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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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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耀精歎道: 「一場拼殺已在所難免了。」 一邊郝百正也道: 「殺就殺吧,娘的皮!」 鳳依依已翻身上馬,聞言一笑,道: 「放心,我決定不殺你二人,只等高威與陶勇來降,我會把你二人交給他們。」 黎耀精立刻叫道: 「這不行。」 鳳依依道: 「為什麼?」 黎耀精道: 「從白馬鎮往東五十裡內我們已開始佈置埋伏,只要一見到黑虎寨人馬,便立刻衝殺。姑奶奶你想想,這後果該多嚴重吧。」 四個武士已將二人拴牢,其中一個大漢道: 「二當家,以我石鷹看來,不如先放一人趕著前往白馬鎮招降,要他們兩位堂主趕到五十裡外來迎接,人馬只准他們帶五十名,如此一來就不慮他們玩奸使詐了。」 另一大漢也附和著,道: 「二當家,白鷹設想周到,我丁泰也如是想。」 鳳依依道: 「白鷹與路萬里呢?」 另兩個大漢齊聲道: 「我們也是這麼想。」 點點頭,鳳依依道: 「既然你四人都如是想,那就先放他一人立刻上路,我們慢慢往白馬鎮走。」 四個大漢中,那個雷公嘴高個子叫「飛鴿子」路萬里,四武士中他是老大—— 原來他四人是秦川大盜,人稱「秦川四煞」,不知怎的投效到魯境的「黑虎寨」。有傳說這四武士都與鳳依依有一手,真實情況,就沒人敢多言了。 「飛鴿子」路萬里立刻走近郝百正,道: 「放你先回去報信,可要陶勇那老小子老實些別打歪主意,儘快趕在五十裡外迎接爺們。」 雙肩猛晃,郝百正道: 「不,我留下來,放他先回白馬鎮。」 那面,黎耀精道: 「什麼話嘛!放你你就走,我留下來,反正不久我們就會碰上面的,快走。」 郝百正雙目似有淚光地道: 「不,妖精,你出的鎪主意,還是你趕回去。」 黎耀精還真怕郝百正說溜嘴,立刻大罵道: 「板凳,你是要活活氣死我。」 郝百正道: 「妖精,你比我跑得快,還是你去傳遞消息適合。」 黎耀精急道: 「我問你板凳;我二人在堂口誰的資格深?」 郝百正道: 「你也不過早我三個多月……」 黎耀精道: 「比你多一天你都得聽我的,回去吧,好兄弟,見了堂主他們,可要多說好聽的,叫他們一定要趕到申馬鎮外五十裡接人,我可不想死呢。」 這是幾句心中瀝血的話,但黎耀精說得十分坦蕩,宛如閒話家常,而令郝百正止不住要哭—— 郝百正沒哭,反而從容一聲乾澀哈哈,道: 「好吧,你一向光知道耍嘴皮,跑路幹活你總是站在人後。兄弟,白馬鎮見了。」 黎耀精哈哈笑道: 「好走,好走!等著白馬鎮上我們好先喝一壺,哈……」 兩個人全十分清楚,誰留下來誰沒命,因為白馬鎮外雙方人馬一經兜上便是兵刃相見,這光景第一個被殺的便是留下來的人—— 現在,黎耀精留下來了。 哥兒們平日裡情投意合,肝膽相照,臨到這種身不由己的抉擇時候,更顯著忠義精神。二人雖是小人物,但江湖生涯中能見幾人似他二人這種捨身取義的? 原本是疾趕的「黑虎寨」仁兄們,現在完全心情愉快地緩緩往白馬鎮趕去—— 黎耀精被一根繩子拴牢,五花大綁地跟在二百名黑虎寨弟兄們後面,不時的,他還會哼上一段山東大鼓詞,那份愉快,別提多逗人了。 前往白馬鎮的那個三岔口處,郝百正一經繞過去便放開大步直往白馬鎮跑去。 他心中可想得多,但最令郝百正放心不下的,還是如何能及時把黎耀精救出來,否則他這輩子也別想過得舒坦自在。 一路奔跑,郝百正看看天色已黑下來了,但還是看不到「追魂老六」君不豪與副堂主的人,心中急,也就不管疲累與肚子餓的仍然往前奔。 郝百正也想到,自己與黎耀精二人是趕往青龍集堂口去暗中查看「黑虎寨」是否也一把火燒了堂口,當然最重要的是打探黑虎寨的人馬動向。卻萬萬想不到會在此道上碰見「笑羅刹」鳳依依領人直撲白馬鎮,真是天在作弄人,怎的恁般巧。 三面是高插入雲的絕峰,另一面是一條半乾涸的山溪。清月普照下,那小溪不但看來單調可憐,而且隱隱約約還有些「花啦啦」的水滴青石聲,像女人在抽噎著哀淒似的把山谷弄得更加淒涼…… 現在,郝百正已走到這絕峰下面,往前走,只要翻過前面那個峰腰,便是白馬鎮地界,如要一口氣趕去,嗯!大約四更天便會趕到白馬鎮。 郝百正的人剛剛走過溪流上段,斜刺裡閃出八個大漢,八把錚光閃砍刀激流湧現的一晃間便把心情沉痛,滿腹悲痛的郝百正圍在中央—— 月光不亮,但雙方一湊近便發覺是自己人—— 有個大漢笑道: 「是板凳。」 郝百正雙目一亮,急急問: 「怎的大夥還沒有趕到白馬鎮?」 另一人問道: 「喂!板凳,你不是同妖精回堂口查探去了,怎的一個人趕回頭,有大消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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