腳,把個老者踢在房頂上當場嘔血而死,而他卻雙手握刀一陣劈殺,光景是擋者披靡,宛如虎落羊圈,就在他一陣瘋狂砍殺中,突又見他淩空而起,空中大旋身,而絨盤子上的兩顆寶玉已被他揣入懷裡,也只是幾個起落,便走的無影無蹤……」勞愛忙追問,道:「可是他怎會被人殺呢?」

  方敬玉道:「就在紅面大漢剛走沒多久,槐山地方正在一陣慌亂呢,突又見七個勁裝人跑來,他們在聽了眾人的話後,立刻又追去了。」

  勞愛道:「七個人?這七個人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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