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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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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笑道:「就討你這兩句好口彩了!」 南官羽也喝了酒,順手在臉上抹一把:「方久壽,別淨顧著說好聽的,你能幫上忙的可不止這一點。」 方久壽略顯惶恐的道:「南宮老兄,我,呃,我是人微力薄,恐怕幫不了二位多少忙……」 哈哈大笑。 南宮羽揚著眉道:「姓方的,你別害怕,我們可不是叫你明刀明槍的上陣和『鬼王旗』對仗,沒那個賣命的交情,豈有愣拖著人下水賣命的?」 方久壽訕訕的道:「南宮老兄,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的能力有限,別誤了二位的大事……」 擺擺手。 南宮羽道:「我沒有怪你,方久壽,我這個人向來直話直說,不慣於兜圈子;你呢,不必幫什麼大忙,但要動動嘴皮子,把『鬼王旗』的消息多透露一點,我們兩個就感激不盡啦!」 方久壽連連點頭,一迭聲道:「成,成,南宮兄,有什麼疑問,你儘管提,我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決不留半句私話,反正『鬼玉旗』也和我豁了邊,犯不著為他們表那些三貞九烈!」 南宮羽笑道:「好,方久壽,夠朋友!」 毒魄跟著道:「先把『鬼王旗』夠得上分量、上得了台盤的幾個角魚給我們分析一下,譬喻說,他們的武功如何.都有些什麼特長、心性怎麼樣等等……」 方久壽定下心神,預將思緒整理過,才放低了聲合道, 「二位都知道,我們『鬼王旗』的『大掌旗』是狄用疆,狄用疆的內外功夫固然已臻爐火純青之境,但他最厲害的絕活兒還在他那把劍上,他那把劍,有個名稱,叫做『扁魚』,劍鋒寬闊,超過成人的巴掌,劍身奇短,大約只得兩尺,看上去真和一條白花花的扁魚相似,不過,這卻是一條要命的扁魚,非但鋒利異常,有削鐵如泥的威力,而且由於劍刃極重,揮斬起來更有大刀的功效,狄用疆浸淫劍術四十餘年,這柄『扁魚』亦陪伴了他囚十餘年,不必我多說,二位也一定可以想像得到他人劍相連、運作精妙到什麼地步了……」 南宮羽插嘴道:「狄用疆的混號似乎就叫『魚父』?」 方久壽道:「正是,他號稱為魚父,起因就在這把『扁魚劍』上,好比他是『扁魚劍』的親老子,使劍如喚兒,操縱控制,完全隨意由心。」 搖搖頭。 南宮羽道:「自己用的傢伙,往往要比兒子更聽話、假若遇上那件逆不孝的東西,你待使喚他,他還不吃你這一套呢,遑論什麼操縱控制,隨意由心了!」 方久壽道:「可是,南宮老兄,『扁魚劍』絕對不會違背狄用疆的心意——」 南宮羽翻著眼珠子道:「這不是廢話?我方才所言,只在打個比方,表示兒子不見得比隨身的兵器可靠,姓狄的號稱『魚父』,約摸也算一種移情作用吧……」 毒魄打斷了南宮羽的話:「方久壽,那雙座、四堂,又是哪些牛鬼蛇神在帶頭?」 方久壽掐著指頭道:「所謂雙座,一是『太陰座』,一為『玄幽座』,兩座皆設『座頭』一人,『護座』各六員,另有一干兄弟編屬聽差,『太陰座』的『座頭』,是『大錘手』龍彪,他下面的六員『護座』,分別是『鬼影六鉤』、『三絕棍』,『玄幽座』的『座頭』乃『血魔爪』常繼成,常繼成手下的六名『護座』依序為『骷髏杖』桑無為、『玉羅漢』白凡、『四翼鵬』顧昆、曹字、『龍舌錐』陳邦.『人面虎』唐甫——」 南宮羽道:「聽聽吧,真是鬼頭蛤螟臉,活脫閻羅地府開了閘門,一陣陰風慘慘,什麼樣的魑魅魍魎都跑出來現世啦!」 方久壽忙道:「南宮老兄,你可千萬不要小覷了他們,苔是沒有幾下子。想在雙座之內找個差事,還真不容易呢,這些人,個個都有專精,且各備所長,決非等閒可比……」 南宮羽哼了一聲,道:「你也少長他們的志氣,減我們的威風,說到專精,莫不成我和毒魄就不具專精?到時候場面攤開來,你就明白誰行誰不行了!」 毒魄又問方久壽:「提過了『太陰』、『玄幽』兩座,現在就談談另外的四堂吧,方久壽,那四堂又是怎麼一個組合,其中有哪些能人高士?」 方久壽改變了一下坐姿,微微傾身向前,嗓門壓得更低了:「四堂的名稱,分為『獨堂』、『奇堂』.『孤堂』、『寡堂』,每堂設堂主一人,副堂主一人,下有『巡檢』三至五名不等;各堂也都配屬得上百名弟兄辦事;『獨堂』乃四堂之首,力量最大,堂主是『斷腸簫』魏東籬,副堂主『馭雲雕』上官一雄,五名『巡檢』分別是『陰陽刀』馮德恩、『神行者』孫長根、『淩波燕』夏番蓮、『托塔力士』尚其勇、『孔雀』丁慧——」 南宮羽打岔道:「那什麼『淩波燕』夏番蓮、『孔雀』丁慧,名號聽起來倒像是娘們?」 方久壽道:「南官老兄,她們本來就是娘們呀,而且兩個娘們都生得蔥白水淨,標緻得緊,若和閻四姑相比,簡直天上地下,差遠去啦,你要是不知道底細,萬萬想不到這也是兩頭心狠手辣的母老虎!」 瞅了毒魄一眼,南宮羽的表情在似笑非笑中,猶帶著一種了悟的神色:「『鬼王旗』也真是個矛盾的組合,表面上標榜著陰絕孤奇的路數,實則乾坤並蓄,男女兼收、雜六雜八,名堂挺不少!」 毒魄沒有答腔,只望著方久壽,意思是催促他接著往下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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