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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一


  勝小玲一驚,道:

  「往後我再練刀可得小心了。」

  撫髯哈哈大笑,胡仙站起身來,道:

  「原來是自己人,虛驚一場!」

  李淦指著山下,道:

  「見小姐安然無恙在此修練,屬下們也放心了,只是山下面我們還有幾位傷的甚重,得連夜趕回白馬鎮治療,也許二當家已在等我們了!」

  勝小玲指著胡仙對三人道:

  「胡先生聖手回春,藥到病除,醫術好得很呢!」她未說出老父被救活的事,其實她尚有疑慮。

  李淦聞言大喜,道:

  「可好,老包有救了。」

  勝小玲又道:

  「二叔去十裡沼接你們了,怎的你們未碰見?」

  搖搖頭,巴子龍道:

  「我們走小道,兩下只怕錯過了。」

  李淦已對巴子龍與白文定二人道:

  「快下去,我們把馬匹藏好,背他們上山來。」

  「快刀」包公度傷的不輕,他被李淦背上山來的時候,喘息的雙目直翻白眼!

  抬放在左面茅屋裡,那個大床曾睡過「金刀太歲」勝英,也睡過「雙膽」李傑,現在包公度也躺在那兒,連「銀刀」戈清松也被扶著躺在那裡。

  戈清松一行怎會想到荒山中遇上胡仙?

  「白髯叟」胡仙見來了這麼多人,每個人或重或輕的身上全帶著傷,便立刻忙著為各位看傷醫治,勝小玲更是下廚燒飯,直忙到天黑才歇下來!

  好不容易,胡仙喘口氣走出茅屋,後面李淦已跟上來,低聲的道:

  「先生!」

  回頭,胡仙道:

  「吃過飯就睡下歇著,有時躺著不動比吃藥還管用!」

  李淦道:

  「我是想問問先生,我那位包兄弟的傷你真能把他醫治好?」

  笑笑,胡仙道:

  「有句玩笑話,我同閻王老子是道道地地的對頭冤家,你那個包兄弟他死不了。」

  「撲通」跪在地,李淦道:

  「果真撿回老包的命,我李淦認你當乾爹!」

  一驚,旋即哈哈大笑,胡仙道:

  「姓包的對你一定十分重要了。」

  李淦在胡仙的攙扶下站起來,道:

  「兄弟的情義,加上包兄在白馬鎮上的老婆,更要緊的是他老婆肚子裡的孩子,這一切加起來,他就不能死!」

  點點頭,胡仙道:

  「夠義氣,著實令人佩服,不過你別當真給我做乾兒子,怕我沒這個福份!」

  李淦一挺胸,道:

  「我李淦說話算話,先生只要能讓老包挺腰下床,二話沒得說,你就是我李淦幹老子!」

  就在當夜,泰山鎮外面,「追魂老六」君不豪一舉搏殺了黑虎寨還從四百裡外的羊角鎮調回總舵的「金箭無敵」寇大勇,與「青衫幽靈」祈老九——

  這夜,勝小玲練到「修羅刀法」第二招——「白虹貫日」,而第一招的十六式心法,她已牢記在心,對於那招「星河罩魂」,她已練了三天——

  本來勝家刀法她曾練過,如今手握「修羅刀」練來駕輕就熟而有水到渠成之勢。

  果然,已經三天只能喝口水的包公度,天一亮便叫嚷著肚子餓。

  胡仙在床前,探手入懷,取出另一根老山人參往包公度口中一塞,笑道:

  「嚼著吃,中午就叫你喝碗稀的!」

  門外面劈柴的李淦匆匆進屋子裡,見包公度雙目有神,吐氣有力,中氣十足的開口說話,不由得歡叫道:

  「好傢伙,你果然沒叫我白操心事!」

  包公度口中銜著人參,邊嗚嗚的道:

  「我之所以不即死了,是有樁心事擱不下。」

  李淦忙問,道:

  「人都要死了,還有什麼心事擱不下的!」

  包公度道:

  「我是想把你的包大嫂推給你去照顧,等她肚子裡那塊肉出世,千萬叫他姓包,至於你包大嫂,便誠心送給你了!」

  李淦大怒,罵道:

  「放你娘的屁,你是誠心在氣我!」

  包公度一笑,又道:

  「只是心裡話,當然,現在你什麼也沒有,包大嫂永遠還是你的包大嫂!哈……」

  李淦忽的得意一笑,道:

  「老包,你給我聽清楚,你的這條命可是我乾爹救的,惹惱了你多受幾日罪吧!」

  一怔,包公度與一邊的戈清松雙雙驚訝的對望著……

  戈清松道:

  「誰是你乾爹?」

  李淦笑指胡仙,道:

  「他,胡大夫是我乾爹,不信你們問。」

  不用問,因為胡仙正捋髯微笑……

  包公度拍著床鋪叫道:

  「先生,你要收什麼幹兒沒有的?怎會收他這種大齙牙小鼻子,王八眼睛兔子耳的人物當乾兒子,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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