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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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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牛」熊霸怒道: 「只可惜剛才那一錘差半尺未砸在姓路的頭上,下次遇上,我饒不了他。」 高威等到陶勇與包公度二人處,只見二人是傷的不輕,那包公度頭上的傷比之自己的還嚴重—— 「追魂老六」君不豪道: 「我們且趕回白馬鎮療傷。我預測『黑虎寨』十天半月尚不會找來,我們可以儘快把其餘十幾位堂主召集齊全。」 高威向君不豪請示,道: 「二當家,這些死的……」 君不豪道: 「死的我們加以掩埋,且記把敵我分開,不能掩埋在一起,他日『百靈堡』基業重振,我們還得加以超渡,擇地厚葬呢。」 「百靈堡」的弟兄們趕回白馬鎮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白馬鎮的那個小城門已合了一扇城門,君不豪一行全到了鎮外面的刁家騾馬棧,這兒雖不是「百靈堡」的堂口,但卻是與「百靈堡」有些扯不清的淵源,這家掌櫃可是同「百靈堡」第二分堂堂主「白馬將軍」高威換貼哥們。 刁老三是個五十多歲乾瘦老人,人是瘦,但他的一雙眼神卻炯炯逼人。白馬鎮的刁老三在鎮外的棧房開了也有十幾年,來的時候,幾乎就是一人打天下。刁老三很會看風水,他先拜碼頭,然後在鎮外立字型大小開棧房,當然,高威是給了他許多照顧。 現在—— 「追魂老六」君不豪坐靠在炕上,從鎮上請來的兩個大夫正在客房中給所有傷者包紮敷藥,刁老三便守在君不豪與高威、陶勇那間客房裡,小心地親自侍候著。 君不豪偶爾會皺下劍眉,傷的地方是不輕,三處傷本來不怎麼痛了,但換上藥卻又痛起來,但他知道這是一種好現象,一旦不痛便好了。 緩緩地,君不豪對刁老三道: 「刁掌櫃……」 刁老三立刻端正自己道: 「二當家你吩咐。」 君不豪道: 「吩咐不敢當,心裡話倒是要當面說出來。」 刁老三笑道: 「刁老三洗耳恭聽。」 君不豪點點頭,望著高威,道: 「聽說你同高堂主是磕頭歃血弟兄,心連心的好哥們,是吧?」 刁老三笑笑: 「是刁老三高攀,也是高威弟兄愛護,我刁老三才能在白馬鎮這地面上混口飯。」 一笑,君不豪道: 「江湖大鍋飯,全是血肉換,客氣話彼此就不必多說。」 刁老三搓搓手,道: 「是是,二當家快人快語。」 追魂老六」君不豪道: 「眼前,『百靈堡』處在危機存亡之中,是存是亡,猶待我們去拼命。弟兄們住在你這兒,刁掌櫃,口風可得守緊,不定黑虎寨那邊會暗中派人來刺探。」 刁老三立即一拍胸脯,道: 「放一百二十個心吧,君二當家的,別說是守守口風,便必要時拋開我刁老三的這片小棧房不要,也沒什麼好叫人心痛的。」 點頭一笑,君不豪對高威道: 「你的好哥哥。」 高威笑道: 「二當家,我刁哥的話是當真。」 君不豪手一擱,笑道: 「我放心,因為我看得出刁掌櫃必是血性漢子,絕不是個落井下石的小人。」 一邊,傷得不輕的陶勇也道: 「錦上添花是小人,雪中送炭是君子,我們這時候才會真正體認出誰才是真正朋友,刁掌櫃就是這號人物。」 刁老三心中激動地道: 「各位別把刁老三說得太好,我只是盡手足之情、兄弟之義,往日那種叩頭換貼可不是為了吃喝,而是彼此的關懷、照顧,尤其是兄弟有難之時,我應該做的……」 就在第二天,刁家騾馬棧突然掛出牌子來—— 上面寫的是: 「清理債務,整修內舍,歇業十日,多謝照顧。」 就在第二天一大早,第二分堂的「百靈堡」兄弟們全潛在白馬鎮附近,他們暗中聯絡,互通消息—— 從青龍集趕來的陶勇手下,全部住在刁家騾馬棧,白天沒有一個人往外走動,就等另外幾處分堂堂主趕來會商進攻黑虎寨大計了。 君不豪便在第三天已恢復了一大半,受傷原本不重,左肩的一刀也只是流了少血,連肋骨也未傷及—— 來到陶勇床前,君不豪道: 「陶堂主,傷勢如何了?」 「鬼使」陶勇道: 「左肩後骨這一刀是不輕,不過經大夫三天來的調治,已經輕多了。他娘的皮,鳳依依那臭娘們竟對我們偷襲,這筆賬有得算的。」 君不豪道: 「能行動嗎?」 陶勇道: 「能,二當家可是有差遣?」 君不豪道: 「我要去見小玲,唉,這幾天她一定在為我擔心事,要不是這傷——」 陶勇道: 「屬下也正在想帶同二當家去見見小姐。」 君不豪道: 「我們騎馬去。」 陶勇點點頭。這時高威走進來,君不豪立刻把此一切全交由高威負責—— 於是,兩匹健馬馳出了刁家騾馬棧。 出了刁家騾馬棧,君不豪道: 「往東八十裡,那兒全是崗巒沒有高山,尹老一向不喜人多,只與一個小童居住在一座山崗下面,我曾伴同堡主去過一次,那已經是七八年前的事了!」 陶勇道: 「尹老住的是個三不管地界,認真說來,應屬於青龍集與長鳳鎮交界,一條小溪劃清界限,尹老便住在溪下麵。」 微微一笑,君不豪道: 「所以每年你都會去尹老那兒一次。」 笑笑,陶勇道: 「是堡主交待,過年前總是替尹老封些銀兩,這也是堡主一向對朋友的作風,可細心呢。」 迎著風,披著朝露,君不豪唇角噎著那一抹自嘲意味,一路策馬急馳,眉宇間不時的流露出一抹焦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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