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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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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形是如此,水冰心自是知道憑她的出身是壓不住衛浪雲了,如今,她除了滿腔的怨恨、悲苦、憤怨之外,還有什麼法子呢? 掃了那苦著臉的奚俊一眼,衛浪雲冷冷的道:「姓奚的,你還呆在那裡等死麼?」 驀然哆嗦了一下,奚俊驚疑的道:「我……可以走了?」 一揮手,衛浪雲道:「快滾!」 於是,這位弄了個灰頭土臉的採花盜急忙躍向窗外,惶惶如喪家之犬般夾著尾巴落荒逃走了…… 掩上花窗,衛浪雲漫步踱到床前,他淡淡的看了水冰心那令人魂飛的玉軀一眼,嘴裡「嘖」了兩聲,贊道:「的確美得無懈可擊,難怪姓奚的渾小子不可抑止了。」 水冰心羞怒交集的勵聲道:「你……你想幹什麼?」 順手扯起那張夾被為水冰心蓋在身上,衛浪雲笑笑道:「我什麼也不想幹,第一,為你找點遮體的東西蓋上,我想,你不會願意將你這羊脂白玉似的美麗身子坦陳太久吧?天氣怪冷的;第二麼,難道我不該替一位受制的可愛姑娘解開穴道?」 顫抖了一下,水冰心滿懷淒苦羞怨,卻倔強又憤恨的道:「衛浪雲,你同樣不是個東西!」 抿唇笑了笑,衛浪雲道:「隨你說吧——對了,有一件事我想問你,妞兒,我猜不透你為什麼不大聲喊叫求救呢?」 臉色青如寒霜,水冰心冷澀的道:「為什麼?我必須要使更多的陌生人來參觀我這父母所賜的清白身子?」 長長「哦」了一聲,衛浪雲卻不以為然的道:「話雖不錯,但事情也要分個輕重緩急,如果我是你,我就寧願讓更多的人看到我的身子也不能叫那狗頭污辱!」 一齜牙,水冰心忽然語聲涼森森的道;「我問你,衛浪雲,你是什麼時候發覺那淫賊潛入我房中的?」 哧哧一笑,衛浪雲道:「正在他檢視你那具皮囊的時候。」 水冰心切著齒道:「你,你這鬼,為什麼你不在那時阻止他?」 聳聳肩,衛浪雲道:「我想看看這小子要使什麼花巧,另外,還猜測他知道了你的來路之後是否仍敢動你。」 雙目中光芒如刃,如冰,水冰心痛恨道:「如此說來,你——你也在那時就看到我的身子了?」 衛浪雲平靜的道:「那是難以避免的,你躺在這裡,而這房間又不大,我只要望進來,便無法不睹及你的身體。」 「嗤」了聲,他又坦然道:「而我不得不承認,你的身子頗為誘人,相信任何一個男子處在這種況下都會不由自主的看上一眼——我不是聖賢,更非柳下惠,但是,我卻毫無邪念。」 接著,他又正色道:「總之,我絕不會容許這淫棍玷污你,而我也做到了,君子小人之分,正在此處!」 怒哼一聲,水冰心將一個字一個字迸自齒縫:「我——一——樣——不——會——饒——你!」 眉梢子一揚,衛浪雲道:「為什麼?」 死死盯著他,水冰心的目光宛如雙刃:「因為你故意使我多受侮辱,多出醜,你原可以更早解決這個可恥場面的,而且你未曾依我的意思除掉那個淫賊!」 衛浪雲似笑非笑的道:「就因為這些,所以才使你蠻不講理,以德報怨,連我也一起恨上了?」 深深吸了口氣,水冰心冷森森的道:「還有,衛浪雲,我的身子絕不能容許任何一個臭男人注視的,假如那人看了,就必需死亡!」 衛浪雲微慍的哼了一聲,怒道:「連救你的人才是一樣?」 強橫的,水冰心道:「我想不出什麼原因應該例外!」 火大了,衛浪雲瞪著眼道:「你怎麼蠻不講理到了這等地步?我好心好意跑進來將你從魔爪之下救出,卻還反惹了一身麻煩,你不感激到也罷了,竟把我亦看做他人,想連這條老命也一道坑進去,天下哪有這樣混帳的道理?醜妞兒,我若不是看你是個女人,又落得眼前情景的份上,現在我就先賞你一頓好打!」 水冰心毫無表情的道:「你可以試。」 無可奈何的聳聳肩,衛浪雲道:「好男不同女鬥,我不與你一般見識。」 說著,他吸了吸鼻子,目光四搜,突然走到床前,彎下身子,伸手到床底摸索起來。 兩眼圓睜,水冰心驚恐的道:「你想幹什麼?」 一邊繼續在床底摸索,衛浪雲便皮笑肉不動的道:「別怕,我沒有姓奚的那種毛病!」 水冰心一聽之下,正氣得嗔目豎眉,銀牙緊咬,衛浪雲已經站起身來,他的手掌上,赫然平攤著一枚小小的玩意——水晶製成的透明小烏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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